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一直都很安静。
孟夏未并没想问纪庭琛这样处心积虑见一面的目的是什么,毕竟太明显了。
都心知肚明的。
车子停在熙园门口,孟夏未解开安全带,说了声谢谢。
“孟夏未。”
正要下车之际,纪庭琛突然连名带姓唤了声。
孟夏未回头看他,眼眸里毫无波澜。
见纪庭琛艰难动了动唇没出声,孟夏未直接说:“不好意思,我不卖。”
说完,她往家里走去。
怔怔望着孟夏未的身影被厚重大门彻底掩住,纪庭琛才敛回视线。
他靠在椅背上,半阖上眼睛,长舒一口气。
差点忘了,孟夏未是多么倔强的一个人。
害怕外婆看到会担心,她悄悄从侧门上了二楼。
孟夏未洗完澡出来,熬好的姜汤已经放在了餐桌上。
她屏住呼吸,一口气喝完。
又赶快拿了个蜜饯放进嘴里。
孟夏未故作可怜的撒娇:“外婆,这要不是你做的,我才不要喝。”
“是,知道你不喜欢吃姜,喝了就是给了我面子。”外婆伸手过去,轻轻拍了下她的脸颊,“你那感冒还没好利索,多喝点有好处。”
安静两秒,她试探问:“他们欺负你了?”
孟夏未摇头,笑着说:“没有,是我当着他们的面直接发疯了,估计江总被气得不轻。”
外婆起身细细打量了她,觉得没有说谎,又问:“博宇今晚去了吗?”
“嗯,一起去的。”
孟夏未知道外婆在担心什么。
就是怕现在孟家这样突然变故,周家会解除婚约。
外婆笑了笑,说:“那就好,如果你真喜欢他,改天得找个时间两家人坐在一起聊聊了,婚姻大事耽误不得。”
真的要嫁给周博宇?
孟夏未心里疑惑,沉默着没应声。
跌进柔软的大床上,她很快就睡着了。
又做了那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孟夏未好像有点微醺,她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只知道进了一个房间。
“夏未,不哭了,今晚什么都别想,先休息一下。”
低磁温柔的男性声音钻入耳蜗。
孟夏未抬头,看见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站在面前,一丝不苟打着领带,微微滑动的喉结半隐在衣领里面,显出几分禁欲,面部模糊不清。
氛围滚烫,温热气息缠绕上来。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孟夏未拽住他的领带,踮起脚尖,仰头轻咬了男人的喉结。
“你今天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不就是想……”
孟夏未话没说完,她的后脖颈突然覆上了一只大手,整个人猝不及防的被按到了墙上。
她的细腰被牢牢禁锢着,根本动弹不得,只能配合着被迫抬起头。
——承受着如同狂风骤雨般的亲吻。
孟夏未瞬间脊背发麻,神经末梢不受控的狂跳、紧绷。
唇瓣磨的有点疼,让她清醒了几分,下意识伸手去推开男人。
—— —— ——
还没来得及发力,孟夏未就感觉覆在脖颈上的手加重了力度,男人的膝盖也顺势卡进她的双腿之间。
几乎是毫不费力就被摁了回去,后背紧贴着墙面,吻得更凶了。
孟夏未的齿关被顶开,舌尖强行勾缠,一点喘息的空隙都不给。
“唔——”
喉间溢出了模糊的嘤咛声,孟夏未再一次伸手去推,但手腕立刻就被男人捉住。
下一秒,就给压在了墙壁上。
此刻,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下来,只能听到暧昧交缠的厮磨声。
就在孟夏未快要呼吸不上来的时候,掐住她脖子的手一点点松开了,下嘴唇被轻轻扯了一下,又温柔轻啄。
灼热呼吸骤然离场,她整个人还都是懵圈的状态,久久没能回神。
男人抬手擦了下她的唇角,压着情绪说:“孟夏未,是你先越界的。不管明早醒了你会怎么想,但以后只能跟我撒酒疯,想要什么都跟我说……”
等等,这声音好像听着有点熟悉?
孟夏未抬起头,视线模糊了几秒后慢慢聚焦,这一次她看清了面前的男人。
怎么会是纪庭琛?
毫无防备撞进那漆黑幽深的双眸里,孟夏未重重一喘,忽然惊醒,心鼓如雷鸣。
外面天空微微泛白,最先入目的是天花板上的吊灯。
孟夏未盯着愣了好一会儿,随后拉起被子严严实实遮住爆红的脸颊。
“啊!好烦。”
没想到又做了这个旖旎的梦境。
更要命的是,这次竟然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怎么可能是纪庭琛?
也太离谱了!
就这样醒来之后,孟夏未再也睡不着了。
时不时伸手去触碰嘴唇,感觉那梦境像是真实发生过一样。
就算再怎么馋男人,也不至于梦到纪庭琛啊。
还亲吻……
晦气。
简直要疯。
吃过早饭,孟夏未去了泰和公司,是之前就安排好的工作。
她刚把摄影设备从后备箱拿出来,抬头就看见周博宇气势汹汹朝这边走过来。
到了跟前,他劈头盖脸就是直接质问:“孟夏未,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孟夏未一头雾水:“我怎么了?”
“还装无辜!”周博宇抬脚踢了下地上的摄影设备,冷嗤,“你才没回来几天,今天泰和就跟我家公司强制解约了,没想到你是报复心这么强的人。”
周家经营有一家木材厂,从早些年就一直跟泰和公司有合作了,泰和营收好的时候,也跟着赚的盆满钵满。
这些年,泰和公司生意不景气,周家就不怎么愿意合作了。
去年年中的时候,从江皓远那里听说申泰基金要接手,周博宇觉得是个机会,就又签了合同。
没想到今天过来一打听,直接被解约了。
说是之前的合同有问题不能算数。
孟夏未看一眼摄影设备,然后走到宾利旁,狠狠踹了一脚。
围观到这一幕,不远处一辆迈巴赫后排坐着的男人勾起了唇角。
车子才刚买不到两个月,还正是爱车如命的蜜月期。
惊得周博宇脸色大变,慌忙走过去,俯身用袖子轻轻擦拭着刚刚被踢的地方。
“孟夏未,你发什么疯!”
“是啊,我就发疯了。”
把车上的痕迹擦干净之后,周博宇又蹲下身子左看右看,生怕爱车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