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玄爱夏至。
算下来,有八年了。
他年龄比夏至大这么多,自小又是稳重内敛的性子。
从前不知道夏至对自己是什么感觉,一直藏着对她的喜欢,只是暗地里回味,已经足够。
后来,夏至稍微回应了一点,裴月玄便疯了。
疯狂的,一头扎进对惹惹的爱意里,不顾外界的看法,向世人宣告。
为了惹惹,他和家人反目,父子成仇。
做了很多‘和他自小接受的教育完全背道而驰’的事。
但,裴月玄不后悔。
可是,惹惹并不相信他。
她不相信裴月玄的爱,不相信裴月玄能够保护她。
后来想想,惹惹对自己的回应,是从什么时候起,就在演戏了呢?
还是,一开始,就都是骗他的?
*
三年前的那一晚......
父亲死了。
凶手被当场抓获,水若芙,Fiona,是已故姑姑的女儿。
表面看起来,只是家族内部复仇,但根本经不起推敲。
比如,Fiona之前曾去过裴家,她如果真想这样、鱼死网破的报仇,早就有机会了,没必要等到现在。
比如,在清浊的派对上,Fiona和夏至相处甚密。
有心之人顺着蛛丝马迹,很快就能找到夏至。
裴月玄冷静处理了混乱的场面,立刻派人去法国接爷爷奶奶回来。
一方面向警方施压,迅速结案。
另一方面让爷爷奶奶以被害家属的立场,出面求情,让Fiona最终只判了五年。
五年,一命抵一命,算是父亲欠姑姑的。
事后,裴月玄将弟弟余欢和裴太太送去m国,不让他们再回来。
彻底接手整个裴氏财团,再加上他自己的上市公司,裴月玄成为S市、以至整个华国,最年轻的顶级富豪。
只是,他没办法回家。
没办法面对那张空荡荡的床。
那张,惹惹曾妖娆可爱的躺在他怀里,哭着叫他月玄,哭着要他再爱自己一次的床。
人人向往的裴总裁,一直住在酒店套房里。
三年。
*
惹惹实在太无情,说走就走,什么东西都没带。
就连她自己一向宝贝的珠宝首饰、名牌包包,都没拿走,扔在楼上的房子里。
好像是赔给裴月玄的...嫖.资。
她离开S市后,杭城那边,夏家公司立刻拒绝了之前裴氏的追资,主动宣布破产。
裴月玄清楚,这是惹惹和他划清关系。
不亏不欠,从此不相往来。
没有爱,只有恨。
但裴月玄根本做不到恨夏至,他忘不了夏至,几乎每天晚上都梦到她。
一开始的梦,都还挺正常,还是克制的。
渐渐,所有关于她的梦,都变成了....奇怪的梦。
他抱着惹惹,爱着惹惹,反反复复。
在家里的床上,在公司,在飞机上,在车里....
所以,这次的梦,是在电梯里吗?
以为自己在梦里,裴月玄直奔主题,一把将娇娇扯进怀里。
将惹惹按在电梯角落,一边亲,一边扯开她的衬衣...
...
*
唔....
夏至急哭了。
三年没见,裴月玄怎么回事?他...怎么可以这样!
如果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亲密行为,可以分成三档。
第一档,牵手相拥。第二档,接吻触碰。第三档,抱和被抱。
那他现在,就是直奔第三档。
这里是电梯!是她的职场啊!
刚才被同事都看到了,之后要怎么面对她们啊....
夏至推不开裴月玄,情急之下,用力咬了他的舌,高跟鞋同时狠狠踩在他的鞋面。
男人吃痛,停下动作。
看着夏至,眼里全是茫然和震惊。
不对...不对...
这次的梦完全不同,惹惹的唇是甜的,皮肤,也是热的。
裴月玄瞳孔一颤,这不是梦!
是真的惹惹,她回来了!
想到怀里的宝贝是真的,男人的呼吸越发厚重。
裴月玄居高临下的,看着被自己弄得衣衫不整的娇娇,看着她被自己亲花了的唇,看着她被扯开胸前纽扣、露出来的锁骨....
不想停下来。
邪念淹没理智,下个月就29岁的男人,稳重矜持的表面,藏着饥饿的豺狼和猛虎。
裴月玄不仅没松开夏至,反而欺身而去,将她抱起来,抱在腰间。
用自己的身体挡着摄像头,继续胡作非为...
*
“裴月玄!”
夏至尖叫出声,终于肯叫他的名字。
可是,却不再是撒娇、喜欢的语气。
娇娇控制不住的颤抖,她害怕极了。
这个男人该不会,真的想在这种地方,欺负她....
三年了,裴月玄还这么恨她吗?
一见面,就要报复她!
无助,愤怒。
娇娇哭出声,毫无形象的推、踹。
“裴月玄,你放开我...”
“坏男人...裴月玄大坏蛋.....”
哭得可怜极了,也委屈极了。
裴月玄最受不了夏至哭,她一哭,他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男人终于松开了娇娇,后退半步,垂头一直盯着她看。
但没开口,不知道应该用什么立场和她说话。
*
夏至迅速拉拢衬衣的衣襟,一边扣扣子,一边抽泣的控诉。
“裴总...你即便再恨我,也不能这样羞辱我。”
“三年前,我也不过是为了自保,为了救爸爸...”
“而且,我不是都陪你睡了吗?所有东西都赔给你了,爸爸公司破产,之前投进项目的几十亿,最后不都进了你裴氏的口袋么...”
“我不欠你什么,你怎么可以一见面,就要...”
“你..你这是强间!”
夏至整理好衣裙,打开电梯门。
实在咽不下这份屈辱,转身给了裴月玄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电梯里回荡,浑身骄矜的成熟男人,一点都没有躲开,完完整整的接了这巴掌。
男人上前一步,按住娇娇打他巴掌的右手。
将她的手,从自己脸颊缓缓移下来,移到唇边。
在掌心,厮磨轻吻。
裴月玄垂着脸,却抬眼看夏至,眼神里全是她看不懂的疯魔情绪。
他不说话,但好像在说,
‘惹惹,再打我一巴掌。’
夏至吓得收回手,骂了一句,
“你....赢魔!”
落荒而逃。
*
电梯里,男人弯腰捡起被自己扔掉的大衣。
依然站得笔直,可是,却满脸的落寞。
“恨你吗....”
“惹惹,我的爱、抑或恨,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你反正都不要。”
“...既然回来了,就别想再跑。”
落寞变成偏执,裴月玄闭上眼睛,往身后的金属内壁一靠。
回味,惹惹的香甜。
右手大拇指,在自己的嘴唇边缘用力一抹,果然,指腹上残留了一点红色的唇膏。
低头轻嗅,
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