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不认为知府的府中是没问题的,毕竟他们在知府府里住着的事情,自然不是秘密。
若是他们离开这里回去了,定然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反倒是有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暗道,是通往香满楼的。
之所以有这么一个设计在,也是因着苏灵婉和盛誉两个人都习惯了留一手。
不管是在哪里准备了做生意的铺面,都会留下这样一个应急用的通道。
两个人到了香满楼里,直接入住了属于东家的房间里面去。
两个人不由满意地看了一眼屋子里面的陈设,果然全都被换成了新的不说,还打扫的格外仔细。
“夫君,这件事情肯定是要找人问问的。这两年的事情,只怕代理知府心里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毕竟大多数书生这两年的考试是连着的,备考的时间也比较长。
问他有关城东的事情,怕是只能知道个大概,并不详细。
更何况他们要打听的事情,自然和那些个人都有关联。
而一个能认识很多不好惹或是有身份的人,自然是各个大酒楼或是当铺、各种店铺的伙计或掌柜。
香满楼的现任掌柜,从前的小二就这么被唤了上来。
“属下给东家请安。”
“免了,咱们不讲究这些虚礼。今天喊你上来,是有旁的事情要问。”
“东家请讲。”
“你可知城北徐家是做什么的?和他们家来往比较密切的都是个什么情况?”
掌柜的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
“这件事属下熟,当时他们还打算对咱们酒楼动手来着。”
“最开始他们就是安国的几大家族之人。只是后来安国被灭了,他们只能老实下来。”
“后来又开始做起了垄断的生意,这望月城里的生意,全都得看他们的眼色行事,才能活得长久。”
“咱们的香满楼刚开到望月城的时候,自也是有人上门要一千两银子将酒楼买走的,只是当时的掌柜十分硬气的给拒绝了。”
“只是这酒楼实在是有些费掌柜,掌柜的经常被灌得醉醺醺地回来,或者满身都是伤的回来。”
“还是后来掌柜的说了这酒楼的背后东家是皇太后娘娘您,他们才不敢放肆了,也不敢来找酒楼的茬。”
“只是他们找不了酒楼的茬,不代表别人也找不了。于是,胡大人就成了酒楼的常客。”
苏灵婉听到此处明白了,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继续说,倒是要听一听这些人还有没有旁的事情。”
掌柜的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很快就提到了苏灵婉好奇的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望月城里面适龄的女子总是隔三岔五丢一两个,以至于后来所有人家都将自己的女儿们紧紧护着。”
“再到后来,就连五六岁的女童也会丢,这才让望月城的人全都恐慌了起来。”
“还有还有,不少商户家的小姐都被送到了徐府,做了徐家老爷和少爷们的妾室。只是奇怪的是,这么多年只有几个妾室偶尔出来转转,许多人自从进了徐府就没有出来过。”
盛誉和苏灵婉对视了一眼,终于明白了是哪里不对劲了。
毕竟若真是多了那么多人的人皮和那么多女子关押在那里,不会整个望月城的消息是完全封锁的状态。
苏灵婉的脑海里不由浮现了一个让她只想想就觉得恐怖的猜想,嘴也不由张大了几分。
“夫君,你说会不会那个小女孩,就是他自己的女儿?”
盛誉自然明白苏灵婉说的是谁,毕竟他也是瞥见过一个小女孩的。
“这件事情暂且还是咱们的猜测,一切得以事实说话才行。对了,咱们不要打断掌柜的话,让他把话说完。”
苏灵婉这才将视线重新放在了掌柜的身上,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属下知道那些人都是谁,也知道那些人都是谁家的嫡系旁支。”
盛誉和苏灵婉默默地记下了掌柜的提到的几家人,见掌柜的的确没什么话要说了,这才示意掌柜的带上门出去。
也正在这个时候,窗口传出了有人敲击窗框的声音。
“黄泉逐月回来了?进来吧。”
果然,两个人十分干脆利落地从窗子翻了进来。
“那些女子都安顿好了,赃款什么的也都运出来了,已经转移到了咱们的酒楼底下储藏间之中了。”
“另外,属下还翻到了这个,不知道有没有用。”
苏灵婉伸手接过了逐月递过来的东西,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后,又和掌柜的提到的那些人对比了一下。
“或许,咱们下一部计划放在谁身上更好些已经确定下来了,这个人倒是不在掌柜的话里。想必是一个隐藏的极深的人才对。”
苏灵婉心里清楚,有些人做坏事的时候,一定会拖几个显眼的摆出来当靶子,而真正的盟友却也是藏得极深的。
盛誉轻轻嗯了一声,给了逐月一个眼神。
到底是多年的主仆关系了,就算是盛誉什么话也没多说,逐月也明白自己该去做什么事情。
等到逐月再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孩子。
那孩子看起来也就五岁多的样子,此时睡得正香,并没有醒来大哭大闹的痕迹。
可此时的望月城里,一个和徐家占地面积差不多大的府中,却是灯火通明的。
“老爷不好了!咱们的福儿失踪了,凭空消失了!”
那个被称为老爷的男人,此时神色十分难看,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怒气。
“好他个徐老秃驴!老爷我还没找到他头上去,竟是敢对着老爷我的宝贝儿子下手了?”
“来人!随老爷我到徐家去,将福少爷抢回来!”
只是还不等他出门,就又看到自己的手下护卫快步跑了过来。
“老爷,徐府那边送来了求救信,请您去帮忙。”
“什么?徐府那边送来的什么信?求救信?”
男人一屁股坐回到了书房的太师椅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又过了不到一刻钟,男人终于是缓缓叹了一口气,起身带着两个护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