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像是看出了宁小满的担忧:“不用过多担心,今日只要你们不把皇宫捅出个窟窿,本王保证让你们好好的出宫!”
宁小满微微挑眉,看来,今日这局,来者不善啊!
这时,司徒隐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宁小满,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皇后膝下一儿一女。二皇子司徒鹏,长公主永乐。”
宁小满瞥了他一眼,眼中露出来看白痴一样的目光:“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
话音刚落,宁小满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
等等!!
长公主……宁语心!
我敲!
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宁语心跟长公主交好啊!
刚才在尚书府,王氏好像说的是今日长公主请宁语心品茶的!
而自己出尚书府的时候,宁语心的确不在!
所以!她定进宫了!
宁小满无奈的闭上眼睛:真是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的!
行了!来都来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见宁小满一脸的苦大仇深,司徒隐唇边露出一抹愉悦的笑意。
“爹爹,你笑什么啊?”宁回瞪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问道。
顿时,三双眼睛聚集在司徒隐面上。
宁小满转头时,正巧捕捉到司徒隐眼中还没逝去的奸笑:“说话啊!你笑什么呢?”
正巧这时候,马车缓缓停住。
“老奴恭迎七王爷、大皇子大皇妃!”
此人正是皇帝司徒戎身边的大总管,李全。
几人相继下了马车。
李公公的眼神,自宁回出来,就没离开过,半晌,缓声问道:“这孩子……”
七王爷道:“隐儿的孩子。行了,前面带路吧!”
李公公满面笑容道:“皇上已经在清心殿等着大皇子!”
说着,在走在前方引路。
“大皇子昨夜大婚,皇上也很是高兴呢。昨夜晚膳还多喝了一杯。”
“只是,朝事繁忙,再加上前日刚来报的,商田县今年水灾严重,县下的山南郡房屋倒塌,多数百姓被困于洪水中。”
“皇上亦是忧心忡忡,宋太医一直守着,这会子,刚给皇上请完平安脉,出宫了。”
一直守着……
看样子,宋济那老头从大皇府出来后就直接进宫了。现在,估计是跟皇上告完状了,那昨夜大皇子府之事,皇上已经都知晓了。
难怪刚才这个李公公一直盯着宁回看呢!
只是,不知道宋济那老儿,说了多少,说了什么。
到了清心殿外,李公公一脸为难的对着司徒鸿说道:“七王爷……皇上召见大皇子夫妇……您……”
这是想让司徒鸿回避了!
“他见他的,本王讨杯茶喝。”
司徒隐看了七王爷一眼,他明白,司徒鸿这是怕他们三人被为难。
从小到大,能如此护着自己的……只有司徒鸿!
李公公还想再劝一句,七王爷却直接推门而入。
“这……这……大皇子,请吧……”
宁小满刚要迈步,却发觉自己的手被人牵住。
看着自己手里这只大手,虎口处的茧子,磨的她手心痒痒的。
这啥意思?
话还没问出来,司徒隐就一手牵着她,一手拉着宁回,进了殿内。
“儿臣……参见父皇……”
简单的一句话,司徒隐竟还大喘气上了!
说着,身体便摇摇晃晃的想要跪下行大礼。
坐于上方的司徒戎,面色冷然,眼神淡淡的从他们相牵的手上移开。
“行了!身体刚好,就不要逞强了!来人,赐座!”
上下打量了司徒隐半晌,不悦道:“才几日不见,怎地如此消瘦了?”
一旁一直未语的七王爷,唇边露出一抹冷笑,被端起的茶杯掩盖住了。
司徒隐回道:“回父皇,儿臣上次进宫,是去年年关。”
宁小满:呵!皇上对这个长子是多不关心啊!几个月都不曾见过一回!
自古不都说皇帝爱长子吗!怎么到了司徒隐这,这么可怜的?
一句话,让司徒戎的脸色巨变:“你是在怪朕?”
