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马虎走出畅春园皇上的办公室,我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这一刻仿佛又回归了一个高中在读生该有的特质。
伙伴们正等候在畅春园门外,我有意的绷着个脸子,还没等走到近前,小强和黑蛋就迎上前来,小强说道:“马仁兄,大岭怎么样了,皇上说什么了,有没有点活动的余地?”
“皇上就是皇上,有什么活动余地?想得挺美,没有啊!”我沉声道。
“没有?什么叫没有?你是皇上的义子,皇阿玛也不给你三分薄面?那你这个镇国将军还不是白当了?这不是徒有虚名吗?我说不行,非得要去,就逞能吧。”小强说道。
小强兄弟,知道你心情急迫,根据我察言观色,事情没有那么糟糕,说不定办妥了。”黑蛋说道。
“黑蛋哥,办妥了?是太子的事情办妥了,废太子要被重新册封太子了?不可能的事情啊?这么大的事情只凭着大岭同学三寸不烂之舌,就说通了皇上?”小强迷惑不解。
“小强兄弟说什么呢?太子的事情大岭兄弟不一定跟皇上提及,师姐都在那里碰壁了,皇上才罚师姐、师妹去看守陵墓的,醒醒吧!”黑蛋说道。
“大岭同学,你看我这个人,不是故意的,是为师姐、小妹看守陵墓的事情求情,你看混为一谈了,不好意思啊!”小强解释道。我本想卖个关子,显摆一下我在皇上面前的实力,可是被小强一顿胡侃,感觉的确不值得一提了。
师姐和胡月瑶也凑过来,师姐说:“师弟没事的,你去面见皇上起码得看三分薄面,你毕竟是皇上的义子,起码不能说咱们偷盗陵墓的物件就行了,不用苛求太多,看守仁孝皇后陵墓,也就七、八天的事情,熬熬就过去了,我觉得不是问题。”师姐脸色平静如水。
“师姐你说得简单。熬熬就过去了?那可不是去菜市场?两个女生面对清景陵园偌大的荒山野岭,万一被吓到了怎么办?发生什么事情去喊人都来不及,几十公里外没有人烟的地方。要么我们在不远处搭一个帐篷怎么样,这个皇上没说不允许吧?起码能给师姐、小妹壮胆子。”小强心思缜密。
“小强贤弟,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皇上允许大家陪同凰羽、月瑶一起去了,前提是不许打扰仁孝皇后的清静,皇上够给面子的了。”马虎接过话茬。
“马仁兄太好了,感谢您和师弟的鼎力相助,我感觉皇上不会驳你们的面子,皇上的确是个仁君。”师姐说道。
“还是师姐聪明,猜出来了对不对?皇阿玛还派马仁兄去协助办理交接班呢,而且不用住在地宫里,在陵墓外面的值班房里住就可以,还答应我陪同一起去,小强同学、黑蛋哥也可以去,大家开心不开心?”我满脸的幸福感。
“还是做皇子好啊,感觉就是不一样,幸福感爆棚啊!大家也跟着沾光了!黑蛋语言中带着兴奋。
“哎呀,真好,没想到绷着脸子的皇上,还这么好,我都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还以为皇上要设计陷害呢,没想到都是误会。”胡月瑶乐的高兴的直拍手,全然不顾及了大家闺秀的优雅气质,大家闺秀什么气质?气质沉稳,眉目疏朗,喜怒哀乐均不显露在外。在大家族中成长,受到深厚的道德规范影响,因此更倾向于安静的生活,处理细琐事物。
“陷害你,陷害你有什么用处?皇阿玛心胸豁达,皇上是个明君,这你都没想到?”我高兴的声音似乎都带着甘甜。
皇上治国有方,美名传千古,至于跟胤礽他们之间的关系处理上,都是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后人很难评论对错,见到皇上的那一刻,我觉得更能理解一个做父亲的苦衷。”师姐说道。
“你这个儿媳可是真不错,深明大义,皇上恐怕还不知道你和太子的关系吧?”小强说话有些刻薄。
“行了,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再说师姐,小心揍你。”我说道。
“知道你跟师姐感情深厚,她也是我师姐好不好?我只是开了个小玩笑,瞧你那熊样!”小强下意识的摸了摸圆乎乎的脑袋。
“大岭、小强贤弟你俩就别斗嘴了,趁着天色尚早,赶紧去找几个人,去仁孝皇后陵墓一趟,跟原来看守景陵墓的人员办个交接班,事实挺重要的,免得日后出了问题说不清楚。”
伙伴们跟着一起去吧,能留下来的只有我跟师姐和胡月瑶,这感觉都已经是殊荣了。还说啥呀,也许不该来为太子求情,求什么情啊,看看太子就完了,非得节外生枝。这件事情哪是谁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劝动的?
