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住的下颌骨脆弱无比,只需要稍微一用力,就能轻易捏碎。
又痛又羞让陈枝情绪崩溃,刚刚拉开的一丝距离,她抬手用力甩了一巴掌。
除了十六岁之前陈瓒臣的刑罚,之后可从没有人敢动他半根头发。
清脆的巴掌声,男人舌尖顶了顶腮,“来,继续,猜猜你能活得过今晚吗?”
在芒斯特掌心叫嚣的大小姐,他想捏死就能捏死。
压抑的哭泣声完全停不下来,哭唧唧的小姑娘主动向他求饶:“我错了,芒斯特我不是故意的……是你,你太过分了……你不能再亲……唔唔!!”
说一句,亲一口。
一次比一次狠。
“还说不说。”
她还敢说什么,她都快哭昏过去了。
前两天才在心里认可这个哥哥,信誓旦旦跟阿爸阿妈说他不坏,要跟他做朋友。
陈枝觉得自己就是太笨,什么都看不清。
她哽咽着抽翕,迅速捂住嘴巴,小脑袋摇成拨浪鼓,身体瑟瑟发抖,生怕他会做出比亲吻更过分的事情。
早已深夜,外面顶级富豪区的景光灯也熄灭,四周无比安静。
陈枝不敢再说话,男人也一句话没有说,仅仅只是站在那的绝对威慑力,足以让她害怕。
电话骤响,是芒斯特的手机。
他没有多看陈枝一眼,出门去接电话。
声音一点也听不到的时候,女孩知道他走远了,或者上楼了。
她缓缓松了口气,身子一颤一颤啜泣,摸出手机买了最快一班回曼城的机票,2个小时后起飞。
恐惧和委屈让她手脚发软,刚迈步就一个踉跄,但不能耽误时间。
陈枝抽抽搭搭哭个没完,也没落下行李箱,匆匆忙忙打了车直奔机场。
坐在出租车里的时候给丁芙妮发信息简略说自己有急事要连夜回家,衣服带走等拍完寄回来。
视线模糊一片。
擦擦眼角泪珠,陈枝发誓她绝对要远远躲开芒斯特。
……
……
云省别墅。
芒斯特接完电话进浴室洗澡,披着浴袍出来,不拘小节大敞领口露出起伏强硕的胸肌轮廓。
楼下没看到哭成小花猫的陈枝,倒是遇见坤威。
“老大,大小姐拖着行李箱去机场了。”
小猫生气了。
芒斯特也不恼,懒懒一笑:“嗯。”
“……哭得挺厉害的。”坤威不知道他们发生什么情况,只晓得那娇滴滴大小姐等车的时候都快哭厥过去了。
“老大你……你把人给……睡了?”
男人漫不经心扫了他一眼。
点了支烟,松松咬在唇边,吸了两口才慵懒开口:“从进门到现在,你觉得老子真把人睡了一个小时能放人?”
坤威松了口气,以老大来说这一个小时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没睡就好,睡了要出麻烦事的。
“瑙坎回万塔了。”
收起聊闲事的性子,坤威严肃起来:“这么快?一天都不到?”
芒斯特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搁在茶几:“看样子他很着急啊。”
他夹烟的手指举着,玩世不恭的散漫浮上眉眼:“拓昂说服他应该也下了十足劲儿了,通知布朗格准备好兵队,一手交钱一手交兵。顺便安排跟瑙坎的见面。”
“五千的兵也不是小数目了,万一……”
坤威说的万一,包含了陈家,国防部军方,警方,以及芒斯特的父亲知晓。
虽说是私人兵,但声势浩大怕被有心人利用说通敌叛国。
芒斯特撬开酒瓶,倒了两杯伏特加,顺手递给坤威一杯:“我会找他说明情况。”
这个他,就是他的父亲。
一个从不愿意提及的人。
阿威了然点头,只要老大跟他父亲协商好,那其他都不是问题。
东南亚多国政变,国家动荡,无数地下交易愈发松动。
战争和非法交易让数不清的人抛家弃子,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做富埒王侯的黄粱梦。
玩命鬼,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寿服。
芒斯特漠视生命,可要登顶至高无上的权利,就必须逼自己装成善人。
国家明面上干不了的事情,他就是那枚取命刀。
不紧不慢站起身,仪表堂堂的伪装,他通知坤威:“明天下午回曼城。”
巴素·乍仑蓬似乎有些反常,每日必经的泰马大桥不再行驶,舍近求远改道。
怕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芒斯特垂眸淡睨浅黄色酒液,玩味轻笑。
……
……
陈枝一晚上没睡,浑浑噩噩在家里洗漱完出门,发现自己身后跟着位将近两米的壮汉。
大胡子,白人。
瞬间就清醒了,她想到之前芒斯特给她安排的人,上下学保护她。
而这件事情的起因,是她自己去拜托他的。
翻江倒海的情绪一同吞噬过来,她后悔死了,也觉得自己太笨,怎么就一次比一次信芒斯特是好人。
还……还有点依赖。
她心烦到极点,“你,走开,不许跟着我。”
帕特顿住:“我?”
小姑娘水嫩葱指,指着他直跺脚:“对!你!告诉芒斯特,不要他假好心,走开!”
帕特:“……”刚开工就失业的意思吗?
学校里陈枝谨小慎微,生怕论坛上的神经病突然杀过来。
但是目前来看风平浪静。
她安慰自己,也许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严重。
小时候的玩伴南希·乍仑蓬回曼城,她一下课就直奔巴吞旺区的奢侈品大厦。
明天就是巴素议员也就是南希爷爷的大寿,有盛大的宴会要举办,两个姑娘相约买礼服。
陈枝从没来过这座新奢侈品大厦,据说是有位军政背景的神秘富商拔地盖起。
现在成为整个曼城奢侈品暴风圈中心,这里涵盖一切可以花钱买到的东西。
米迦勒大厦,有钱人的乌托邦。
南希说她已经到了,陈枝加快脚步,一下车就开始跑,浅色的裙摆摇曳,轻盈灵动。
小姑娘像只翩飞的小蝴蝶,永远跌跌撞撞,娇弱得想让人保护她。
陈枝看到南希还没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懒倦嗓音:“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