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
宁小满连忙伸手想要将她扶起来,可袁三夫人是诚心求人,宁小满一时间竟没拉得动她。
“你先起来,我不都说了吗,不是什么致命的问题。”
这对于宁小满来说的确不是太大问题,可对于袁家,对于这个朝代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事了!
“三夫人,你先站起来,听我说。”
“馨儿姑娘的脑袋里确实长了个东西,虽说有些棘手,但并不代表这治不好!”
“真……真的?!”
袁三夫人如同一个即将溺水的人,死命的抓着宁小满这根救命稻草。
“真的!”
宁小满坚定的回道。
“嗯……这么跟你说吧。人的视觉神经,就如同蜘蛛网一般,馨儿只是其中的一根,被一个突然长出来的东西压住了。”
“只要我们想办法,将那个东西拿开,或者让她自己消失,就行了。”
宁小满为了能让他们听的更明白,直接说成了大白话。
听到这话,袁馨面上一喜:“娘,听起来这并不难啊!”
“你这孩子,说起来容易,可它在你脑袋里面!又不是在你手上、脚上,我们能看得见的位置!”
袁三夫人这话,也正说出了宁小满的顾虑。
位置找不准,便很难下针,一旦损伤了视神经,袁馨的视力很可能会造成永久的伤害。
宁小满道:“三夫人说的对。”
“所以,现在有两个办法。”
“一,我开一副药方,连服。看看这服药期间还会不会连续发病。但……有个弊端,一旦出现连续发病,那就说明那东西在药物的刺,激下,迅速长大了!那时候,就必须得立刻施针!”
“二,以银针直接刺破。此法子便捷,也快。但……风险高。人头部的神经众多,错综复杂,难免不会碰到其他。”
袁太傅:“小满,连你也不能吗?”
宁小满轻叹一声:“袁老,我就算医术在高明,我也只是一介凡人。”
一时间,袁家人皆愁眉苦脸。
袁三夫人看向自家相公,道:“老爷,我们……吃药吧……说不定,吃上一段时日就好了呢?”
就算是吃药,也会有一半的概率,会在走施针这条路。
袁向杰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爹,您说呢?儿子听您的!”
袁太傅起身,缓慢走到袁馨身边,抬起手,怜爱的抚了抚她的脑袋。
“馨儿,来年……你就十四了,也到了议亲的年龄,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你自己拿主意!如何?”
听到这话,袁馨面上闪过一丝惊讶。
倒不是因为说到议亲之事。
而是他们三房,在这个家里,因为她父亲的木讷,根本就没有一丝话语权。这些年,爹爹更是对祖父唯命是从!从未忤逆过半句!
本以为,自己今后的命运还是会被他人掌握,没想到,祖父竟会说出这话来!
“祖父,您说真的?”
袁太傅坚定的点了点头。
袁馨再次看向袁向杰夫妇俩。
“爹爹,娘……”
袁向杰:“孩子,你祖父都发话了,这次你自己拿主意!你便放心大胆的说!没事,不管是什么结果,只要我们一家人还在一起,就行!”
袁馨面上欣喜不已,两行清泪瞬间落下。
而后,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对着宁小满道:“我选二!宁姐姐,我选二!”
宁小满:“当真?”
“当真!”
“不后悔?”
“不后悔!”
刚才祖父的一句话点醒了她。袁馨很明白,这是她的机会!
若是这次她退缩了,日后她的婚姻大事,他们三房只怕更没有话语权了!
祖父乃当朝太傅,亦是天下文人之首!
袁家也只有自己一个孙女,朝堂上几位皇子竞争激烈,谁都想拉拢祖父。
她不愿被当成一个交换权利的物件。
更不愿被指婚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看着袁馨坚定的眼神,宁小满道:“好!!”
“袁老,您这孙女,颇有一丝巾帼之范!”
闻言,袁太傅面上亦是骄傲不已!
他的这三个儿子,老大体弱,老二阴险,老三木讷。
三人在读书上,也没有一个可造之材。
本想指着孙儿辈能出个状元郎,谁知长孙又是个奇葩!整日就想着银子,银子!
二房的孙儿,倒是个机灵的,可没用在正地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是跟他爹一个德行的!嘴上说的好听,却没办过一件正经事!
如今,三房的这个丫头,倒是叫他另眼相看!
袁馨道:“宁姐姐,你放心下针就行!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接受!绝无怨言!”
“这些日子,家里给我寻了不少大夫,就连太医院院首,宋太医,都束手无策。”
“今日既然姐姐能找到病因,还有法子治,就已经是馨儿天大的机遇了!”
一番话,再次让宁小满对她刮目相看。
三房这两个老实巴交的夫妻,竟然能养出如此有担当的女儿,当真是负负得正了!
“你且安心!我至少有一半的把握,能让你恢复如初!”
宁小满看向袁太傅,道:“袁老,麻烦你给我准备一间安静的房间,我需要准备点东西。”
“好,好!”袁太傅连连答应。
而后,袁向文亲自引着宁小满去往客房。
司徒隐思索半晌,快步紧随其后。
然后,他们三人才刚走过正厅外的影壁,却看到一男子。
“小旭?你怎么在这?”袁向文看到他,也很是意外。
毕竟,当年父亲曾亲自下令,二房之人,非唤不得入正堂!
“大伯父。”袁旭躬身一礼道。
再抬头之际,眼睛却不着痕迹的在宁小满二人身上划过。
看来,这二人就是祖父请的贵客了!
只是不知道,他们二人哪个是大夫。
刚才他来时,正巧听见下人们的谈话,袁朗朗专程为三房的袁馨请了一位大夫,治疗眼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