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莉听说亨利安全回到布列塔尼,立刻与公爵结束游玩。
她一边赶路,一边派人送信给亨利。
告诉亨利,她的小妾生涯可能结束。
亨利看完信,吓得一身冷汗。“这是出了什么差错?”
他估计,可能是这次远征英格兰,让布列塔尼公国军团全军覆没,公爵改变了主意。
布列塔尼公爵后,第一件事是隆重宴请亨利,为他接风洗尘。
宴后,还有宫庭舞会。
玛莉一直躲着亨利,亨利一脸惆怅。
原来,布列塔尼公爵在一次军中赛马中失手,摔倒在地,养了大半年伤,也不见全好,健康状况大不前。
宴请结束公爵就离开。
亨利一直送他就寝。心里忐忑不安。他觉得自己一次就损失公爵半支军团,很是愧疚。也不知说什么好。默默坐了一会,就要离开。
布列塔尼公爵突然拉住他。
“亨利,过去的就让过去,胜败乃兵家常事。
如今,我有一事与你相商。
你且给我参谋参谋,说出心里话。
我的健康似乎有些问题,有些话我把你当兄弟讲。
玛莉是一个聪明有主见的妃子,可惜上次小产,我现在这种状况以后她可能没机会了,真是对不起她。
安妮是个善良的女孩,大事面前压不住。
我真想把她许配给你,让你来帮助她守住公国。
可你也不会答应的,你的目标是英格兰国王,伊丽莎白是你的王后。
最近一段时间,西班牙、英格兰等西欧一些王家贵族向安妮发来求婚书。
我担心,一担答应他们任何一家,从地域范围讲,都是不明智的。
安妮出嫁,公国也就不存在。他们求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布列塔尼这块地盘。
法兰西也不会甘心,到时他会狼烟四起,战火连天,将公国吞噬。
安妮一个女孩如何能应付得起?
可周围,惟有法兰西王室没有求婚动静。我们俩国唇齿相依,如果他来求婚,只要答应保持我们的公国地位,也是不错的选择。
法兰西一直想吞并布列塔尼,我在位,他们还不敢,一旦安妮执位,可就不好说了。
原来我指望你这次能夺回英格兰王位,帮安妮撑腰。
可现在,你最早也要有三到五年才能打赢英格兰现在的国王,远水救不了近火。
你虽然这次进取英格兰没有成功,但你为人更加成熟慎密,这是一个王者的气场。
有朝一日,你定会夺回英格兰王位。
我眼下这个险局,你有破解的高招吗?
亨利,说说看!”
亨利不假思索地回答。“公爵之虑完全正确。
依我之见,与法兰西姻约是最佳选择。但不知道现在这个查理八世小国王的心思。据说,他亲政了!
你现在就坚持在安妮入王位之前,闭口不谈安妮婚约,静观其变,毕竟安妮还小。等条件成熟,再看法兰西的态度定夺。
公爵,你不要想得太多,一切会好起来的。
这段时间,你好好休养,我会帮助安妮的。”
亨利离开公爵,刚出门,见安妮公主等在门外。
“亨利,我现在很害怕!我真想嫁给你算了。由你来打理布列塔尼,我安安静静做个妻子母亲,那该多么好!”
“安妮,谢谢你的信任!可王储的婚姻哪有自己说了算的,都是王位的产物。
我也一样,我现在还不是国王,我的母亲玛格丽特就为我选好王后。说是只有这个女人才能保我未来的王位无忧!
安妮,别担心。公爵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也会帮你的。”
可安妮哭个不停。
亨利将安妮扶坐在身边的椅子上,安妮扑在他的怀里,拉着亨利的手久久不放,渐渐地睡去。
再说桑迪。
桑迪要远行。当爸爸的有些不放心,专门从兵营挑出两员大汉,派去做保镖,一路送桑迪到布列塔尼。
“是去拉脱吉娜公司,还是去旅居王朝的宫廷?”约芬妮问桑迪。
“我才不去那个什么旅居王朝,去我的公司。”桑迪跟着约芬妮直奔公司。
到公司大门,两个骑士挡住门道。“约芬妮总领回来了,亨利国王新近颁令,无关人员不得随意进出。”
“谁是无关人员,我是公司的股东,大名鼎鼎的桑迪经理。我家的公司如何不能进?”桑迪不服气的性格上场。
骑士望着霸气的桑迪,直接无语。
他们望着约芬妮,等她发话。“没错,骑士,她是公司的三个股东之一桑迪经理,公司里还有她的门牌和办公室。
这两位是她从法国军营中选来的保镖,你们去替他俩安排好住宿。”
约芬妮说着,回头又对两个保镖说:“这里是西班牙商人的公馆,公司就在公馆后院,很安全,你们不要跟随。安排好住处后,随骑士到公馆的屋里屋外转转,熟悉一下环境,心里好有个护卫伏案。
英格兰的理查亲王总是捣乱,对亨利不是绑架就是行刺,你们还是小心为是。”
约芬妮吩咐完毕,带着桑迪进公馆的花园。桑迪抬头看到拉脱吉娜公司的门牌格外醒目。周围除忙碌的花匠没别的人。
“公司员工从上到下都是兼职的,有的在码头库房,有的在旅居王朝王宫。你的办公室和房间在二楼。我们,还有亨利和吉娜都在二楼居住办公。”约芬妮介绍说。
上楼,桑迪在过道中就看见自己房间的门牌:桑迪经理。
她的房间与亨利的办公室斜对面,与约芬妮相邻。
桑迪进到屋里,里面的摆设有高背椅,办公桌,纸笔也一应俱全。
她在椅子上坐了坐,这可是她头一次感到自己高高在上,或者说主人的滋味。
以前,她无论到哪里,都是站在屋主人的面前。
屋子主人坐在椅子上,俯视自己,总觉得低人一等。这回,自己也坐上通常只是男人坐的交椅。
“这个亨利不错,给我办公房,而且摆放与国王的理政殿差不多,使我有了从未有过的主人之感。他如此尊重女生,在法兰西,女生可坐不上这样的交椅。
巴芬姑姑贵为摄政,也只能站在国王交椅的后面,连个座位都没有。亨利这一点比查理开化。”
“那你就好好为亨利干活吧!”
约芬妮与桑迪共进午餐,下午又在公馆四处走动,等待晚上亨利归来。
可等到半夜,还不见亨利回来的影子。桑迪一路劳顿,两个眼皮早就打架,顶不住要睡。
“这个亨利,我第一次来,就让我受冷落。我不去找他,本是想给他一个惊喜。这下可好,都半夜了,连个面都照不着。”桑迪生气地对约芬妮说。
“也许旅居王朝今天有什么活动。你想亨利失踪快两年,刚刚回朝,见的人、问的事肯定多多!我们不等了,休息去吧!”约芬妮打着圆场。
“好吧,约芬妮姨妈!”桑迪回应着,失落地进办公室里间的卧室。
她洗浴完毕,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阵紧一阵的气恼,使她睡意全无。
她起床进入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扯下一张纸,神经质地写道:
亨利,你一个骗骗。
你写信口口声声要我回公司看看。
看,看,看!
看什么!我来一天了,连你长几个鼻子,几张嘴都没见着。
你是不是生得奇丑,眼睛长在头顶,不敢来见我?
你真是一个骗人不心慌的英格兰长毛羊!
别把我惹烦!
别把我惹烦!
别把我惹烦!
着急的事情说三遍。
桑迪写完,出了办公室,端端正正把纸条贴在亨利的房门上,解气地回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