“儿臣不敢,父皇日理万机,怎会有空闲想起来儿臣这点小事。”
性命攸关之事,还算小事?!
司徒隐这埋怨劲也是够大了!
“你……”司徒戎明显的就要发作他,却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生生忍下。
“罢了,你身体本就不好,朕不计较你的口无遮拦。”
说着,视线转向宁小满身上。
“大皇子妃,昨日才刚成婚,你今日这是何装扮?!”
只见宁小满一身利落的,浅蓝色束腰衣裙,斜挎着一个布包包。三千发丝束起一个高马尾,哪有一点皇子妃该有的装扮!
今日这衣着,本就是为了去宁家打架方便,这一路上她也没来及的换下来。
宁小满刚要回话,司徒隐却抢先道:“昨日潦草成婚,府内本就没准备皇妃的衣物,只能将就着了。”
听到这话,司徒戎面上再次现出怒容。
“你是在怪朕,没有让内务府给你准备大婚事宜吗?”
回应他的,是司徒隐的沉默。
司徒戎见他这态度,顿时被顶的直喘气!
“宁小满!殿前失仪,你可知罪?!”
宁小满一脑袋问号,不就是穿错了件衣服吗!怎么就……
哦……司徒戎这是将火气,冲自己来了啊!
我真是呵呵了!
宁小满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只听身边的宁回说道:“这位爷爷,你不要怪我娘亲,我爹爹没撒谎,府里真的没有准备娘亲的衣物!”
司徒戎紧紧盯着宁回:“你就是……”
不等司徒戎把话说完,七王爷紧忙跑过来,将宁回拉到司徒戎跟前。
“宁回,快,给皇爷爷见礼!”
“哦。”宁回乖乖的跪下,磕了个头。
“宁回见过皇爷爷。”
七王爷随即附和道:“恭喜皇兄,喜得皇长孙!”
司徒戎不喜大皇子,乃人尽皆知的事,可宁回到底是皇孙辈的第一人。
司徒戎缓缓起身,走到宁回跟前蹲下,牵起他的小手。
“你叫宁回?”
宁回感受着自己袖子里,那只微微颤抖的手。
虽不解,却还是礼貌的回道:“嗯,皇爷爷你好啊!皇爷爷,你好威风,好霸气呢!刚才宁回都吓的不敢说话了呢!”
小孩子的话,软软糯糯,总是比大人的话,更容易让人入心。
司徒戎看着他,面上少有的柔和。
宁回歪着头,不解的问道:“皇爷爷,我爹爹是你的儿子吗?”
“是,他是朕的长子。”
“哦~那爹爹为何没有跟皇爷爷住在一起啊?而且也没有皇爷爷看起来这么威猛呢?”
司徒戎垂眸,轻叹一声道:“你父亲……幼时身体不好,所以让他暂居宫外调养。”
宁回眉头微皱,歪着脑袋,看着他。
如此酷似的眉眼,让司徒戎恍惚间又看到了司徒隐小时候。
称帝后的第一个孩子,他怎会不喜!
只是当时自己根基不稳,需得倚仗皇后与楚贵妃的母家,来制衡朝堂。只能对她们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哦……”宁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原来爹爹小时候就被人下毒了。就像宁回一样,得天天吃药。”
“阿回!”
“宁回!”
宁小满与司徒隐同时出声,企图阻止宁回的话,可为时已晚。
司徒戎一记警告的眼神,望向二人。随后柔声对宁回道:“阿回为何要天天吃药?”
收到宁小满眼神的宁回,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可宁回觉得这个皇爷爷看自己的眼神很慈爱,没有恶意啊!
“阿回的身体……不好吗?”
话说到这,司徒戎抓着宁回的手,微微一转,摸上了他的脉。
宁回面上一脸惊奇:皇爷爷也会医术!
不等宁回回答,只见司徒戎脸色变了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