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枫脸色一变,顾不上什么,转身推开挡路的人便出去了。
进入电梯,他才不满出声,“不是让你看着她吗?怎么会不见?”
管家冤枉道:“少爷,我一直寸步不离地看着蓝小姐的。早上医生上了班,立刻安排人流手术。术前检查血常规时,我在外面等着她,等了半天不见她出来,我进去一问,医生说她早就出去了。”
许枫知道,蓝悠不愿意做掉孩子。
如果孩子留下,一定会成为蓝悠纠缠他,甚至要挟他的工具。
他绝不能让她逃脱!
许枫立刻让管家从公司喊些保安,在医院附近寻找。
挂断管家的电话,许枫拨打蓝悠的手机号码。
此时,他已下了电梯,到了大楼外。
铃声响了几下,电话就通了。
许枫稳住情绪,温声问:“悠悠,你在哪儿?”
蓝悠嗓音平静,“我就在你的面前......”
公司里面。
许枫离开后,大家各自散了,各回各归,各司其职。
裴昕颜坐在电脑前,写辞职信。
大约半小时后,外面突然一阵骚动。
秘书小夏推门而入,“裴小姐,您快出去看看吧,蓝秘书跳楼呢!消防都来了!”
裴昕颜蹙眉,“在曜世大楼?”
小夏点头,“嗯,外面围了好多人了。”
裴昕颜淡淡说:“她不会真的跳的。”
“大家都觉得是,真的想寻死就不声不响地死了,况且她肚子里已经有了......许少的孩子。”
“我听说许少逼她打掉孩子,她不愿意,这才闹着跳楼的。”
“裴小姐,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些不合适,可是蓝秘书吵着要见你,消防的人说,你最好过去一趟。”
五分钟后,裴昕颜到了公司外面。
果真大楼前聚集了很多人,下面已经铺好了气垫床。
消防的人看到裴昕颜,迎了上去,“裴小姐,你终于来了。”
裴昕颜没看见许枫,问道:“许枫呢?”
“许少在上面。”
裴昕颜仰起头,几十层的高楼上,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影坐在边缘。
消防说:“一部分同事和许少一起上去了,劝解无效,她吵着见您。”
说罢,消防告诉对讲机那一边的同事,裴昕颜到了。
而后把对讲机给了裴昕颜。
裴昕颜接过,“喂”了一声。
对讲机里立刻响起蓝悠的哭声,“昕颜,昨晚的事我错了,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已经得到了惩罚,失去了枫哥的心,你就放过我吧,好不好?”
裴昕颜听到这话,眼底掠过一抹讽意。
到了这个时候,蓝悠还不忘诋毁她。
“是我要不放过你吗?蓝悠,你的孩子保不保得住是许枫和许家的事,你该问的是他们。”
“昕颜,许枫现在又爱上了你,他这么逼我是做给你看的,只要你一句,我的孩子就能保住。”
裴昕颜抿了抿唇,正要开口,手里的对讲机忽然被夺走。
“许枫又爱上谁,那都是他自己的事,与昕颜无关,你少在这儿道德绑架!”
围观的人一片哗然。
只见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女子拿了对讲机,在对楼顶的蓝悠说话。
有人认了出来,喊道:“那不是许少的母亲许太太吗?”
楼顶,听见陆聿梅的声音,蓝悠也愣了一下。
她咬了一下嘴唇,用醒悟的语气说:“我知道了,是你们逼迫枫哥非让我拿掉孩子的是吗?”
陆聿梅冷哼,“我们从没要求许枫,逼迫你拿掉孩子。我早从一开始就明确地告诉过你,这个孩子,你想生就生,在你的肚子里,是你自由,只是以后不要拿这个孩子来许家碰瓷,许家是不会认他的。”
“所有的事,都是你跟许枫的事,不要再攀扯颜儿,硬扯上她。从头到尾,颜儿被背叛,被欺瞒,被诋毁,被伤害,她是最无辜的。现在,她已经跟许枫退婚,麻烦你要点脸,不要一有什么就联想到她!”
原本骚动的现场,在陆聿梅一字一语的话中,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呆了。
大家不禁心疼起裴昕颜,摊上这样的未婚夫和同学。
双双背叛了她不说,现在都退婚了,还碰瓷儿她。
真是太不要脸了!
裴昕颜也怔怔看着突然出现的陆聿梅。
在这段关系中,她受到的伤害,她早已经不在乎了。
可听见陆聿梅这么护着她,她眼眶不禁湿了。
楼顶,握着对讲机的蓝悠被怼得哑口无言,只有哭,“阿姨......”
“不要叫我阿姨!把对讲机给许枫!”
蓝悠扭头。
许枫冷着脸,近前拿了对讲机,声音干涩,“妈。”
“你跟她要断就断,不要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带她下来,给她一笔钱安胎。”
许枫,“好。”
蓝悠就是昨晚被许枫软禁在医院,一早被迫检查,准备做人流手术,给吓着了。
她今天的目的就是要先保住孩子。
听见陆聿梅亲口说不伤她的孩子,她心里松了口气。
今天这一闹,总算没白费功夫。
她也看透了,男人这种生物骨子里就是无情无义的!
什么海誓山盟,都是假的。
只要他的心一变,他都不会认了。
她要好好养胎,她要把孩子生下来。
她在网上看过一个案例,就是一个富家子的女朋友怀孕后,富家子给了她一笔钱,让她打胎。
那女子表面应承,却没有打,而是拿着钱出了国。
几年之后,女子携子回归,用那个孩子足足敲诈了富家子两个亿。
楼顶,烈烈的风,把蓝悠彻底吹醒。
她为什么嫉妒裴昕颜?
因为裴昕颜是豪门千金,生来比她高贵。
她为什么要想方设法套牢许枫?
因为跟许枫在一起,能够轻而易举地跨越阶层,改变命运。
现在她有了孩子,只要把孩子生下,将来回归争遗产,争股份,争家产。
她的阶层,同样可以跨越,她的命运,同样可以改变。
许枫,她不要了。
现在,她要做的是假装彻底放弃了有关许枫的一切,心灰意冷,拿钱走人。
她扶着栏杆站了起来,用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长发,朝许枫凄然一笑。
“许枫,我们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