除非仁孝皇后活过来,说,皇上,怎么说,胤礽也是咱的皇子,还是重新立他为太子吧,好不好吗?
就凭着皇上对我的好,可以看出来,皇上不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太子胤礽被废黜,起码不能把过错完全归附于皇上。这是皇上的家事,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到现在,为我一时的冲动感到有些后悔,也不是皇上的几声皇儿打动了我,我感到十分无奈,害的师姐和师妹跟着受罪。
京师离清景陵167.1公里,伙伴们跟着马虎等人,骑快马走了一个多时辰,大家历经跋涉之苦,来到了清东陵,历史书籍上的资料映入眼帘,清东陵在河北省遵化市,是中国现存规模最宏大,体系最完整、布局最得体的帝王陵墓建筑群,半数大清皇帝长眠在这里。
康熙皇帝陵寝(景陵)位于清东陵内,建于康熙十五年至二十年。景陵埋葬康熙皇帝,孝诚皇后、孝昭皇后、孝懿皇后、孝恭皇后和敬敏皇贵妃,共6人。
该陵北依昌瑞山,坐北朝南,建筑布局由南往北依次为:圣德神功碑亭、五孔神路拱桥、石像生牌楼门、神道碑亭、东西朝房、三路三孔神路拱桥、东西值班房、隆恩门、东西燎炉、东西配殿、隆恩殿、陵寝门、二柱门、石五供方城朋楼、宝成宝顶、宝顶下为地宫。
清景陵墓规模确实宏大,伙伴们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感觉十分好奇,源头吃惊的说道:“好大的一个坟圈子!修的还怪好看的,这得埋多少人啊!”
“谢大哥,行了,小点声音说话吧,那还有两位呢,倘若叫皇上知道了,那是大不敬,这是皇家陵园,后面的话最好不说。”我小声提醒。
马虎跟看守陵墓的两点工作人员打了招呼,说:“皇上派这几位来体验生活,这几天就你俩暂时放假休息,七日后再来陵墓。”
两个看守陵墓的人,年纪相仿,大概也就五十来岁,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个子看上去瘦弱,但是一身腱子肉,一看就是习武之人,矮个子仿佛一身肉球,比如肚子、小腿、包括手指肚都是圆滚滚的肉球,看他拿筷子夹菜的力度就知道也是武功高强的主!
要说看守陵墓,尤其是皇家陵墓,可谓是地下宝藏,没有两个好看守是断然不可的!
“行了,看守陵墓这个活计好是吧?要么怎么来撬活的呢,轻巧是吧,可是这看守陵墓需要胆量,可别哪个皇后、皇妃从陵墓出来,别吓尿裤子就好,保重吧您呐!”守陵人说的超乎寻常。
“这位是奉命而来,您不高兴是吧?跟皇上说去,是不是以后不想干这活计了?”马虎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我。
“马大人,岂敢,岂敢,我是看他们太年轻,到哪里体验生活还不好,这里可不是游山玩水的地界,我是怕他们吓着,这里是啥地方,还不跟明镜似的,半夜三更的啥声音都有,有哭的,有唱的。”守灵人故弄玄虚。
“啥声音我都不害怕,你知道我以前是干啥的吗?以前我在生产队时就是守灵人,你说我厉不厉害,人都死的透透的了,我愣是给他栽活了。我看你俩眼圈发青,印堂发黑,大概跟鬼有染吧?”源头拍着胸脯说道。
“守陵人?生产队?那你到底是守陵人还是接生婆子啊?把死人栽活了?这可是怎么话说的?”守陵人吃惊非小。
“跟鬼有染?小兄弟你也想得出来?那哪能呢,不过你们可以小心点,一帮爷们,那也是没准的事情,可别半夜三更的被鬼叫走喽,提防着点您呐。”另一个守陵人说道。
“一边去!吓唬人有意思吗?我们这么多人害怕啥鬼怪?该干啥干啥去得了!”源头挺直腰杆。
两个守陵人被源头一顿胡侃,有些不自在,尤其是马虎在,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吃哑巴亏,便尴尬的苦笑了笑,不敢再说什么。见马虎跟大家说话非常客气,明摆着这几个人有来头!
