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语心懵懂道:“娘的意思是?”
“语心,这男人呐,天生就叛逆。野花野草都想试一试。你越是管的宽,看的紧。他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着!想抓心挠肝,想的夜不能寐。”
“慢慢的,他便与你离了心。一旦男人不站在你这边了,你这后院之主,也就是个空壳子。”
“与其这样,那我们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能夫妻和睦,亦能相敬如宾。”
“不必在意他究竟在谁的床上停留,只要最后能回你的床上,你这个女主子,就是合格的!”
“语心,二皇子以后可是要当皇上的。你现在不学着宽慰自己,大度一些,日后他有了三宫六院,你可就有吃不完的心酸了!”
“只要将男人的心和权,牢牢握住,至于他的身在哪,不重要!”
宁语心诧异的看着王氏。
她一直以为王氏是大大咧咧的脾性,没想到,心思竟如此细腻。
她也一直以为父亲母亲感情很好,没想到也是同床异梦!
“娘,我明白了!”
王氏欣慰的点点头,她这个女儿,总算是登上高枝了!
只是,沉浸在兴奋里的她们,完全忘了,高枝过细易折,一旦掉落,便是粉身碎骨……
大皇子府。
司徒隐父子二人穿戴整齐的站在宁小满房门口。
“爹爹,天都快黑了,娘亲还能赶上喝喜酒吗?”
说好的三天,这都第四日了,宁小满还没出来。
“在等会。”
他们不知内里是什么情况,也不敢贸然打扰。
“主子,时辰差不多了。”延年道。
这个时候,皇家的花轿已经去驿站接梦华郡主了。
宫外有元问的人,以防变故,司徒隐得提前去宫里等着。
“橘儿,大皇妃如果出来了,告诉她一声,我们先过去。”
“是,大皇子。”橘儿应道。
“阿回,我们走吧。”
司徒隐牵着宁回上了马车。
一路上红绸漫天,张灯结彩的好生热闹。
父子俩刚到宫门口,就遇到了一个熟人。
宁立德一身官服,与王氏缓步而来。
见到司徒隐,宁立德脸上有疑惑有诧异,更多的是尴尬。
他身边的王氏小声道:“老爷,这大皇子怎么跟没事人一样了呢?前阵子不是说要死了吗?他若没事,岂不是要跟二皇子争……”
“住口!”
宁立德低声呵斥。
“这是什么地方!也能胡言乱语!当心隔墙有耳……”
王氏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宁立德硬着头皮走过去。
拱手一礼道:“见过大皇子。”
“宁大人客气。”
司徒隐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
他将宁回抱下来,就要入宫。
“大皇子留步。”
宁立德纠结半天还是问了出来。
“小满她们母女……可还好?”
此话一出,宁立德身边的王氏瞬间变了脸,手中的帕子也越搅越紧。
不等司徒隐说话,宁回答道:“我娘亲很好啊,能吃能睡。我外祖母也很好啊,面色红润,近日还胖了些呢!活到九十九一点问题都没有!”
看着宁回那圆润的小脸,宁立德脑海中又浮现出宁小满小时候,机灵可人的模样。
王氏见状,恨的咬牙切齿!
伸手猛然一拽宁立德衣袖:“老爷,我们挡着路了。”
等宁立德在反应过来时,面前哪还有司徒隐二人的身影。
“老爷是后悔了吗?”
王氏阴阳怪气道。
“老爷可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是啊,今天是宁语心的大喜之日,也是他宁立德崛起的起点,不该为不想干的事烦心的!
“夫人,请吧……”
王氏这才作罢。
大婚的所有礼节,皆按照天佑习俗来,只不过最后一步不同。
因着是两国联姻,新婚夫妇需在拜过天地之后,正式叩谢皇恩。
此时,大殿上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推杯换盏间,皆笑意满满。
这时,殿外高声喝道:“大齐三皇子,恭贺两国新喜!”
此话一出,上方的皇后甄氏,更是突然变了脸色!
殿内众人面色各异。
“大齐三皇子?!”
“这大齐使团,没听说有三皇子啊!这又从哪冒出来的?”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大齐三皇子,早在几年前突然消失了。”
“大齐皇室内乱,殃及池鱼了……”
“消失了,那这来的是谁?”
随意的声音落下,殿门口一挺拔如松的身影阔步而来。
“大齐三皇子元问,拜见天佑皇帝。”
宁回暗戳戳道:“爹爹,元问叔叔来了!”
“嗯,我看到了。”
元问一到,那便说明宫外的事已经了结,梦华郡主脱身了。
司徒戎疑惑问道:“大齐三皇子?”
“前几年大齐皇帝曾修书给朕,让朕帮忙寻找三皇子。三皇子这是去哪里游玩,乐不思蜀了?”
元问回道:“让皇上见笑了,这天下之大,处处皆美景,的确流连忘返。”
皇室中那些肮脏的手段,司徒戎又怎么会不知。
只是,元问竟能逃脱这么久,确实让他惊讶不已。
“哈哈……三皇子,今日令妹大婚,你也算是堪堪赶上了!快请入座,待会受个礼吧!”
“多谢皇上!”
元问眼神隐晦的看了司徒隐一眼,转身走到郭幕身边坐下。
礼乐未停,可甄氏早已没了观赏的兴致!
三皇子……大齐三皇子怎么来了?!
据说,他与梦华郡主可是一同长大的,如亲兄妹一般。
今日之事若是被他发觉,定然是要收不了场了!
单单一个使臣倒好应对,元问他可是大齐嫡子!
甄氏朝着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点头悄然出了大殿。
希望还能来得及阻止!
只不过,她这一举动,司徒隐与元问看的清清楚楚!
这时候才知道后怕……晚了点吧!
“二皇子,梦华郡主到……”
随着宫人的一声高喝,司徒鹏昂首挺胸的,牵着一大红喜服的女子走上前。
甄氏手上猛然一抖,险些将茶杯摔落。
司徒戎责怪的瞪了她一眼:“这什么场合,怎如此鲁莽?!”
“皇上恕罪,妾身,妾身手滑了……”甄氏连忙解释,可脸色却越发难看。
下方的司徒鹏如得胜将军一般,雄赳赳,气昂昂,完全没注意到甄氏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