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的想法很直接，既然秦家有拿捏顾清蓁家人的打算，那就得提早预防。
趁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陆行南计划将顾爸顾妈悄悄转移到江城。
若要较真起来，以陆家在江城的根基，秦家也要忌惮几分。
不曾想到，顾方刚却说：“我们两口子跟大海打了一辈子交道，习惯了过出海打渔的普通生活。女儿是大能人，我们不去给女儿添麻烦了。”
他脸上有对这片故土浓浓的不舍之情。
旁边有人嘀咕：“她女儿只怕是早被鬼上身了。”
这话让一旁的古明忠留了心。
毕竟，哪有好好说人鬼上身的道理？
事后，古明忠去那户渔民家塞了点钱，然后仔细问及顾清蓁的事。
见钱眼开的渔民，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说了：“真不是我信口雌黄，老顾家的闺女，之前木讷得很，哪有后来那么厉害？村里人都在说，她女儿是被水鬼上身了，所以才开窍了。”
“……”古明忠越听越糊涂。
陆行南也忍不住皱眉。
“十年前了吧，具体多久都记不清了。老顾家的闺女，跟着他们夫妻俩出海，被海浪卷到海里。当时，打捞了足足三天才找到人。
你们用脑想想，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掉海里三天，不吃不喝还能活得好好的？
后来啊，这丫头捡回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不爱说话了，就在家里闷头读书，成绩好得不得了。”村民提起这段往事，仍旧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陆行南之前也觉得有点蹊跷，为何顾清蓁休学一年，突然就开了窍？所以当面问过她。
顾清蓁没提自己三日才被救上岸的经历，但她解释自己后来学习开窍，是因为想通了，不甘心做个打渔妹，一个浪头就能要走她的命。
“老顾夫妻也神神秘秘的，每次有人问起这事，他们夫妻俩就要翻脸。”渔民忍不住撇嘴，“老顾那人是牛脾气，被他听见背后有人说他闺女不好，抡起袖子就要揍人，所以这几年来，大家才说得少了。”
古明忠对村民的说法，倒是表现很好奇，他私下里对陆行南说：“南少爷，你那位顾小姐好像有些古怪。”
陆行南却反给他挖坑：“无知渔民的猜测，忠叔你也跟着当真了？”
“南少爷，自古无风不起浪，大家都这么说，总是有原因的。”古明忠说得很委婉。
“嗯。”陆行南哼了一声，好像答了，又好像什么也没答。
“南少爷啊，你得上点心，别稀里糊涂被人给骗了。”古明忠深切感受到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心情。
陆行南斜睨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忠叔，你想说什么，不如直接点说，我懒得费脑子想。”
“南少爷，万一真的顾小姐，早就在大海中意外丧生了。现在你身边这位，只是冒名顶替的，那可怎么办？”古明忠脑海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陆行南也不怪他的天马行空，只笑道：“忠叔这个设想挺特别，但完成起来不容易。”
是啊！人家爹妈都眼瞎吗？亲闺女总不至于认错吧？
更何况，十多年的旧事了，难道有人未卜先知，埋伏十几年就为接近他家南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