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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我跟门岗说了,还给他留了一张纸条。”霍长征不解地问:“你没看到纸条吗?”

“没有。”霍有为走到门岗前,直接问门岗同志,“是不是前两天这位同志给我捎了帽子和一张纸条?”

门岗之前一直以为霍长征是坑蒙拐骗的,但现在看到霍有为跟他站在一块,他瞬间意识到,霍长征是真的跟霍有为认识,而且看上去关系匪浅。

他担心霍有为责备自己,连忙道:“总工,我已经把帽子和纸条交给你家文明了,他没有交给你吗?”

霍有为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再一次确认,“你是把帽子和纸条都交给他了?没落下纸条?”

“当然没有,我就夹在帽子里,当时还特意跟他说了。”门岗问:“他没有把纸条交给你吗?”

霍有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沉默就代表了默认,门岗觉得自己责任撇得差不多了,但还是又加了一句,“那你回头问问他吧。”

霍有为点了点头,然后跟霍长征走到一边去,说:“应该是我儿子忘了把纸条给我了,这小子从小没带在身边养,快三十岁了也不踏实。”

说到最后,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霍长征听着,却抓住了一个重点,试探性地问:“大叔,冒昧问一句,你儿子为什么小时候没带在身边养。”

霍长征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抬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只说:“工作需要,多年没有回家,是我媳妇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的,后来媳妇身体不好去世就把他托孤给我的一个老乡。近几年单位允许我跟外界联系,我费了好些劲,前段时间才把他找回来。”

“哎,说到底他没成长好,都是我的原因。”

霍有为说到最后直摇头,抬头看向霍长征,正想说自己的儿子如果有他一般踏实就好,却发现他怔愣住了,不由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太啰嗦了?没办法,人年纪大了就这样,让你笑话了。”

“没有。”霍长征脱口而出否认,半晌才再度开口,问:“大叔,刚才听到门岗同志喊你儿子‘文明’,他是叫叶文明吗?”

“是呀。”霍有为一脸愕然,“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吗?”

霍长征看着霍有为,深深呼吸了一口,不答反问,“你的老乡是叫霍振中吗?”

“……”霍有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也……认识振中吗?”

霍长征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说:“从我出生的那天起,我就没有见过我的父亲,我是母亲含辛茹苦地养大的。我每次问她父亲去哪里了,她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实现理想了,我刚开始懵懵懂懂,等长大了,邻居都告诉我,我的父亲其实已经死了。”

“所以,我从小就知道母亲无依无靠,发誓长大要好好扶着她,但还没等我长大,她就得了很重的病,在她尚能撑住的时候,把我托付给我父亲的老乡,这位老乡叫霍振中,也就是我的养父。”

他的声音很平静,可平静的声线当中还是夹杂着微弱的颤抖。

“你是振中的养子?”霍有为不可置信,可看到他那双跟自己亡妻有八九分相似的眸子,他还是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蒋婵娟。”

……

最近首都在倒春寒,天气冷飕飕的,叶文明和霍玲谁都不愿意早起,为了逃过霍有为的唠叨,他们直接睡到了快九点才起床,这个点霍有为早就回单位了。

“爸……你……你怎么在这里?”叶文明打着哈欠走出房间,原本还迷迷糊糊的,在看到坐在客厅中间的叶文明时,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霍玲本来挽着叶文明的手半眯着眼,听到他突然这么一喊,眼睛顿时瞪大了,“爸,你……今天不去单位吗?”

虽然活了两辈子,霍玲比叶文明沉稳淡定许多,但她面对霍有为时,还是本能地发憷,因为这人的气场太大了。她也是见到他之后,才理解霍长征一直在农村长大却天生自带威严,原来是遗传的。

霍有为抬头看向他们,半晌才对叶文明说:“我昨晚梦见你妈了。”

“梦见……梦见我……我妈了?”叶文明总觉得他来者不善,说话都打颤了,“我妈说什么了吗?”

“你妈说当年被小日本在脸上划伤留下的疤痕死了都还在,她不想带着这条疤投胎,否则她转世后的脸上也会有一道疤。”霍有为说。

“……”叶文明听完这番话,脑袋都大了,心想这个便宜老爸不是科学家吗?怎么还信鬼神这一套,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他当然要哄着他,说:“我妈脸上那道疤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越来越浅了,她只要慢慢等,总有一天会消失的,你下回梦到她,就让她别急,给点时间给点耐性,迟早都会消。”

话音刚落,突然“嘭”的一声,霍有为拍案而起,而后指着叶文明大骂道:“你这个骗子,你根本不是我儿子,我媳妇脸上根本没有疤痕。”

叶文明和霍玲听着,眸子顿时恐慌起来,霍玲率先让自己冷静下来,忙不迭道:“爸,你别激动,咱妈去世的时候,文明还小,对她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什么疤痕不疤痕的,他都迷糊了,听你这么一说才顺着你的话说下去而已。”

“行了,你们不用狡辩了。”霍有为冷冷道:“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你是霍振中的闺女,而他叶文明是你大姨的亲生儿子,你的亲生表哥。你们俩表亲能搞到一起去,本身就够疯了。”

他目光笃定,叶文明和霍玲知道他们再也伪装不下去了,也不装了,直接摊牌了,“你为什么会知道?是谁告诉你的?”

