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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姐姐走了?”

对面宿舍。

一直躲在门后等林小玲找来的小男孩,探出身体,不解地望着林小玲那行尸走肉般的背影。

原地站一会,他回宿舍摇醒男人。

“爸爸,你这次有没有变出食物啊?”

“嗯,当然,变出两次。”

“全给那个傻姐姐吃完了吗?有没有给我留一点?”

“这是给你的肉条,下次再喊一个好看的姐姐回来,我就给你巧克力。”

“耶,有肉条吃。”

小孩拿着一块有些焦黑的肉条,一下就塞进嘴巴,肉条表面有些焦,里面似乎又没有熟透,味道怪怪的,不咋好吃。

幸好。

爸爸说下次给巧克力,不是难吃的肉条。

“爸爸,我下楼找妈妈烤火。”

“去吧。”

男人躺在床铺。

神清气爽地阖上眼帘。

对小孩的安危毫不担心,对小孩巧克力被抢也视而不见,他跟妇女是夫妻,常年南下打工,哪个工厂招人就到哪个工厂上班,有时同一工厂,有时不同工厂。

不同工厂就各过各的。

他们的各过各,不是各自单独生活,而是各找各的临时伴侣,合租房屋。

男人出房租,女人负责做家务。

像夫妻一样同居,等到过年在分开。

彼此不影响对方的家庭和生活。

可常在河边走,总会出岔子。

这个岔子,就是妇女怀孕七个月生下的小孩。

男人不知道小孩是谁的种。

反正长得不像他。

幸好,小孩是黄皮肤,表面上没有明显的特征,不然的话,男人早就被村里人指指点点,成为大爷大妈暗地里闲聊的话题了。

“我一个月能拿7000块,工厂附近有三个老婆,一个老婆一月给1000块,剩下的全寄回家里,不影响家庭。”

“谈不上爱,一个人在外漂泊太久,总得有个男人知冷热吧。”

这就是两人大致的心理。

逢年过节各回各家,打工又各找各的伴侣。

尽管如此。

两人的感情还不错。

男人脑震荡,妇女嘴上有怨言,说着一些牢骚话,可并未离去,一直想方设法找来食物,照顾男人。

“件货!”

比如此时。

看到林小玲梨花带雨的从宿舍出来,妇女没有责骂男人,而是骂林小玲。

这些比她年轻,比她好看的,全是件货。

“妈妈。”

见母亲回来,小孩稚嫩的脸庞顿时浮现笑容。

他不懂成年人的复杂心思。

但能感受到父亲对他不在意,真正关心,爱护他的人,是母亲。

所以,遇到什么事,他也更愿意向妈妈倾诉。

“妈妈,我的巧克力被人抢走了。”

“巧克力被抢了?!”

妇女脸色一变,一手抓住小孩的胳膊,提溜起来就啪啪啪地打屁股。

食物被抢走不可能再找回来。

即便找到罪魁祸首,也要不回食物。

“我不是告诉你,让你把巧克力藏好,不能被别人发现吗?!”

“你知道那巧克力有多难得嘛?!”

“败家玩意!”

“我看你就是皮痒!”

“啪啪啪!”

小孩被打得嗷嗷大哭。

其实,他没感觉有多疼。

身上穿着好几层厚厚的衣服,妇女身体虚弱,没有太大的力气。

可他被妇女那难看的脸色吓到,心一慌,便大哭不止。

“别哭!”

“再哭我把你丢出去!”

“哇...嘎!”

哭声戛然而止。

小孩吸着鼻涕抽泣。

“谁抢的。”

“那...那个很有钱的哥哥。”

“很有钱的哥哥?”

妇女的脑海自动出朴贤英的身影。

他们的轿车是新能源轿车,停在停车场后面的车棚充电,恰好看到朴贤英驾驶着崭新的帕拉梅拉停放,便对小孩教育一句。

“看到没,小羊以后也要成为那个哥哥一样的有钱人。”

这句话,给小孩留下较深的印象。

也一直称呼朴贤英为有钱哥哥。

“他抢你巧克力?”

“嗯。”

“该死的伪娘!”

妇女脸色铁青的骂一句。

推开宿舍门,看到躺在床铺不闻不问,一脸圣贤的男人,她气得不行。

“儿子被人欺负了,你还睡得着?!”

“不然怎么办?我现在的状态打得过人家吗?”

“那你想办法啊!”

“我脑震荡,你叫我想办法?”

“废物!”

妇女怒气冲冲地离开。

在大厅,男人邀请女人双排,是需要支付食物报酬的。

这朴贤英把她儿子的食物抢走,相当于提前预支了报酬,那他就得按规矩办事!

谁说双排只能是男人可以叫女陪玩,不能是女人叫男陪玩?

今天,她就要叫一个男陪玩试试,不能白白浪费两根巧克力!

两根巧克力啊。

至少是两局排位。

众所周知,女性在陪玩一行是有受众优势的,男性陪玩的市场就不太好。

所以,妇女觉得,怎么着也得让朴贤英开四把排位,才能抵消两根巧克力的价值。

“那个外国佬是不是有个很极品的女友?”

躺在床铺的男人来了点兴趣。

手臂撑着床铺,支起上半身看向妇女。

他对顾瑞佳印象尤为深刻。

豪车副驾驶上的女人,不可能让人失望。

“怎么?”

妇女一脸讥讽的看着男人。

“这下不是脑震荡了?”

“我是大头脑震荡,又不是...,你准备怎么做,我配合你。”

“不需要。”

妇女丢下一句话,也不给食物,转身走出宿舍关上铁门。

宿舍窗户的玻璃被冻碎,一些纸壳堵不住寒风。

她站着几分钟就不愿多待了。

“那我就自己找机会。”

男人也不生气。

他此刻并没有太大的欲望。

蜷缩着身体,闭着眼进入浅睡状态。

......

林小玲回到大厅。

先低着头前往厕所,整理好头发和衣服,又擦拭一下脸蛋,确认没有遗留痕迹,才压抑着内心的委屈,径直走向男友所在的火盆。

“这是...冻伤?”

萧皓烤着火休息半个小时,精气神好上几分。

便脱下鞋袜检查双脚。

他看着被冻得有些黑的脚趾脚背,心里有些慌。

作为南方人,萧皓对冻伤的印象停留在手指长萝卜,或是脸颊被冻红冻裂。

眼前的情况...他并不了解。

但不了解不是无知,萧皓明白双脚的冻伤比较严重,需要尽快找药物治疗。

“踏踏踏~”

余光瞥见女友走来。

萧皓不想让女友担心,又匆匆穿上鞋袜,假装平静地烤火。

“你去哪了?”

“到...到二楼找晗晗。”

林小玲眼神闪躲的找个理由。

“找余思晗?”

闻言,萧皓不再多问。

他希望女友跟余思晗和好,以此得到徐万里的照顾,庇护。

也不再打余思晗的主意。

面临生死,谁有心思在意什么狗屁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