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走得时快时慢,长发扬起垂落之间,一天很快便过去了。
“真的不和我回去吗。”
大拇指轻轻的在细腻的手背之上摩梭。
虽说昨晚闹腾到很晚,但是睡得却是少有的安稳。
他其实不想和女孩分开,所以他这么问,是想听见否定的答复的。
可惜……
“嗯……”
少女给予他的是肯定的答复。
“我也要好好的练一下呐。”
“那你可以把吉他拿到我们家里来练呐。”
“可是那样你都听熟了,再到现场就没意思了。”
“你练的时候我可以带耳塞,或者说也可以……”
牛皮糖一般,不过晓露怎么也厌恶不起来。
温热的抚摸一步步蚕食着她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决心。
或许她就是喜欢这样的牛皮糖,不但黏黏的,含在嘴里还甜甜的,而且如果允许的话,她不介意一直把它含在嘴里,让这种甜甜的感觉与她相伴,直至她也看不见的远方。
“阿辰……”
她的目光闪动,有些彷徨与难以抉择。
但还是考虑到暂时分开的必要性,最后还是咬咬牙,轻轻推开了辰峰的手。
“你也知道的,有你在一旁我根本没心思练吉他。”
“这样……吗。”
这个理由真是令人无法再提出任何异议。
“可是……”
“别可是了,阿辰,你之前不是还嘲笑我离不开你像个小屁孩呢,现在怎么啦?一天就分开晚上那几个小时都还这么磨磨唧唧,我看你才是小屁孩,要不像以前一样,肩膀借你,然后你和我之前一样哭一下?”
“嗯。”
“不是。”
晚风拂过,但是小脸藏在辰峰的肩膀中,丝毫感受不到一丝凉意。
“错了,不是借你的肩膀……放开,放开!”
“不放。”
任凭她的手在他的胳膊上如何扒拉,辰峰就是不松手,甚至报复性的加紧了怀抱。
“阿辰!”
“不是阿辰,是一离开你就难受的不行的小屁孩。”
小脸一红,语气软化。
又怎么会舍得责备这样的他呢。
只是一个大了的,不懂得延迟满足的孩子罢了。
“阿辰,听话好不好,以后我们在天天睡在一起,反正……最后会是你的的,别那么急好嘛?”
“可是再之后我就要出国了,你又不能跟着去……”
“嘶——”
怀抱持续着,貌似原本强制其中的人现在也有些乐不思蜀的留恋起来。
真是的,为什么总是在这个坏蛋面前维持不住决心呢。
从一开始的不开门,再到后来的不相交,再到现在的暂时分开。
“阿辰,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我也是。”
脸颊俯下,轻轻的相蹭,像极了动物之间表达亲昵的方式,虽然缺少了舔舐的动作,但是的确有些粘腻上瘾,让人不忍脱离。
“所以我真的是很拿你没办法呢。”
冰凉的手指伸来,阻隔了辰峰接着蹭来的脸。
意已决。
“对不起。”
心意相通,也不需再多的言语。
晓露知道辰峰不会为难自己,而辰峰也知道晓露自己会做出选择。
他只是在争取,只不过失败了。
“行吧,那我明天再来陪你。”
他也不至于自私到要把晓露死死抱紧在自己身边的地步。
“嗯……亲一下。”
“嗯”
又是一段不知廉耻地激吻与宣泄,好在有夜幕的掩护,楼下的二人也并未引起过多的关注。
嘴唇一合上,那又得是不知多久。
“讨厌,都没力气走路了。”
娇躯压上他的小臂,罪魁祸首也能明显的感觉到晓露脚步的虚浮。
“那就多待一会儿,缓一缓,我也好多抱抱你。”
“算了,死鬼也真是的,不知道小霜要快放学了啊,你支着我再送送就好了,寝室楼也不远。。”
“要不还是背着吧,轻松一些。”
“也行……”
……
……
家
辰峰不明白小霜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
这丫头片子自从晓露来了之后性情大变,愈发的令人难以琢磨起来。
而对于这种不能理解的情况,辰峰一般会选择直接询问当事人。
“小霜,你这是怎么啦。”
“没怎么。”
“是今天在学校里过得不好?”
“不是。”
“那是今天作业很多。”
“不是。”
“还是这夜宵不好吃?”
“不是。”
将夜宵往胸口处一挽,进食速度加快了几分。
啧,自家姑娘有护食现象怎么办,急,在线等。
“那小霜你怎么拿这种眼神看着我。”
“姐姐呢?”
“她最近住寝室,不回家。”
“是不是被你欺负走了?”
“当然不是,是她最近需要排练节目。”
“是不是被你欺负走啦?”
“不都和你说不是了吗。”
“是不是被你欺负走啦?”
“不是”
“是不是……啊!”
一双大手直接抢走了她护在胸口的大碗,接着在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的注视下,提溜出两个金黄的饺子之后,才将碗又放回小霜的身边。
“坏蛋!不理你啦!”
“不是,这些饺子都是我做的,吃你两个怎么啦?”
“我不管,坏蛋你还我姐姐,姐姐的故事都还没给我讲完呢……”
弱不禁风的小拳头落在肩膀上,一看就知道是跟谁学的。
纤细的手腕挥动,然后,直接被辰峰一手抓了两个。
挣扎,但完全是无用功。
“小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下意识的拧了拧眉毛,接着随手一抱,就将姑娘安置在了他的腿上。
这下倒是安分不少。
“其实我也不想姐姐不回来啊。”
“那你怎么还把姐姐放跑了。”
“你这是什么用词,那是她想走,我留了,但最后这不是没留住吗……”
“那坏蛋好没用欧……”
“你说什么?!”
“没什么。”
“……”
夜本来就深,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睡意渐起,辰峰放下夜霜,将碗拿起,剩下的水饺早已喂丫头吃完,拿起,然后开始清洗。
“小霜,该睡觉喽。”
“哦。”
身后卫生间亦响起水流声,约摸是已经开始洗漱。
大家都不是磨蹭的人,不一会儿,客厅灯熄,各自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一张大床,本来还没觉得有些不对,但是现在少了一个人,翻来覆去空荡荡的感觉,辰峰好像也很难入眠。
“哎,由奢入俭难啊。”
一声感叹。
接着卧室门开。
一位披散头发,手抱枕头的少女走入。
胆怯,期待,晦涩,晶莹。
那双澄澈的眸子中似乎能囊括无限繁杂的情绪。
“阿……辰。”
“怎么不叫哥了。”
“坏蛋。”
“也行吧。”
不是亲的,不是表的,所以,好像他也没有了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