“我为什么不会知道,是因为你们把长征给我写的纸条给撕了吗?”霍有为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干了这么多缺德事,该到头了。”

“呵,咱们还年轻,活着还有很多盼头,倒是你,一把年纪,也该到头了。”叶文明处心积虑所得到的一切,眼看着要化为泡沫,他不甘心,非常不甘心,盯着霍有为的双眸已经被怒气染红了,他冲回厨房,拿起菜刀就往外走,“霍有为,既然你活腻了,我就送你一程。”

说着,他拿着刀就要朝霍有为冲过去。

突然,“嘭”的一声响彻整个客厅,紧接着一阵“啊”的尖叫声刺破房顶。

祝剑手里拿着枪指着躺倒在地的叶文明,第一时间把霍有为护在身后,紧张地问:“总工,你没事吧?”

“我没事。”霍有为临危不乱,道:“把他们两个带下去,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是的,总工。”祝剑冷眼看着抱着手痛苦呻吟的叶文明,以及在他旁边瑟瑟发抖的霍玲,说:“本来欺诈罪就够他们坐好多年了,现在还敢刺杀科学家,这牢底不坐穿都出不来。”

话音刚落,他朝门外大喊一声,“都进来。”

随即,大门被重重推开,一队人涌了进来,第一时间把叶文明和霍玲控制住。

“别抓我,不关我的事。”面对来势汹汹的军人,霍玲彻底慌了,她明明是拥有后世眼光的人,她这辈子理应过得风风光光,怎么到头来比上辈子还要差呢?

她早就顾不上叶文明了,也懒得管他的身世,她试图逃脱,可在精锐部队面前,她插翅难逃。

等把叶文明和霍玲拉走之后,祝剑回到屋内,对霍有为说:“总工,抱歉,这次是我失职了,你要罚要打,我毫无怨言。”

“好了,这件事也不能怪你。”霍有为说:“叶文明和霍玲是故意为之,给你误导才导致这样。说来也奇怪,他们怎么会知道我找长征的呢?”

“我也觉得奇怪。”祝剑说:“别说他们不可能知道总工你是为国铸剑的科学家,就连嫂子当年应该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得知这个消息的?回头审讯的时候,我一定得让他们交代清楚。”

“行,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霍有为说着,唇边露出了笑意,“我要去找长征他们了。”

昨晚得知霍有为是自己亲生父亲之后,霍长征一夜未眠,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具体是什么感觉,他都说不上来。

或许他从来就没有期待过父亲,如今突然送上一个父亲,他的思想一时都转变不过来。

虽然还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感到迷茫,但他还是一早去火车站,把火车票改成今天晚上。

到底是刚相认,他理应跟霍有为多一点相处时间,但军令难违,他最迟今天晚上就得走,否则不能按时报到了。

他昨晚出门去找霍有为的时候,林岁岁和豆包已经睡着了,他回来的时候,他们依旧睡得香甜。他钻进暖暖的被窝之后,却一夜难眠,实在睡不着。

等林岁岁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迫不及待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她震惊过后就是开心,开心他不再是孤儿,他是有父亲的人。她和豆包虽然是他这辈子最亲的人,但跟父亲始终还是有区别。

“你说大叔……不对,是咱爸,等会真的会过来吗?”

眼看着都九点多了,霍有为还没有出现,林岁岁忍不住问道。

霍长征听到她这句“咱爸”,忍不住笑了,“你改口倒是改得又快又顺口。”

他语气中带着调侃,她的脸忍不住一热,瞪了他一眼,说:“他是你爸,我还喊叔就不礼貌了。你要是不高兴,我等会继续喊‘大叔’咯。”

“别别别,我可没说不高兴,我可高兴了。”霍长征连忙搂着她说:“他老人家听到肯定更开心。”

“爸爸,我是不是要喊老爷爷“爷爷”了,他听到我喊爷爷,是不是也会很开心。”

豆包这个机灵鬼,老爱偷听爸爸妈妈说话,别看他人小,其实什么都懂。所以就算霍长征和林岁岁没有特意跟他说,他也已经知道,霍有为是他的爷爷,还是亲生那种。

“当然。”霍长征摸了摸豆包的脑袋瓜,说:“你等会看到他就喊爷爷,他肯定非常高兴。”

“行。”

话音刚落,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霍长征立刻站起来去开门。

林岁岁看着他这箭一般的速度,忍不住抿唇笑了笑,这人表面看上去淡定,其实早就不淡定了。

霍长征把门拉开,就看到霍有为站在门外。

父子俩面对面站着,一时无话,半晌还是林岁岁打破沉默,“爸,您来了!”

霍有为听到儿媳妇这声“爸”,顿时笑得眼褶子都出来了。

至于霍长征,主打一个妇唱夫随,也跟着喊了一声“爸”。

随着这声“爸”听上去有些僵硬别扭,但到底是喊了,霍有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连连点头,道:“好好好。”

“爷爷,你快进来坐。”

然后,更让人开心的还是孙子的这声“爷爷”,一向以严肃着称的霍有为今天真是笑得不要钱了,他走进去就拉住豆包的手,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大红包,递给豆包,道:“豆包,这是爷爷给你的见面礼。”

这个红包光看厚度就已经知道含金量了,豆包虽然是小财迷,但这时候也不敢随便收,抬头看向林岁岁,用眼神征求妈妈的意见。

“还不赶快多谢爷爷。”林岁岁笑着对豆包说。

豆包立马领悟她的意思,伸出双手接过红包,礼貌又大声地喊了一句,“谢谢爷爷。”

“不用谢,真是个讨喜的孩子。”霍有为摸了摸豆包的脑袋瓜,紧接着又从裤兜里掏出两个红包,分别递给林岁岁和霍长征。

“爸,咱不用了,咱又不是小孩子了。”霍长征婉拒道。

“无论你们多大,在爸的心里都是孩子。”霍有为这些年攻克技术最艰难的时刻都没有哭过,此刻的声音却在打颤,“是爸对不起你和你妈,这些年让你们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