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她时,她一身利落的男子装扮。个子虽小,气势上却碾压自己的孙儿。
五十五万两的诊费,让袁太傅刚一看到她,便恨的牙痒痒。
尤其是看她十分年轻,一点也没有个神医模样。
可谁知,她第一次出手,便让向文的病轻了许多,至少夜里能睡个安稳觉了!
袁太傅对她的偏见,也算是彻底打破!
到了第二次问诊时,她便带了一个小娃娃前来。
软软糯糯的孩子,让还没四世同堂的他极为喜爱!
袁太傅上上下下打量了了她一遍:“宁小满?”
“对,我是。”
宁小满微微颔首,回应道。
袁太傅怎么也没想到,怪医孤城,竟是个如此可人的姑娘。
只可惜,却是嫁人了。
一想到这,袁太傅便狠狠的瞪了袁朗朗一眼。
这个兔崽子,整日就知道银子、银子、银子,何时能给老夫带个孙媳妇回来啊!
一个眼神,却整的袁朗朗一阵莫名其妙……
视线回来之余,袁太傅忽然看见了宁小满身后的人。
只见司徒隐微微躬身:“司徒隐,拜见太傅。”
“大皇子殿下……一晃数年未见,大皇子竟也长的如此高壮了。”
袁太傅已经记不得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只是依稀还记得那个倔强的,小小的背影。
没想到,第二次见面,司徒隐竟是作为他家贵客的家眷。
“大皇子能娶得宁小姐,当真是好福气啊……”
司徒隐谦逊道:“太傅说的是,能得此贤妻,实属我之幸。”
宁小满与宁回的出现,真的就像一束光一样,照亮了他已经灰暗的日子。
袁太傅有些意外他的坦诚。
这孩子……不错啊!
谦恭坦诚,不卑不亢。
相较于那几个上赶着巴结自己的皇子,确实让人另眼相看。
袁向文赶紧招呼着大家就坐:“今日,咱们只当是一次寻常的家宴,宁小姐切莫拘谨,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袁太傅看向宁回一招手:“宁回,来来袁爷爷这里坐。”
宁回原本是坐在宁小满与司徒隐中间的,他左右看了看,只见宁小满微微点头。
“好呀袁爷爷!”
宁回一蹦一跳的跑到主位了。
见状,袁朗朗不禁眼角直抽抽。
他长这么大,都不知道那个座位软不软和呢!
袁太傅抚着宁回的脑袋道:“阿回,爷爷特意命人做饭菜,都是你爱吃的,快尝尝……”
说着,便命人布起菜来。
“多谢袁爷爷!”
宁回吃的嘴里鼓鼓囊囊的。
“嗯~袁爷爷,这个水汆丸子肉好嫩呢!莲藕的脆甜,再加上肉香,一口下去,香味在口中瞬间弥漫!袁爷爷!好吃的唻!”
一句话,哄的袁太傅合不拢嘴:“哈哈……在尝尝这个……”
袁太傅直接喝退了布菜之人,亲自上手给宁回夹了一大盘。
一顿家宴,大家吃的其乐融融。
饭后大家移坐正厅。
宁回则是吃的有些撑了,被袁朗朗带着溜达消食去了。
厅内,宁小满正凝神给袁向文把脉。
“袁叔,你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补药不可停,之前你身子亏空太多,不敢大补,只能循序渐进。待会我在给你调整个药方,连服两月,日后便可无忧了!”
闻言,袁向文与袁夫人皆激动不已!
“哎!好,多谢宁小姐!”
“今日诊费,会像以往一样,从永丰钱庄直接入宁小姐账上!”
宁小满道:“不必了袁叔,今日赴宴为主,问诊也是顺带的。”
听到这话,袁太傅赶忙阻止:“银子就存在你账上,何时缺了,你便去取!小满,莫要推辞!否则,接下来的话,老夫也没脸说……”
院内,宁回正揉着肚子,围着小花园转悠。
“浪浪,你家什么时候换的厨子?这菜做的可比上一任好吃多了!”
袁朗朗口中叼着一根草,斜倚在柱子上,道:“还不是因为你!”
“我家之前吃食口味,可是偏辣的,还不是你上次来,这个不爱吃,那个不喜欢。你还给祖父灌输吃辣多度的坏处。这可倒好,祖父直接换了个厨子!”
“现在,我家里的饭菜,整日都是清汤寡水的!想吃点有味道的,我还得去醉霄楼!”
宁回一脸不服气的回怼道:“辛辣过量,确实对身体有害无益啊!”
“袁浪浪你就说你现在拉屎还用嗷嗷喊吗?”
此话一出,惊的袁朗朗立马站正,慌忙看向四周,确定没人听到后才松了一口气。
“哎吆我的活祖宗啊!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再说了,我堂堂永丰钱庄东家!我不要面子的?!”
只见宁回嘿嘿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微微晃了晃:“不不不,面子,在拉不出屎,和拉刀片面前,不值一提。”
袁朗朗气的牙根直痒:“你还敢提?!还不是因为你们那麻辣火锅!!”
对于无辣不欢的袁朗朗来说,宁小满发明的那个麻辣火锅,特对他的胃口!
只是,小辣椒很要命,先辣嘴,后辣……
总之,那一次,袁朗朗在茅厕里的惨叫声,整个钱庄都听的一清二楚!
自那以后,袁朗朗对于辣椒的执念就没有那么重了。只是偶尔还是会怀念,宁小满那个特殊的锅。
这时,宁回忽然看见两个个人,竹林隔着,影影绰绰的倒是看不真切。
“那人谁啊?”
袁朗朗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正带着个身背药箱的老头,去了西跨院。
“看不清,管他呢!”
西跨院是二房住的院子,对于那边,袁朗朗是看都不想看一眼!
“不对,那人好眼熟啊……”宁回快步穿过竹林,在那二人快要消失之际,刚好看清楚了那老头的脸:太医院院首宋济!
“他怎么来了?你们家谁生病了?”
袁朗朗无所谓道:“西跨院住的是二房一家三口。我那堂弟壮硕如牛。我那二叔,整日捧着书本之乎者也,考了半辈子,也没考出个名堂来。整日人参补药不断,惜命的很。”
“估计是我那二婶了。那年我爹爹病重,二房想要逼我父亲让出掌家权,祖父罚他们在祠堂跪了好几日,自那之后,二婶便落下了腿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