我刚想再说些什么,结果旁边的墙壁中传来几声响动,随即一个年迈的老人从推开墙壁走了出来。
没错,就是推开墙壁,那是一道“隐形门”,不仔细观察,是丝毫看不出破绽的。
见到我,老人并没有表现出惊讶,而是声音沙哑地说道:“看你的装束,是内城的人吧。”
“没错,此次贸然前来,还望您见谅。”不用他说,我也猜到了他就是这整个地下室的主人。
“我只是想让孩子们在这里快乐的生活,你走吧,如果你真心想要道歉,就离开这里,不要把这里的任何消息传到外面。”
我也没多说什么,直接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些人界特产的蔬菜水果:“这些可以留给孩子们,不过您要先回答我一些问题。”
看了看我手中的食物,老人并没有纠结它们从何而来:“你问吧。”
“为什么要收留这些孩子?”
听到我问这个问题,老人的目光闪过了一丝悲伤:“你跟我来。”
说罢,便向地下室的更深处走去。
“瑶奈,你先和这些小朋友们玩一会,我马上回来。”说完,我便跟上老人。
“好。”瑶奈乖巧地答道。
来到一间堆放文具的书屋,老人示意我进来,然后观望着孩子们的动静。
很显然,接下来的谈话他并不想让孩子们听见。
意念一动,我用精神力隔绝了这间屋子:“老爷爷,您讲吧,他们现在听不到。”
向我看了一眼,老人在门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我叫宫道河俊,本来是初尘城的一名种菜小农,偶尔也会见到一些内城的大人物,本来我就打算在初尘城度过余生,直到有一天我来到了这里,这个哀声遍野地地方,我原以为自己是个失败者,但没想到,这里的人活的还不如我,呵呵,真是可笑啊。”
“但后来为何又建造了这间地下室?”
“那是因为我看到了这些孩子们的苦命,明明没有能力养活孩子,那些人还是坚持着养育了他们,尽管自己也吃不饱,穿不暖,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让自己的孩子活下去。”
“但他们不知道,他们离开之后,他们的孩子也早晚要饿死在荒野,被官兵挖去元丹,然后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地上。”
“或许是看不惯人心的冷淡,我这把老骨头一砖一瓦的砌出了这间地下室,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只是为了让那些流离失所的孩子们有一个能让他们感受到亲情的地方。”
“您做到了啊。”老人的这番行为,不禁让我肃然起敬。
“我就在这里教孩子们说话,识字,教他们一些生存法则,我本没有那么崇高,但跟外面那些人相比,我自以为高尚。”
“不,您做到了,孩子们在您手下恢复了该有的笑容。”我由衷地说道。
“哎,那又怎样,我自知时日不多了,还能陪孩子们度过几个春秋,就看天意了。”
听了老人的一番话,我也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道:“既然天意不可控,那为何不逆天而行。”
说着,我便拿出了一支玻璃试管。
“这是?”宫道河俊看着试管中流动的液体,很显然他并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如果您相信我,就在将死之时喝下它吧。”说罢,我将试管递给他。
老人接过试管,将其放在腰间的挂兜之中:“我相信你,毕竟看你腰间的佩刀便知道,你有将我的元丹变作战利品的能力。”
“俊爷爷说笑了,怎能将我和外面那些冷血人士相提并论,不过我倒是还有一个请求,不知——您能否让我也作为这里的一个老师?”
“可以,不过你能教给孩子们什么?”老人看向我。
“哈哈哈,格斗术!”见老人毫不犹豫便答应下来,我心情大好。
其实我也明白,老人信任我,大致是他认准了皇宫内“女性不能被强制劳动”这个条例。
走出书屋,我们回到了孩子们身边,我却惊奇地发现孩子们正将瑶奈围在中间。
“新媛爱老师,为什么这里要用这个颜色啊?”
“老师,这里这个木头做的东西是什么啊?”
“老师老师,你为什么要用白色又涂上一遍呢?”
孩子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而瑶奈虽然没有停下手中的画笔,但是却回答着孩子们的每一个问题。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在画画的时候说话。
我突然看了一眼宫道河俊,却发现他正也在看着我,一抹微笑挂在他的嘴角,这温馨的一幕,不禁让他老泪纵横。
“童真未泯,我心不殆。”
这种心态一直支撑着他坚持做下去。
过了许久,瑶奈涂上最后一笔:“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老师,你要走了么?”
“老师,你留下来吧,大家都很喜欢你。”
“是啊是啊,老师你留下来吧。”
“老师还有事要做,不过很快就会回来看你们的,到时候给你们带礼物,好不好!”瑶奈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孩子,虽然她的年龄也不大,但此刻散发的光辉,却照亮着所有人。
“好诶,那老师什么时候走?”
“你说呢,姐姐?”这时,瑶奈突然看向我,让我当这个让孩子们失望的角色。
“等一下吧,我有东西要交给这些小家伙。”我笑了笑。
“我们才不是小家伙。”
“对啊,你这个坏阿姨!”
“不得无礼,以后这位姐姐就是你们的武术老师,你们要好好跟她学习,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和朋友。”宫道河俊这时站了出来,严厉的批评道。
但孩子们根本不怕他:“那好吧,我知道了俊爷爷,您就瞧好吧,我会把坏蛋们都打跑。”
这个孩子就是当初望风的那个,我很喜欢他这股活泼劲,于是来到他跟前问道:“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小石头!”那孩子自信地回答道。
“小石头?很坚强的名字呢,一会儿就由你来为其他孩子做示范吧。”我捂嘴轻笑。
几分钟后,我演示了一番当初在武华中级学院学习的近身战技。
孩子们学习的很快,趁着他们自主练习,我手把手的指导他们的动作,直到天黑。
“俊爷爷,我们该走了。”我行了个礼,然后拉住瑶奈。
“老师们再见。”孩子们很有礼貌的向我们招手。
“谢谢……但还请你们,一定不要让这个地方暴露。”临走前,宫道河俊依旧不忘如此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