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沈曲心底的忧虑,智者语气温和:“你的孩子是雌虫,也是你信任的亲虫……”
沈烨嘴角都快压不住了,深邃的眉眼弯起,恣意地看着他。
沈曲的眼神还是不情不愿地落到自家犯浑的崽子身上。
“你能行吗?”沈曲质疑道。
沈烨胳膊肘压在他肩膀上,对雄父眨了下左眼:“我行,把他交给我。”
沈曲也没怀疑自家崽子的性取向,只以为沈烨刚才脑子抽了。
想起自家崽子踹人骂街打架闹事、抽烟喝酒什么都干的德行,不禁忧心忡忡。
“阿拉科,我的孩子行事荒诞,需要你多体谅了。”
智者笑了:“你的孩子年轻有为,英俊不凡,是难得一见的优秀晚辈。”
沈烨听到这话,也笑了,一双墨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认真问:“我好看吗,阿拉科先生?”
智者笑意微滞,看向那双耀眼漂亮的眼睛,里面翻滚着汹涌的情绪,最后都归于笑意。
见亚雌的注意力重回自己身上,沈烨舔了下唇。
这只温和稳重的虫有双褶着细纹的眼睛,有种奇特的诱惑力。
沈曲刚想骂他不知礼节,就听到亚雌温润却肯定的声音:“是的,小雌虫。你很美丽。”
沈烨脸上绽放明媚的笑容,衬得沈曲的面如土色如此震惊。
沈曲最后嗫嚅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应该叫他小叔。”
沈烨沉默几秒。
智者对这个称呼很感兴趣,他看着自己的未来雌君,在对方不情愿抿起的红唇上停留片刻。
他笑了笑,正要开口替这只年轻虫解围。
“小叔。”沈烨喊了一声。
智者安静片刻,忽略心底的波澜,轻声:“嗯。”
沈曲打量这两人片刻,抹了把脸,最后拉住自家崽子,对阿拉科抱歉道:“你等一下,我去嘱咐他两句。”
智者说:“请便。”
沈烨被自家雄父连扯带拽地拉到一边,眼睛还黏在那只年长虫的身上。
恨不能立刻放出虫翼飞过去,和那成熟有魅力的美雌贴贴。
“我问你,你对阿拉科怎么这么没礼貌?”沈曲严肃道,“你就算不喜欢他,也不能用如此轻佻的态度对待。”
沈烨倚靠在大理石柱旁,对那边智者笑眯眯挥手打招呼,得到小叔一个礼貌点头之后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手。
他大发慈悲地给了雄父一个眼神,想了想,说:“我不久前跟你说,我不愿意躺在那些油腻胖虫的身下?”
雄父莫名其妙,不理解他在说什么:“是啊,你眼光高看不上那些雄虫。”
沈烨说:“我现在愿意了。”
沈曲:“?”
沈曲不解:“什么?你看上哪只雄虫了?”
沈烨反而岔开话题,没让自己心思让雄父知晓,以免父亲大义灭亲当场掐死他。
“阿拉……小叔,他前段时间死了雄主?”
听到这话,即使沈曲还在不解,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是啊,虫系法律规定,雄主死亡,已婚雌虫不允许再另找虫,阿拉科这辈子都得守寡了。”
沈烨听到这话,说:“有没有可能,他死了雄主是因为他命里有别虫。”
沈曲嘲讽道:“雄虫保护协会一直看管阿拉科,阿拉科找情虫会被关进监狱……”
所以就算命里有别虫又有什么用?
守寡的雌虫,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另找雄虫了。
沈烨说:“雄父,你放心把他交给我。”
沈曲满头雾水:“……行,你推他轮椅的时候小心点儿,别把阿拉科摔了。”
沈烨也没管自家雄父有没有听懂,比了个知道了的手势,潇洒地摆手,留给沈曲一个背影。
年轻高大的雌虫走到阿拉科面前,俯下身,对这个坐着轮椅的亚雌笑道:“小叔,我带你去后院花圃?”
