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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据恍然大悟般看向东方能,随即撅起小嘴。

即便有理,可你上课的方式,未免有些太过吓人。

东方能一副,你看,虽然吓人,但是好用啊。

看戏的表情看向刘据和霍光。

“你看,你们潜意识里也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对不对”

石庆有些迷惑的看着几人,一会垂目思考,一会盯着东方能。

良久,也不多问,看刘据没事,他便悄摸的走了。

这边刘据还想说什么,突然就听到一阵嘲笑。

“哈哈,胆小鬼刘据,被一条蛇吓成这样”

正是站在园子外的陈敖。

“陈敖,你还敢来,昨天的板子不轻,屁股可是好了”

经过昨日,刘据已然有些看不上陈敖了。

“哼,刘据,你别得意,有本事,跟我来”

刘据本不想理他,扭过头去。

“就知道你是胆小鬼,不敢来就算了”

明知陈敖是激将法,刘据心中还是被激了气来。

去就去。

不等东方能劝阻,刘据就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太子,等等我”

霍光看了看刘据,又看了看东方能,迟疑片刻,选择追了上去。

陈敖跑的很快,本来已经没影了,一会又出来了。

像是故意等着刘据一样。

很快,跑跑停停,刘据便追上了陈敖。

一起在一座宫门前停下。

长门宫。

母亲曾说过,这里面住的是前皇后,是父皇的表姐,她脾气不好,不让我到这来。

刘据有些迟疑。

“怎么,不敢进去?”

见刘据往后退了几步,陈敖开始取笑他。

此时长门宫的宫人也听到了动静,开门看是刘据和陈敖。

便劝两人回去。

“滚开,我就是要进去,刘据,你堂堂太子,竟然被几个宫人挡在门外,真是好笑”

刘据看大步流星进去的陈敖,也不甘示弱,紧跟着推开宫人就走了进去。

宫内一应布置陈设,似乎和别的宫殿没有区别。

刘据正好奇的四处打量,陈敖迫不及待的喊起来。

“姑姑,姑姑,是我啊”

阿娇正在调弄香料,听到一阵童声,站起身来疑惑的朝外看去。

“你怎么来了,不在家守着你父亲”

“我父亲好好的,守着他做什么”

陈敖有些不耐烦,走到桌前就坐了下来。

阿娇闻言有些吃惊,追问之下,阿娇才知道被自己母亲哄骗了。

自己哥哥,好好的在家呢。

当时,阿娇的神色就不好看了。

“赶紧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姑姑,太子欺负我,还有那个小妮子诸邑,帮腔作势的,我可是您的亲侄子”

陈敖假装可怜兮兮的向阿娇诉苦,反正昨日祖母说了,要将刘据引到姑姑这。

姑姑会帮他出气的。

太子?

阿娇顺着陈敖的目光,才注意到门口还站着一个男孩。

“你就是刘据,都这么大了”

“我知道你,你是陈娘娘”

刘据对上阿娇的目光,恭恭敬敬作了一揖。

“陈娘娘,呵呵,陈娘娘,哼,好个狠心的刘彻,你就是这样教你的孩子的”

“不然,翁主想让太子怎么称呼呢”

东方能看几人都跑了出去,有些担心,便快步跟上去。

不想转眼功夫,几个小家伙就没影了。

正着急时,东方能看到了看到往回赶的霍光。

看霍光满脸着急,一问之下,才知道刘据被带进长门宫。

陈阿娇可不是个好性子,保不齐会对刘据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东方能安慰霍光,让他回去等消息,自己则是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东方能推开宫人闯了进去,就听到阿娇一阵失笑。

看到东方能急匆匆的走进来,阿娇敛住笑意。

“你又是什么人,当我这是什么地方,谁都可以随意进去的嘛”

“在下东方能,是太子的师傅”

太子的师傅?

阿娇闻言很是疑惑,太子的师傅,来找她做什么?

突然,阿娇就明白过来,言语也变得不屑。

“怎么,难道怕我谋害太子不成”

“在下没有这个意思,太子还小,只怕有什么地方会打搅到翁主”

东方能不想和看着有些疯癫的陈阿娇纠缠,放低姿态服软。

翁主?

陈娘娘?

阿娇不停默念着,凄然冷笑一声。

“我这冷清了多年,难得有小孩来,不怕打扰,就请太子待上一待吧”

说着,阿娇示意宫人带着刘据走到内厅坐下。

刘据略带好奇的打量着里面的布置。

阿娇本也没有别的想法,不过看着软糯的孩子,心情才能激起一些涟漪。

“何必呢?”

听到东方能叹气反问,阿娇顿觉心中觉得不快。

“你什么意思,少跟我拐弯抹角的”

“翁主这样的生活,不知道是多少人想要的,锦衣玉食,安守宫阁,可以随意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何必非要闹出一些事情,去吸引陛下那,少的可怜的注意呢”

“你说什么”

陈阿娇听到东方能嘲讽她,吸引刘彻的注意,窘迫之情溢出。

怒目指着东方能质问。

“翁主不知,长门赋便是我写的”

“你?呵,好一个大才啊,可即便长门赋辞藻华丽,情感动人,依旧憾不动帝王的绝情,

让我再次沦为笑柄”

“翁主既知,眼下又是为何?”

阿娇虽然骄横,却不傻,立刻明白东方能的意思。

“你以为我故意将刘据骗来,有什么图谋?哈哈,村夫险诈,我可没有那个闲心”

“既如此,何苦将自己陷入他人争斗之中,沦为他人棋子?”

阿娇一时有些呆了,她被人利用了吗?

“恕在下直言,翁主嘴上否认,实际潜意识里,或多或少还是对陛下抱有希冀的。

可翁主的脾性,注定了,与任何一个有雄才的君主,都长久不了的。

或许你们以为自己要的不多,不过是一些温柔,一些体贴。

可是,他们的心,本就不在女人身上,女人于他们,不过锦上添花的装饰”

被东方能说中心事,阿娇鼻子一酸。

“你既然不愿顺从,你要强,便就倔强到底吧”

阿娇轻呵一声,有些凄然。

她现在不就是在强装吗。

“我对他,早就看透了,看透了,就不再抱有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