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陈能大受震撼!
朝着那对背影,深深的鞠了一躬!
队伍继续前行,此时的最前方,陈能与左东一左一右开路。
司徒隐正与宁小满一起居坐在马车里。
一想到刚才的情景,司徒隐还是一阵阵后怕!
“小满……”
司徒隐看向宁小满,眸中一片愧疚之色。
“小满,对不起……是我大意了,没有保护好你。”
“今日……若是你真的掉下去了,我……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跟母亲交代,该怎么跟阿回解释!”
又该怎么跟我自己交代……
也就是那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对宁小满的感情,绝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种惊恐,那种剧痛,也只在母妃去世时,有过那么一次……
听着他自责的话,宁小满心中微动。
司徒隐微微转过身,缓慢的靠近宁小满,试探性的伸出手,想要将她抱进怀里。
期间,司徒隐的眼神,一直落在她面上。
但凡察觉到宁小满不愿,他亦不会再向前。
宁小满轻叹一声,微微前倾,环腰抱住了他。
一手轻轻拍打在司徒隐后背。
“马车有后门,即便你们真的拦不住,我也会从后门跳下车的。”
“我又不笨,行走江湖这么些年,这点应变能力还没有吗!”
“你忘了,我可是怪医孤城!”
宁小满说着说着,忽然感觉自己脖颈有些温热,固着自己的双手又紧了几分。
宁小满心中惊诧的同时,好像……又多些微妙的变化。
这时候,只听自己脖颈处嗡里嗡气的声音传来:“小满,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喜欢你的阳光,喜欢你的率真,甚至……喜欢你训我的时的模样……”
初听这话,宁小满面上一阵无措。
“司徒隐,我……”
“小满,你别说话。求你,先不要讲话……让我抱一会,一会儿,就一会儿……”
此时的司徒隐,浑身都在颤抖,他根本不敢听。
宁小满轻轻呼出一口气,就这么任由他抱着。
细细想来,她并不反感司徒隐,甚至很吃他的颜。
但……她对司徒隐的感觉,又跟对袁朗朗,或者是楚牧的感觉,又不一样。
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迷迷糊糊之间,她就这样任由司徒隐抱着。
只希望这样,能稍稍让他的心,安定一些。
此后的路程,一马平川,队伍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可马车本就沉重,又带着诸多白银,想要疾驰起来,根本不可能。
就在到商田县的最后一个乡镇时,宁小满提议,将白银全部换成刚需物品和药材。
大灾之后,恐有大疫,宁小满身上虽说已经带了不少药,可商田百姓众多,可以用不到,但不能缺了。
只是,宁小满还是低估了此次事件的严重性……
装好最后一车东西,陈能快步过来禀报道:“大皇子,大皇妃,镇上的店铺,几乎全都被咱们洗劫一空了。”
司徒隐点头道:“好,知会下去,今夜就在镇上休整。”
而后拿出两张银票递给陈能。
“带着下边的兄弟吃好喝好,睡好!到了商田,只怕没空歇息了。”
“是,大皇子!”
陈能拱手一礼后,转身离去。
司徒隐走向正在梳理药材的宁小满,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手中的药碾。
宁小满顺手拿了个药包,在一旁等着。
“司徒隐,你说现在商田怎么样了?你可有派人去知会当地官员一声?也好让他们心里有个盼头。”
司徒隐回道:“早就派人去了。”
“现在商田具体到了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就单单从那几份奏折看,只怕不容乐观。”
商田县百姓都要吃不上饭了!司徒戎竟然能将此事一拖再拖!
此时,宁小满有些替商田县受灾的百姓不忿!
桑田县乃粮产大户,每年上交的粮食不计其数。
现在突遇天灾,朝廷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将粮食运送过去。
正如你所哺育之人,却在你即将饿死之时,毫无伸手帮衬的意思!
当真是可笑至极!
“司徒隐明日便能到商田县,你可做好准备了?”
朝廷动作如此之慢,商田百姓必然会怨声载道。
虽说可以以权势压之,可若这样做,必然会让百姓心生怨恨。
司徒隐把研磨好的药,装好,递给宁小满。
“在我接下此事时,我便料到了。”
宁小满问道:“你要如何?”
司徒隐轻叹一声,眸中视线逐渐拉远。
“母妃之前说过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商田可以没有天佑,但……天佑绝对不能失去商田!”
听到这话,宁小满便明白了他的打算。
朝廷之中,上到司徒戎,下到文武百官,明白这个道理的,只怕不足一只手!
宁小满看向司徒隐的眼神,不禁多了一丝赞赏。
次日申时,一路疾驰的队伍,终于赶到了商田县外围!
泥泞的路面,让马车车轮深陷其中,宁小满只得下车,与他们一起步行向前。
道路两旁的树木,皆被大水冲断,横七竖八的倒在路旁。
这窄窄的一条路,只怕也是刚清理出来的。
而侧边一个大水塘里,浑浊的水一望无际……上面漂浮着烂木板,树枝,甚至还有一些阿猫阿狗的尸体……
这才外围,就已经如此严重,那地势最低的山南郡,又该如何?!
宁小满想的入神,一时没注意脚下,溜滑的泥泞地,险些让她摔倒。
若非司徒隐一直在她身侧,这一下,可就真摔个四脚朝天了。
“没事吧?!”司徒隐关切的问道。
“没事。”此处本就是个上坡路,她的稳定性,自然是不能跟一群武将相比的。
陈能亦回过身来,道:“大皇子,先锋队早已有人提前到来,商田知县定然也知晓我们到达的时辰,怎么现在一个人也看不到?”
左东亦附和道:“是啊,大皇子与大皇妃亲自前来,这知县却不见人影!连最起码的礼数都没有!”
闻言,司徒隐呵斥道:“左东,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