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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大将军,夫人又逃去敌营了 > 第159章 我可不像父亲那般迂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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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我可不像父亲那般迂腐

“姨母她在坐山观虎斗!”她脱口而出,“如若宫中大乱,虎翼军又群龙无首,北境防守形同虚设。十几万萧军陈兵碎叶城,若是趁势南下,攻占北境、定州、云州等地,易如反掌。”

谢珩点了点头:“还有南越国,国君难道不知苍梧帮十万子弟囤兵南沼府边境?他们都在等着看好戏。若是梁国大乱,他会立刻派兵来分一杯羹。”

方达冷汗涔涔,口干舌燥:“我只想着威逼陛下放手,难道还引狼入室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谢珩剑眉紧锁,“大梁好不容易平息了边乱,让百姓有了百年休养生息的机会,难道要因为我们几个人和陛下的私仇毁于一旦吗?”

方达:“那怎么办?就这么放过他?你放过了他,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谢珩仰天长叹一声:“他不是个好人,但他不是个坏皇帝。议和之事是他提出的。我大梁历经五十年战乱,终于在他手上达成议和。若非他用霹雳手段铲除太后和北方主战派世家,北境还不知要打多少年仗。我不能让天下人为我的私仇陪葬!”

惜云看着他坚毅的神色,心里越发不安,抬起一对亮晶晶的眸子盯着他:“你早就想好了要去见他?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不能去送死。你答应过不会再扔下我的。”

“云儿,我怎会扔下你和孩子?”谢珩柔肠百转,一双温热的大掌抚在她的鬓边,“他想要的只是保住皇位。我有办法让他安心,放我们离开京城。”

他招手让两人靠近,耳语了一阵。

方达眨了眨眼睛,看向谢珩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我还正发愁怎么解释此事,你倒是全算计上了。狐狸都没你这么精明。我今日便写信送去上京告知夫人,让她早做准备。”

惜云也舒了一口气:“这个办法倒是不错。还有三日时间准备,我和达哥也得安排些人手混进宫中,以防那狗皇帝又下黑手。”

三日后,戌时将至,偏殿内一片寂静。檀香在青铜熏炉中袅袅升起,映着窗外渐浓的暮色。

谢珩穿着一袭玄青衣袍步入殿中,殿门在背后慢慢合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你来了?”屏风后传来怀庆帝低沉的声音,“谢大将军当真是好胆色。”

谢珩神情肃然,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窗外透进的夜风掀起他的衣袍,如同一道森冷的屏障。

“陛下,臣领命而来。”

“领命?”怀庆帝面色憔悴,语气嘲讽,“谢大将军以一己之力挑动我大梁南北边境又起骚动,朕哪敢给你下令?”

谢珩直视他的眼睛:“此事皆由陛下而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臣不愿像上官将军和父亲那般枉死。上官家和谢家,不该背负如此宿命!”

“你是在怪罪朕?”怀庆帝眸色愈发阴沉,“我还当永康侯府世代忠君,为君为民甘愿赴死,没想到出了你这个反骨。”

“陛下!”谢珩眸光似剑,打断了他的话,“若非为了天下苍生,臣今日本不该来,大可一走了之,把这烂摊子扔给陛下收拾。臣今日不过是想提醒您别忘了当日曾在此跟臣说过的一番话。”

“什么话?”

“陛下可还记得臣当日离京回北境前,您第一次跟臣提起了议和之事。您问我可知何为武。《左传》有云,止戈为武……”

怀庆帝抬起头,看向谢珩诚挚清澈的眼眸。

“您说,打仗是朝廷的事,可百姓只想过日子。您登基不久,发现每年军费消耗巨大,国库空虚。北方赋税几乎尽皆投入战事。梁萧之战耗时五十余年未分胜负,两败俱伤。您还问臣,除了打仗难道没有其他良方?”

怀庆帝拧成一团的眉毛舒展了几分,轻轻叹了口气:“议和是先帝临终前的遗愿,也是朕早想做的事,可惜太后一党把持朝政无法推行。将军既然懂朕的心思,就该明白,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朕坐上这个位子步步都染着血……”

“臣当然明白。臣的父亲当年也是为了大局,才罔顾道义,帮您害死了上官将军。可他最后还是没有逃脱被您灭口的结局。”

“你果然跟你父亲不一样。”怀庆帝阴冷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永康侯府世代忠良,难道你今日要为了一己私仇让天下百姓重陷水火,让永康侯府背上骂名吗?”

殿内一片死寂。檀香缭绕中,两个男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毫不相让。

谢珩冷笑一声:“我若是像父亲一样甘为鱼肉,任陛下宰割,永康侯府就能保住世代忠良的清名吗?恐怕我一死,谢家就会变成诏书中的乱臣贼子吧?”

“放肆!”怀庆帝眸中寒光一闪,重重地一拍桌案,又牵动了咳嗽,“咳咳,你今日既然答应前来见朕,难道就是来数落朕的?”

“我是来给陛下解忧的。”谢珩嘴角轻扬,“于公,为了天下百姓,我可以放过陛下,保住陛下的皇位,让大梁免于宫乱,南北边境之困自然平息。可是于私,陛下要还上官家和谢家一个公道。只看陛下要怎么选了。”

“大胆!你竟敢跟朕谈条件?”

谢珩微微一笑,递上两封信笺:“这是您当年给父亲的手令,命他在背后协助太后在战场上杀死上官逸将军。还有一封是您的亲笔信,命他随先帝亲征大尖山时,坐实宁王私军的证据,让宁王陷入绝境被迫自尽。您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怀庆帝眸光一扫,半信半疑:“你敢单枪匹马带这个进宫,不会没留后手吧?”

“哈哈,陛下果然心思缜密。”谢珩朗声笑道,“如果我把证据交给了您,您断然不会让我活着出去。这两封只是誊抄的,原件我已交给方达,连同虎翼军的帅印!”

“谢珩,你想做什么?”怀庆帝心中一沉。

“陛下派禁军去接管定州,撤换了我的心腹旧部又是想做什么?”谢珩一脸玩世不恭的笑。

“我可不像父亲那般迂腐。臣在北境经营数年,怎会让定州随便落入他人之手。张元宝早已重新夺回定州,没有我的帅印,谁都不能穿过定州,到达北境。”

“谢珩,你想造反?”怀庆帝厉声喝道,按着御案的手却有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