“谢大哥,你可真有意思,你那个守灵人跟这里的守陵人是一回事吗?”黑蛋问道。
“怎么不是一回事?反正都是看死人的。还跟送公粮似的,分等级是咋的?这看死人还分啥等级?”源头按照自己的逻辑说话。
“人家这种守陵人你可是没法比,看守的是皇家陵墓,要么就怕被取代了,这种守陵人是要给银子的,你守陵有人给你钱吗?”黑蛋说道。
“特殊情况生产队给公分,比如那次看大扁头,生产队就给公分,一般的属于捞头忙没人给钱。那这个活计不错,哪天大岭去找你皇阿玛给我挖弄一下,这京师不错,不回去了,回去还得铲地,累的慌。无论干啥,能挣钱就行呗。”源头心里美滋滋的。
“谢大哥,先收起你的笑容,可别偷着乐了,你能当上守陵人才怪呢?痴心妄想!”小强怼伤道。
马虎跟一起执行公务的人员,带着我们和两个守陵人,把孝成仁皇后和孝昭仁皇后的陵墓和皇妃(景陵)所有的陵墓逐一勘察一番,黑蛋跟在后面挨个的照相,知道的这是守陵墓交接班,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刑政大案了!
看了一遍,陵墓完好,这才让两个守陵人交出钥匙。
两个守门人心想,这伙人果然有来头,八成是皇亲国戚,不然换岗,就换你的岗好了,没人伺候!瞧瞧这台面,马大人都来了,这活计还有的干了?回不来喽!被人家一杠子撬走了!要论咱们二位也是有当官的亲属做后盾,可是这几位咱可比不了!
守陵人甲对守陵人乙说:“还有一壶老酒,有剩下半只京师老烤鸭,得了,咱老哥俩就吃个散伙饭吧。”
“咱俩老哥俩尽管不在一处,东边值班房一个,西边值班房一个,可是和气着呢,因为这里会喘气的就咱老哥俩,还没跟你处够呢,可是没办法,皇命难违呀!”守陵人乙眼圈发红。
“我跟你也没处够呢,咱老哥俩在这里挺好的,白天没吃没吃食了一个看守陵墓,另一个回去采购食物,从来没因为花钱多少唧唧,唉!谁知道好景不长。”守陵人甲感叹道。
“这回皇后和皇妃有新搭档喽,要么怎么着?没人陪着有好戏都看不下去?愿意看下去就看下去,不愿意看就不看吧,没法子,一会还是跟她们告个别吧!”守陵人乙无奈的摇着头。
两个守陵人在两个值班房中间的空地上,摆上酒菜,一番对饮,似乎说着如醉如痴的话语,看守陵墓久了,也许对陵墓产生一种眷恋之情,啥叫干一行,爱一行?看守陵墓也许是这样!
两个守陵人坐的位置离大家不远,不超过十米远,因为交接班,必须在值班房交接。伙伴们听得真切,不过谁也没把他们的话当回事,只当是吓唬人的酒话,小强朝着两个守陵人瞟了一眼,说:“你看这俩位,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越说越来劲了,在那鬼念穷秧的,吓唬人呢,目的是想把咱们吓跑,想的美,哪有那么容易呀!”
“问题是不干活就走人,怎么跟皇上交旨。抗诣不遵,可是死罪。”黑蛋说道。
“愿意放啥屁就自管放去,听蝲蝲蛄叫,还不种庄稼了,两个老家伙跟死鬼差不多。”源头说着损人的话。
源头口出不逊,马虎听的真切,摆了摆手,示意源头不要太过分,不要说粗话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