智者仰头看他,他看进了一双火热滚烫的眼睛,里面带着笃定地看他,仿佛在看自己的所有物。
满是我会吃了你的信誓旦旦。
年轻,热烈,直白,兽欲。
还不懂得掩藏自己的心思,赤诚到让虫觉得可笑,恨不能下一秒就吻上来,把他吞吃入腹。
智者感觉自己摸到了一团烫手的火,他敛下长睫,看向膝盖上日记本。
【你是一个瘸子,你的爱人叫沈烨。】
【切记,不要冲动吓着他。】
智者思量地扫过那句不要吓着他,刚开始他不明白这个“吓”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倒是隐隐意识到了。
他很喜欢这个嚣张肆意的年轻雌虫,尤其在对方灼热盯着他的时候,会轻轻咬住下唇,仿佛在克制什么。
颜色艳丽,形状优美,轻咬下唇笑眯眯地看他,一副任取所需的样子,让他想撬开他的嘴缝探取更多。
这只年轻虫,让他升起说不清道不明的食欲,和一股想要掌控其中的占有欲。
把沈烨做成食物吃掉和关起来摧毁心智两个选项在脑海里闪过,亚雌选择听日记上的。
——不要吓着他。
一年前的他特意写下这句提醒,那肯定是发生过什么,或者通过观察得知了什么。
经验教训都写在日记本上了,他没必要再去趟浑水实验一遍。
智者坦然抛去了食欲,他轻笑看向等他反应的雌虫,温文有礼地点头。
“少将,辛苦你了。”
“不辛苦,为您出力是我莫大的荣幸。”
沈烨移到他身后,推着年长者的轮椅离开了宴会,在经过自家雄父身边时,给了一个“看我的,保准拿下”的眼神。
沈曲:“……”
他家崽子这副贱样,活像要去拱白菜的猪。
沈烨迅速推着阿拉科离开了宴会,他长得高,亚雌又坐着轮椅,形成了一个绝佳的观赏位。
由上而下的角度,他能轻易看到一截温凉苍白的脖颈,和对方放在膝盖上的修长双手。
那双手骨骼匀长,像是被流水打磨过。温润白皙,毫无瑕疵,皮肤呈现的大概是三十多岁的年纪。
从头到脚都是岁月刻画出来的闲雅雍容,举止彬彬有礼,像旧书里走出来的成熟学者。
一个死了雄主的大龄寡雌,就像一块被烹饪过的肉那样又香又熟。
沈烨心头火热,他看着轮椅上的寡雌,轻啧一声。
操,忍不了,这他是真想吃。
“小叔。”脖颈处被喷洒了热气,带着暧昧的潮热,酥酥麻麻的。
智者眼睫颤了颤,唇角弯起,看向脑袋突然离他不足一尺的雌虫。
无视沈烨快埋他脖颈里的动作,就好像不知道年轻虫对他的觊觎心思。
亚雌用温和含笑的眼睛,和他对视:“怎么了?”
沈烨看着他一无所觉的眼神,这只大龄寡雌估计不是雌同恋,不然之前也不会嫁虫。
所以哪怕他都快埋大美虫的胸膛里狂亲了,阿拉科还用长辈一般温柔包容的态度对待他。
沈烨感觉自己的喉咙愈发的痒。
他盯视长辈厚重如沉渊的眼睛,又看向智者有些鼓的胸脯,忽然道:“你有没有生育过?”
太冒犯了。
智者被小辈的毛躁无礼惊了一下。
“……”他默了好半天,才找回平静无波的声音,“没有,我的雄主死得太快了。”
“哦。”沈烨唇角扬起,下巴蹭过亚雌的肩膀,“雄主,你觉得我怎么样?雌虫撅屁股叉腿,向你求信息素的场面见过吗?”
“……”
智者一时找不出话,许久,他哑然笑了一声。
“……小雌虫,你应该庆幸你的父亲是我的老友,至少我不会把你送进监狱。”
他叹了口气,慢条斯理道:“调戏首席检察官的罪名,你担待得起吗?”
望着长者平静无波的表情,沈烨痞气一笑。
“先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