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映嘉来访井漾家是两天前的事情。
她到访C城也有几天时间了,头两天一直因为天气或是交通而受困。前两天她首先去了趟C大想找到叶白妮,但院方出于对学生的保护再加上叶白妮的特殊情况,拒绝了她的探视。程映嘉又想方设法地打听到了井漾的手机号码以及他的家庭住址。
手机是打不通的,程映嘉试了数次后无果,便索性亲自造访了。提供信息给程映嘉的人是个年轻助教,看起来挺精明一个人,纵使程映嘉说得多么声泪俱下也只给了一个大概的位置,具体还是得程映嘉去走访。
程映嘉拿到地址后二话不说就打车去了,在车上的时候手还控制不住地抖——她也不确定是因为紧张还是恐惧,总之司机不停地透过后视镜看她,一副犹豫着是否要报警的样子,程映嘉猜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女士,你需要帮助吗?”司机没忍住问她,看她的眼神里也充满了同情。
程映嘉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在司机的眼神里明白了他的用意,摆了摆手,扯出一抹笑:“我没事,谢谢你。”但心里却不停地在打鼓:如果找不到井漾怎么办?如果井漾已经和程佑霖碰过面了怎么办?如果找到井漾了又能怎么办?如果顾念苏也在怎么办……
她不敢往下深想,一些杞人忧天的想法却止不住地冒出来。最后终于到达了指定地点,她绕着小区外圈寻了好几遍——小区的治安挺严的,保安都经过了特殊训练,认人脸,见程映嘉长得陌生,无论她怎么说也不肯放她进来,也丝毫不透露井漾的信息。问及,他们也只说没听过这个人,弄得程映嘉几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找错了地方。
直到碰到出来溜圈散步的安安。
安安是个顶单纯善良的小姑娘,人又热心肠,遇到程映嘉的时候只觉得她脸色难看得很,便多嘴问了两句。一听人家是来找井教授的,安安立马心无城府地惊叫:“井教授?不是我家先生吗?他现在不在家里,和太太出去好久了,你找他要干嘛?”
程映嘉觉得自己真的是“绝处逢生”,立马提出要求:“请你带我去见他。我是他以前在上海时的朋友,姓程……你家先生有跟你提过程家么?”后面这提问有点儿试探的意思。
安安没听出来别的意思,倒是鼓着腮帮子认真地想了想,摇头,“好像没有。”
“没有就算了。”程映嘉说,“那,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即便安安怎么推脱说先生和太太出远门了,家里没人,但程映嘉偏是认为这是这孩子推脱的理由,好话说尽,又利用了一番这孩子的同情心,这才说服了安安带她进去——当然,门口的保安一开始还是不放人,非让安安在来客登记后面签了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后才放心地让程映嘉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