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顺四年十一月五日
参与叛乱的人全部被处理了,完颜洪绦自杀,他的七个儿子全部被判鸩刑,还有几个女婿,十几孙子,亲家等加起来,加上其他三王的九族至亲有五百多人。
还有南宫侍和欧阳磊两家总共有700多人全部押往菜市场斩首,那些姓完颜的就好一点,难得都被鸩死,女的大部分流放伊犁,小部分核心成员妻子,母亲都被杀。
欧阳磊二十多岁,有一个夫人三个妾室,还有一个八岁女儿欧阳倩。
当年很多战友,同窗都上书给欧阳磊求情,不过,都被杨康拒绝了。
杨康来到欧阳磊面前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欧阳磊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杨康,尽管发丝凌乱、面容憔悴,可眼神里仍透着一股复杂的情绪。
欧阳磊扫了眼身旁被绳索捆绑的一家五口,心中揪痛,悲戚与不甘翻涌。
欧阳磊长叹一口气,声音沙哑却坚定:“陛下,欧阳磊自知罪孽深重,不敢祈求您的宽恕。”
欧阳磊的目光缓缓移到行刑台下正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儿欧阳倩身上,眼眶瞬间泛红,声音忍不住哽咽。
欧阳夫人早已泪流满面,她紧咬着下唇,强忍着哭声。
欧阳磊又重重地磕了个头,额头瞬间红肿,恳切道:“陛下……。”
这时,监斩官走上前来,看了看时辰,对杨康拱手道:“陛下,时辰已到。”
杨康走到欧阳倩身边,抱起欧阳倩,“走,回家!”
欧阳磊是第一个算是杨康的一个学生,最早教授军事知识的那一批学生。
杨康将欧阳倩送到慈宁宫,看着包惜弱温柔地将孩子搂在怀中,轻声安抚。
杨康在一旁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犹豫片刻后,开口道:“母后,有件事儿,儿臣想和您商量商量。”
包惜弱抬眸,眼中满是慈爱:“康儿,有何事尽管说。”
杨康微微皱眉,神色有些凝重:“浩泽也不小了,是时候出宫去历练历练,儿臣想年后就让浩泽出宫别居。”
包惜弱的手轻轻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可是包惜弱也知道,浩泽过年后就十二岁,确实没有道理再养在宫里,就缓缓的点点头。
杨康看到母后松口了,也是心里松了一口气。
前段时间御史台一直都在上书言这件事。大都也在议论说杨康刻薄,不肯封先帝之子。
杨康下令给完颜浩泽和完颜浩然甄选两个王府总管。
前来应甄完颜浩泽的王府总管的太监非常多,前来应甄完颜浩然的王府总管非常少,来个几个都是那种太差了人,杨康都不甚满意。
心中想:早知道就留下韩丰那条狗命,倒是一个非常好的人选。
过了几天,还是没有什么优秀人选。
这日,杨康正在御书房为完颜浩然挑选王府总管的事发愁,眉头紧锁地翻看着手中寥寥无几且并不满意的候选资料。
这时,李德清来报戴权求见。
杨康微微一怔,心中疑惑,还是宣他进来。
戴权一进书房,便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而后低着头,声音带着几分谦卑:“陛下,奴才听闻陛下正为先帝四皇子完颜浩然甄选王府总管,奴才斗胆自荐,愿为四皇子效力。”
杨康抬起头,目光如炬地打量着戴权,心中暗自思忖,这戴权先帝时候是内宫第一监。现在也是太监之一,怎么会去屈尊一个小小王府总管。
“戴权,你这个老货,说有什么事瞒着朕?”杨康厉声呵斥道。
戴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着地面,身子微微颤抖。
听到杨康的厉声呵斥,戴权声音发颤地说道:“陛下圣明,奴才不敢有任何欺瞒。先帝待奴才深厚,奴才无以为报。
四皇子也是先帝苗裔,奴才不忍四皇子在外被人欺负了,愿意前往服侍四皇子,为先帝分忧,为陛下分忧。”
杨康想了想,也没有发现什么破绽,神色稍稍缓和一下:“起来吧!”
“给朕说说,去了封地,汝将如何待三皇弟。”
戴权缓缓起身,躬着身子,脸上满是恭敬之色,听到杨康的问话,稍作思忖,便条理清晰地回道。“陛下,奴才去了封地,定当以侍奉陛下之心侍奉四皇子。”
戴权微微抬眼,观察着杨康的神情,见皇帝面色平静,便继续说道,“日常起居,奴才会安排得妥妥帖帖,让四皇子衣食无忧。
在学业上,奴才会为他延请名师,督促他勤奋向学,将来能成为陛下的得力臂助。”
“名师就不必了,我大金王爷不御民不掌军,教他们一些做人的道理,多往艺术,工艺技术上去引导吧!”
杨康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又开口问道:“若朝中有人借着三皇弟的名义,妄图行不轨之事,你当如何?”
戴权立刻单膝跪地,一脸严肃:“陛下放心,奴才对陛下忠心耿耿,若有此等乱臣贼子,奴才定会第一时间察觉,将消息传递给陛下,绝不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若他们威逼利诱,奴才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四皇子卷入任何是非,一定护他周全。”
杨康站起身,背着手在书房里踱步,良久,他停下脚步,看向戴权:“戴权,朕就信你这一回,三皇弟若在你照料下出了任何差错,你知道后果。”
戴权忙磕头道:“奴才明白,若有差池,任凭陛下处置,万死不辞。”
“去等着吧!过完年后就出发,前往就藩。”
钟秀宫
韩庶人,还有韩采女就住在这里,本来以她们的级别是不够的,可是谁让韩采女有一个女儿。
韩夫人也来到这里,韩夫人本来就是辛者库女奴,韩丰败亡后,被抓回了辛者库,被韩采女要过来。
杨康来到钟秀宫。
杨康踏入钟秀宫,一阵静谧扑面而来,唯有檐下风铃轻响,打破这沉闷的氛围。
韩庶人、韩采女与韩夫人听闻皇帝驾临,匆忙跪地行礼,姿态谦卑。
“都起来吧。”杨康声音平淡,目光逐一扫过三人。
韩采女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与期待,她下意识地攥紧衣角。
身旁的韩庶人则垂首不语,面上神色难辨。
韩夫人给杨康抛了一个媚眼后,突然捂着嘴跑开了。
杨康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问:“她这是怎么了?”杨康心想难道意症了,自己杀了她丈夫,还给自己抛媚眼。
韩采女有些气急败坏说道:“不是陛下给种的种吗?”
“什么鬼?朕没有那种爱好!”杨康突然想起来了,是襄侯的种,“去找太医打了吧!皇宫之内不能有反贼的种。”
韩夫人面色煞白:“你什么意思?”
“朕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襄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