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宝昨夜睡得晚,和家人一起守夜拿到红包之后。
催着奶奶睡觉去,几兄妹自己守着火盆给爷爷以及祖宗烧黄纸。
边烧边烤火,还烤了红薯花生吃,总之等到睡觉的时候,都快晚上一点钟了。
一沾床就睡的实实诚诚。
还做了个美梦呢。
梦里她和词安哥哥结婚,几个守家的哥哥弟弟把词安哥哥拦在门外头不让进。
他就可怜巴巴的一声一声哀求的语气喊“幺幺~幺幺~”。
怕她生气,敲门都不敢大声。
“幺幺~幺幺~,笃笃笃~”
门外少年找到幺幺那炕旁边的封的严实的木窗户。
轻手轻脚敲着木窗,另一只手捂成话筒的形状对准窗缝,小心翼翼喊人。
生怕把屋里其他人惊醒。
好在昨夜守夜,现下都困得不行,他动静又小,所以倒没有想象中那种情况发生。
林宝宝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词安哥哥喊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楚。
清晰到似乎近在她耳边。
有些不对劲儿。
林宝宝终于察觉到异样了。
她意识到自己正在家里睡觉,结婚都是假的,她应该在做梦。
但是耳边一声一声幺幺和敲门声不似作假,有人在现实中喊她。
意识到这个事实,她强逼着自己睁开眼。
果然,一睁眼脑子逐渐恢复清明之后。
那声音绵绵不绝的从窗缝里传进来。
词安哥哥?
她缓了一会儿神后,撑着坐起来,在炕上爬着走到窗户边,“词安?”
“是我,幺幺。”
唉!还真是!
林宝宝脑子一个激灵,这会子完全清醒了。
她迅速裹上厚外套,下炕摸黑找鞋。
又拿上电筒打开,然后急忙去开房门。
门一开,冷风瞬间灌进来。
她躲在门背后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少年快速将车推进来,停在一旁角落。
见状,林宝宝手脚麻利关上门。
倒腾两只腿儿,麻溜缩回被窝里。
不等少年讲话,她率先开口堵住了少年的话,“词安哥哥,你自己找地方随便干什么,我困,继续睡觉了啊?要不然你也来炕上再睡会儿。”
她指了指旁边的衣柜,“那衣柜儿里还有一床棉絮可以盖,我睡了。”
年轻就是好呀,倒头就睡。
祁词安自觉打开衣柜儿找被子。
抖落抖落伸展开铺床上,自个儿也脱了外套躺进去。
虽说是各自盖的两床被子,不过两人照样离得很近,中间只隔了一个头的距离。
少女闭眼就着,匀称的呼吸在寂静的房子里似乎无限被放大。
祁词安能从呼吸声中清楚的捕捉到她的位置。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没躺一会儿又轻手轻脚爬起来。
依靠少女的呼吸声辨别位置,把枕头往她的方向拖。
直到抵在一处,这才重新躺下,现在几乎和少女头挨头睡在一个枕头上了。
少年专门跑这一趟,啥也不干,似乎就只为了见一面幺幺就行。
即使不说话、不拥抱、不亲吻,他此刻躺在床上,躺在喜欢的人身边,嘴角依旧止不住上扬,挂着甜滋滋的笑容渐入梦乡。
再次睁眼外面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屋里也亮堂堂的。
祁词安睁眼,就看见幺幺坐在炕上他旁边。
她的被子已经收起来了。
此时身旁放着小桌板正在美滋滋吃早饭呢。
“词安哥哥你醒啦。”
林宝宝乐呵呵冲人打招呼,“新年快乐啊~”
院子里只有他俩还在,奶奶他们出门串门去了。
林家在京市除了祁家没有什么亲戚。
过年要走的地方就少。
蒋老太就打算带着人去大院那边,带家里孩子上门去拜访她那老姐姐。
不和祁家一个大院,不过也没隔多远。
“你怎么没一起去?”
祁词安明知故问。
惹得少女娇嗔瞪了他一眼,“你说呢。”
他笑了笑,当然知道原因,不过,“奶奶知道吗?”
林宝宝捧着碗吸了一口饺子汤,“当然知道啊,大年初一全家去长辈家拜年,偏偏我没去肯定有原因啊,她知道你一大早就来的事了。”
说到这里,她还得意的摇了摇头,“不过我没和奶奶说你撬门的事儿,说是我给你开的门,她要是问你话你可别说漏了,还有啊,奶奶说你下次要来这么早的话不能进我屋睡,要去找个哥哥他们一起睡去。”
“肯定不会。”
少年回的含糊,也不知道是回前面那个不说漏嘴,还是后面那个不能一起睡。
林宝宝和他躺一个床上睡觉,这是第三回了,虽然自己知道他肯定不会做出格的事,不过既然是奶奶的要求,她当然会听话。
她低头用筷子夹起一整只饺子全部吃进嘴里,“下次咱不能这样了,免得落人口舌,以后还是等结婚再睡一张床吧。”
少年默不吭声了,低着头叠被子。
林宝宝歪头瞅他,“你不高兴啦?”
“没有不高兴。”
少年把被子推一边儿,跪着双手一撑借力呲溜一下用膝盖滑过来。
就这么跪坐的姿势,从侧面抱住幺幺的腰,下巴抵在她的侧肩。
目不转睛盯着她的侧脸,眼睛一眨一眨,语气甚是委屈可怜,“可是幺幺,我俩什么时候才结婚啊,我都快成老光棍儿了。”
“快了快了。”
林宝宝一心两用,右手拿筷子夹饺子蘸料碟儿,左手给狗狗顺毛一样的动作摸少年的头。
承诺道,“等咱俩毕业就结婚。”
“那我明年就可以毕业,幺幺咱俩可以明年就结婚吗?”
少年眼睛亮了,满脸期待的盯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儿。
林宝宝听见这话吃饭的动作都慢了,看了他一眼,迟疑道,“真明年结婚呐?”
少年的静默说明了一切。
他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只不过眼里对她的谴责都快溢出来了,似乎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根本不爱我!
“啊,好了好了,我算算好吗?“
林宝宝举手投降,”我算算我能不能争取明年完成学业。”
“肯定可以,幺幺你是一个语言天才。”
“别急,我算算先。”
“肯定可以对吗,幺幺?幺幺?”
一声一声似乎催眠一样,看样子她是不行都得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