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向身旁的李丝倩,犹豫了一下,说道:“妹妹,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办,你不如先回府吧。”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歉意与不舍。
“嗯,好吧,你要注意一下安全。”李丝倩乖巧地点点头。
她轻轻抱了抱钟思雅,随后在丫鬟的搀扶下,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钟思雅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那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完全看不见了,才缓缓收回目光。
她心中有些失落,脚下不由自主地开始漫无目的地漫步起来。
“这位小姐行行好,施舍点吃的吧。”一个带着几分沙哑与哀求的声音突然在钟思雅耳边响起,吓得她身子微微一颤。
“你们干什么!”跟着钟思雅的丫头反应迅速,立刻厉声呵斥道。
然而,她们毕竟只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那看似严厉的话语,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并没有什么震慑力。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层层叠叠的云朵,洒在大地上,却并未给这陌生的环境增添多少温暖。
钟思雅这才惊觉,自己竟不知不觉地独自走了这么久,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
再看看四周,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正慢慢地围了过来,他们眼神中透露出的渴望与无助,让钟思雅心中既害怕又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心中顿时慌了神。
那日,钟思雅与丫头一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上。突然,不知从何处涌出像是乞讨之人,他们衣衫褴褛,一窝蜂地朝着钟思雅步步逼近。丫头心中一惊,赶忙紧紧地护在她的身边,尽管她也很是害怕可是她也要好好保护好小姐的安危。
然而,透过眼角的余光,钟思雅还是瞥见了那些如同鬼魅般伸过来的手。
就在那一瞬间,恐惧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手不断靠近,几乎就要触摸到自己的脸上。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她真的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恐惧。
“啊,啊…….你们走开,你们走开。”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浓浓的哭腔。
极度的恐惧让她紧紧闭上双眼,仿佛只要看不见,这些可怕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与此同时,她的双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着,试图驱赶那些如影随形的恐惧。
“这位小姐,这位小姐,你冷静一些。”凌霖听到有人呼救,心急如焚,立马循声赶来。
他身形矫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迅速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钟思雅身边后,他一边轻声安抚,一边用坚定的眼神威慑着周围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在凌霖不停的安慰之下,钟思雅的心情逐渐变得平静了下来。
当钟思雅缓缓睁开双眼,望着眼前熟悉的人,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可能是刚刚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情绪还处于极度的波动之中,又突然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
一时间,所有的委屈、恐惧和惊喜交织在一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钟思雅哇的一声,如同一头受伤的小鹿,不顾一切地扑进凌霖的怀中,大声地哭了出来。
凌霖一下子就懵了,他完全没想到钟思雅会有这样的举动。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只能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这这……..”他的脸上写满了惊讶与不知所措,双手悬在半空,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好一会儿,钟思雅才从恐惧的情绪之中缓过了心神。她渐渐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不妥当,脸上顿时泛起一阵红晕。她连忙从凌霖的怀中挣脱出来,用带着沙哑的声音轻轻说道:“谢谢将军。”说罢,还微微施了一礼。
凌霖见到她已经恢复了理智,立马退后一大步,神色恭敬而又带着一丝愧疚地说道:“是小的失职,才让小姐受了惊,担不起小姐的礼。”
为了安全起见,凌霖特别亲自送了钟思雅回府。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有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响。
到了钟府门口,钟思雅向着凌霖道了声,“谢谢,将军。”
见她到家了,凌霖也礼貌的离开了,望着凌霖离开的背影,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直到他的身影完全看不到了。
“小姐,我们进去吧。”丫头今日也被吓得不轻,心有余悸地说道。
今日发生的事情,可把她给吓坏了,如果今日小姐被吓出什么好歹的话,那她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钟思雅微微点了点头,在丫头的搀扶下,缓缓走进了府中。
……
在这个平常的日子里,彩怜一反常态,没有像往日那般前往医馆帮忙。她也说不上是身体的疲惫,还是心里的倦怠,只是突然觉得有些累了,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住,不想动弹。
这段日子,彩怜每次去医馆,总能看到杏儿和李大夫凑在一起,热烈地探讨医术方面的东西。
他们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又因某个观点的契合而相视一笑。每当这时,彩怜就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个局外人,被无情地边缘化了。那种被忽视的感觉,像一根细细的刺,时不时地扎在她的心尖上。
此刻,彩怜正坐在自家的小厨房里,双眼无神地守着面前炉灶上炖着的食材。
锅里的水在咕噜咕噜地翻滚着,热气腾腾,可她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她的脑子不受控制地想着李大夫与杏儿姑娘,思绪像是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她这副呆呆发愣的模样,恰好被路过的老家头瞧见。
老家头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不少人情世故,可这种感情上的事,还真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彩怜看向李信的那种眼神,满是温柔与眷恋,任谁看了,都能一眼看穿彩怜对李大夫怀着深厚的感情。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李大夫,却像是个榆木脑袋,对彩怜的心意丝毫没有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