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一听,顿时觉得自己很幸福:挺直了腰杆,“没错,咱们努力挣钱就是为了过好日子。也不知道其他两房最近过得怎么样?”
……
大房二房的日子都过得风生水起。
两家甚至还非常友好地实行了分家。
就像三房当初做的那样,一家一座院子。
搬出去的是大房。
尽管他们之前租的地方位置还算不错,但那也只是普通地段。
离那些达官贵人的居住区还是有点距离的。
自从二房走了典妻这条路之后,给了大房很大的启发,随后接连将三个妾室的女儿嫁给了西川有名的富人。
沈睿姣他们看到的这只是冰山一角。
曾经风光无限的人家现在日子也不好过了。
以往大房家里的小妾嫁给个小官都要被人看不起,如今到了西川却只能给人家当小妻子。
还好当地的富人为了面子上的事情,给的彩礼还算大方。
三位小姐一共收到了五十两白银,直接缓解了眼前的经济困难。
用这笔钱,大房马上在城区租了个三进的大院子,月租是一两,一年预付十两。
其实这些钱足够买下一个小院落,但大家都以为自己能重回京城,从没想过在这里定居,所以也没有考虑过买房子。
即便是女儿们出嫁时,沈行文对新“女婿”说:“我若是回到京城一定会提携你。”
那些乡绅们被沈行文说动了心,觉得试试也行,即使输了也没损失什么,还实实在在地得了一个美丽的妾室。
一个月后房租该交了,沈行武带着家人以及几乎见底的账本搬入新家。
两家从此彻底分道扬镳。
凑巧的是,大房和沈睿姣一家选择在同一天举行庆祝仪式。
由于分家过程中二房也得到了公平对待,于是这一天二房的那些人也都拿着礼物过来祝贺。
一家老小欢欢喜喜围坐在三张桌子旁。
席间沈行武举杯向沈行文道贺:“大哥您这地方真够气派!祝将来事业有成,别忘了咱们是亲兄弟!”
沈行文笑着跟对方碰了碰杯子:“这是当然,兄弟同心才能共克时艰啊。可惜老三没在这儿,不然也能一起热闹一下。”
沈行武赞同道:“就是,也不知道他躲在哪里呢!可能到现在还没机会好好吃顿肉吧?”
“上次跟他借钱的时候竟然忘了问他在哪了。你说他会怎么生活呢?”
“大概领着一家人像山里的猎户那样天天采野果找吃的吧?!”
“哈哈哈……”
笑过后,沈行文随口说了一句:“唉,可怜的老三!”
……
同一时刻,远方的沈行书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估计他们在那儿花销我们辛辛苦苦赚的钱,还不忘背后议论我们!”
刘琼英摆摆手示意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晚饭你想吃什么呢?”
沈离然不解地说:“母亲,咱们不是才吃完午饭没多久吗?”
“中午那顿吃得晚了些。太阳快要落山了,难道不正合适吃个晚饭?”
面对母亲如此合理的要求,沈离然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沈睿姣提议:“要不然我们围着火锅吃饭?”
这里的火锅非常受欢迎。
天气冷,人们最爱涮羊肉。
家中存了很多羊肉,午餐只用了小部分,还有许多剩余可以用来晚上享用。
新鲜蔬菜可以在温泉边上轻易获得。
全家人对此都表示赞同。
为了增加食欲,沈睿姣建议大家活动一番促进消化。
活动方式很简单:去河边挖沙。
因为制作玻璃需要大量干净的河沙。
虽然冬季的挖掘工作异常艰难,直到夜幕降临才收集到一小车量的细沙。
天色刚刚完全暗下来,沈行书便迫不及待想放之前捡来的那个烟花。
白天他提出买些烟花玩,不过刘琼英与沈睿姣都觉得不太好。
夜里山谷中燃放烟花太过醒目,怕引来守城的兵士注意而带来麻烦。
烟花可不像鞭炮,如果放鞭炮,就算声音大但城门口的士兵也听不见,但烟花肯定能瞧见。
不过沈行书捡到的这盒烟花特别小巧,还不知道能不能点燃呢。
大家都没说什么。
谁能想到,这竟然会是一只传讯烟花,还给他们引来了一位意外访客。
沈行书兴奋地点燃烟花时差点烫着手。
烟花窜得飞快,几乎刚点着引线就冲了出去。
天空很快出现了一道红线。
然后……没了。
沈行书:“……”
刘琼英忍不住笑出声。
沈睿姣憋着笑实在难受,只好假装咳了两下。
这个玩意和她之前过年放的窜天猴差不多,只是没声音。
而沈离然看着那迅速消失不见的红光,不禁皱起了眉。
这怎么像是一枚传信烟花?
可是,这种烟花一般都是用来传递紧急消息的,怎么会被随手扔在街上?
四人很快忘记了这一段小插曲,进了房间围着火炉吃火锅。
沈离然刀功现在很好,将今日买的那些新鲜羊肉切成了几乎透明的薄片。
把肉放进锅中涮一下,用筷子夹出来就已经熟了。
蘸上沈睿姣调配的酱汁,真是美味极了。
本来以为中午吃得太晚,晚饭应该没多少食欲,结果他们连吃了好几盘羊肉都不够。
就连温泉旁边摘回来的青菜也都一扫而空。
最后,四个人坐姿一致,齐刷刷地半躺在椅子上休息。
休息了半小时,肚子还感到有些撑。
山谷里没什么风,月光明朗,适合泡着温泉赏月。
沈睿姣提议泡温泉,其余三人都同意了,于是带着换洗衣物一起去了温泉。
温泉水面像是鸳鸯锅似的,男子一边,女子一边,中间不仅有树枝隔开,还糊了一层泥。
沈行书还在上面用石膏画了些图案,既美观又能当作屏风。
一家人各自靠着冒着热气的温泉池,手里拿着帮助消化的茶水闲聊起来。
沈行书叹道:“过去在京城里过的生活表面看起来潇洒,实际上无聊得很。”
刘琼英挖苦他:“你哪里无聊了?我看你是无比怀念吧!”
“我哪里怀念了?你天天都疑神疑鬼,一见到我就说我负心,我都不敢回家!”
“那你到处招蜂引蝶难道是我的错咯?”
刘琼英猛地直起身子转头瞪向另一边,就算看不见人也明显带了几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