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你就是这么对待上官将军的女儿吗？亏他还把虎翼军交给你。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我今天跟你拼了！”
方达咬着牙，从腰间抽出剑，寒刃相向。
惜云大惊失色，连忙挡在他前面：“谢珩，你不是说跟达哥哥好好聊吗？你别伤了他。”
“是他蛮不讲理，根本不听我的。你快到我身边来。”谢珩眼眸腥红，怒火中烧，心急如焚地朝惜云伸出手。
“云儿，你别理他。”
趁着谢珩走神，方达飞身跃起，人已到了谢珩背后，剑刃抵住了谢珩的颈部，“让你的人都散开，放我们走。”
“达哥，别冲动！”天青和天苍冷汗涔涔地冲了过来。
“都别动！今天谁拦着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方达死死抓着谢珩，看着四周的侍卫，满眼杀气。
“达哥哥，你这是做什么？你快放了他，我不走！”惜云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你说什么？”方达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的脸。
“达哥，你真的误会了。不是将军拦着你，夫人……是愿意留下的。”天苍气喘吁吁地喊道。
谢珩冷哼一声：“云儿已经是我的人了，她不会跟你走的。云儿，快进屋里去。”
方达死死盯着惜云的眼睛，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惜云拉住他的胳膊，红着脸点了点头：“是真的。我……我跟他不是假夫妻了。”
方达手有些发抖，脸色些发白：“云儿，是不是他逼迫你？是不是他哄骗你？你别怕，我在这儿，没人能把你怎么样？”
“不是，他……待我很好。是我愿意的。”惜云低下头，难为情地咬着唇。
“当啷”一声，方达手中的剑落在地上。他的眼神像受伤的小兽，捂着胸口声音发颤。
“云儿，你别忘了五年前我回京接你，你就被高玉书那个畜生蒙骗了。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第二个高玉书？”
谢珩捡起剑递给他，冷冷地说：“你怎能把我跟那个畜生相提并论？我跟云儿两情相悦，已经许下终生，这辈子我都只有她一个夫人。你要是为她好，就别再为难她。”
方达痛心疾首地看向惜云：“可是你爹娘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你嫁给虎翼军的人！你选谁都好，就是不能选他！早知如此……”
惜云挽起他的手柔声说：“达哥哥，这可能就是天意。这段时日发生了太多事。你这次在京城多待几天，就住在将军府里。我再慢慢跟你说。好不好？”
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回谢珩身边，方达终于无力地垂下头，靠在廊柱上。
天青和天苍对了个眼神，连忙一边一个扶住他：“达哥，走吧，我们带你去客房安顿。今晚咱们兄弟一醉方休。”
他脚步虚浮，被天青和天苍拉着一步一回头地走了。惜云被谢珩揽在怀中也往房中走去，他咬着后槽牙长叹一声。
进了房间，谢珩牵着惜云的手不知何时已被汗湿，他盯着惜云的眼神有些复杂：“云儿，五年前，方达也来京城接过你吗？”
惜云轻轻点了点头：“他来看我的时候，我刚刚大病初愈从别庄回城。那时候我娘也出事了，达哥哥问我想不想跟他走，可我当时……”
她咬咬唇说不下去，脸上有些难为情。谢珩明白了，她病好后就和高玉书形影不离，自然不会跟方达走了。
两人一时有些沉默，惜云以为他还在生方达的气。
“你别跟达哥哥计较。我在京中这些年，也只有他每年都来看我，每次都带一堆天南海北的稀奇玩意儿。他是真心对我好的。”
谢珩眸中一暗，侧过脸：“你的意思，就是怪我这些年从没回京看过你，我没有你的达哥哥真心，是不是？”
惜云扳过他的脸，神色有些异样：“你这是怎么了？真生他的气了？他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前在我爹身边时就桀骜不驯，天不怕地不怕，要不然也不会这些年四海为家。”
谁都想不通方达当年放着大好前途为何突然离开虎翼军，可今日谢珩才猛地想起来他是在惜云进京后不久走的，也是七年前。
他的心口猛地跳起来，握住惜云的手，闹脾气似地粗着嗓门：“别再说他了。以后也不许再喊他达哥哥。”
“为什么？从小我就这么喊他。”
“不行，我不喜欢。你连我都没这么喊过。”
“那我该怎么唤你？”惜云皱着眉，撇着嘴，“珩哥哥这个名字早被裕铃儿用过了，我不想要。”
谢珩被噎得无奈叹口气：“你还倒打一耙。这次方达进京是被裕铃儿唆使的，裕铃儿看来不肯罢休，在我娘身边搬弄是非。咱们还是过完年就尽快离京吧。”
惜云不安地低下头：“你真的要为了我跟永康侯府翻脸吗？你父母都是好人，你……”
“谁都不能再伤害你，他们也不行。只要留在京城，就会有人图谋不轨。去了北境，天高皇帝远。”
“是我对不起你。你是谢家独子，他们一定会恨透了我。”惜云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放心，我娘最好哄。”谢珩腆着脸笑，“只要你肚子里有了谢家的长孙，我娘什么都会答应。”
惜云瞪大眼睛：“世上哪儿有你这种当爹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被你压了这么重的担子，既要劝我娘，还要劝你娘。”
谢珩笑嘻嘻地凑近：“我就是要父凭子贵。咱们加把劲，让他赶紧出来。”
说着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惜云花容失色地躲闪：“他们在隔壁客房，一会儿达哥哥还要找我说话，别让人听见了……”
谢珩的眸光晦暗而危险：“你怕他知道？说了别再喊他达哥哥，看来要好好罚你才记得住。”
霸道的吻雨点般落下来。他今日凶猛异常，不留一点儿反抗的余地。偏偏他不知从哪儿学的花招，放上了砧板又开始钝刀子割肉，更让人难耐。
“谢珩！”求而不得的煎熬让她红了眼尾，低低哀求。
“云儿，叫我夫君。”他的手指如火线四处游走，嘴角往上勾起了弧度。
惜云红着脸咬牙喊出了口：“夫君！”
“好云儿，再唤一次。”谢珩全身一颤，伏下了身子。
“夫君！”惜云大口喘息，紧搂着他的脖子。
“再大点儿声。”
“不，不要。”惜云瞟了一眼窗外，死死咬着下唇。
“求你了，再唤一声，好不好？”谢珩加重了力道，贴着她的唇，耍着赖缠磨。
她的脑中像是要爆炸，又被他急速带上云霄，情难自已的呻吟冲出喉管便一发不可收拾：“夫君！夫君……”
谢珩瞳孔一震，紧搂着惜云，大口吐出粗重的喘息。
隔壁房间传来“啪”的一声巨响，接着是“砰”的摔门声。
……
谢珩唇角浮起一丝促狭的笑，又埋下头亲她嫩白的脖颈，如痴如醉：“云儿，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
直到子时，谢珩才披了件大氅走出房门，一眼看见方达坐在游廊的栏杆上，拿着一壶酒对月独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