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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乐乐呗,她那对象儿,我都不稀得说。又弄出来一个什么小青梅,好家伙,都说青梅抵不过天降,人家反着来。口口声声说什么当妹妹,可那女的,那个德性,谁看不出来就是想搅和他们啊。

前阵子他们两口子来这边儿游行,居然还带着那女的,我都无语了。

可乐乐根本听不进去,我提醒了两次,她都不在意,眼里除了那陈修远再没别人了。人家做啥,她都觉得没错,一心想着就是陈修远跟她一样,心里只有她。

还因为我说了两句,居然直接告诉陈修远了,被他挑拨的,好像我有什么坏心思似的。

哎哟我的妈呀,给我气得,炸肺。

服了都。

人怎么能这么傻?这么不分好歹呢?

就为了一个男人,十几年的交情都不管了。

提起来我就生气。”

呃……

难评。

洛清微也不知道该说啥,她更理解不了。

“看来我是真跟你们有代沟了……”

这个话题真让人伤感,还是谈点儿正事吧,问闺女,“你怎么样啊?忙不忙?累不累?”

一家三口都忙,国际长途还有一个时差的问题,没有天天打电话了,差不多一周一通,每次问的也都差不多,吃的合不合口儿,住的习惯不习惯,时差倒没倒过来,课程多不多,全英文的环境,别扭不别扭啥的。

洛洛就再回答一遍,“忙,也累。整个思维跟国内就不一样,包括课里的英文语序什么的,都是反着的,全得重新适合。而且,我在国内的实验室,主要是研究中成药以及中药的应用,这边是纯西药,全是化学实验,不讲究配伍,也不看相生相克,方向就不一样。

我最近在申请加入某教授的实验室,是这边最好的,跟某制药公司合作非常多,听说他带的学生,很大一部分毕业就进了那家医药公司,前途无量。我想看看,他们的研究方式方法。

这学期我拿到十一门功课的学分了,还想再多搞几门,多拿些学分对申请实验室有帮助。

哎呀,妈,不跟你说了,我上课要迟到了。”

电话那边儿能听得出来,跑起来了。

当妈的在这边儿趁着电话挂之前又嘱咐,“别边跑边吃饭,注意胃……”

放下电话,刚好婆婆敲门让吃晚饭了。

家里一直没再找保姆,自己找没有合适的,后勤给找的,做了一顿饭,不合家里人口味,就只让打扫卫生,公婆和奶奶在家,基本上是婆婆做饭,公公打下手儿。洛清微有时间,也上灶。

“沈海来电话,省城那边儿的院子收拾得差不多了,怕冬天供暖不好,又给收拾了一套二百来平的楼房,问啥时候去,要来车接呢。”

吃饭的时候,婆婆说起老家的哥俩儿把房子收拾好了,等着老太太回去。

洛清微把外面的闹心事放下,哄老太太,“还得是我奶,孙子们都抢着给您养老呢。我爸妈也跟着借光儿去住住大平层。”

老太太乐呵呵的,能让子孙后抢着养的老人,就是有福的。

婆婆王喜芬也跟着笑,“我们跟着过去看看光景儿就回来,你俩这冷冷清清的,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我也不能放心。你大伯娘也打了几回电话了,说在京城待得憋屈,打麻将都找不着人,打法也不一样。惦记回老家呢。”

这几年,有钱有闲的退休大爷大妈多了,流行起来打麻将,大伯娘多紧跟潮流的人物啊,而且她还不是随便在小区里找人就玩儿,都是到沈江两口子住的小区或是沈海两口住的小区里找人玩儿。

宁可坐公交车去,或者是让大伯开车接送。

玩儿的也不大,一毛两毛的,最大的也就是五毛的,打一天,使劲输,有两百块都足够足够的。

人家也不白玩儿,能帮着沈海拉生意,还能帮着沈江两口子打听消息。

自打帮了儿子们几个小忙之后,好家伙,成了功臣了。

每天出门打麻将,大伯都得车接车送,还得在家给做饭。

有时候住在儿子家里,还会把老头老太太们带回家小聚,做点儿五六十年代的野菜饽饽啥的坐一块儿忆苦思甜。

“奶奶不是也会打麻将吗?在疗养院的时候我看您玩儿得挺好的,没事儿也玩几把消磨时间呗?爸妈,你们也别整天在家找活儿干,多少活儿呀,不至于的。

妈,别老勾针不离手了,咱家的坐垫,沙发套,家具罩都快堆成山了。老低头勾编,对眼睛不好,对腰和肩周都不好,我这费老大的劲给您保养,那您也不能可着劲儿的造啊,是不是?

爸,冬天院子里也不能种花种菜的,出去玩儿呗。打麻将挺好的,还能预防老年痴呆呢……”

洛清微就劝,她公婆是干活儿的人,退休这么些年,就没真的歇过,以前带孙子,不带孙子了,也整天的找活儿干。婆婆不是织针就是勾针不离手,要不是实在不流行千层底儿的,她还得做鞋。

就这,家里的拖鞋都没买过,全是她买了泡沫底儿回来,又买了各式各样的花布,自己在家做的。

棉的单的,每家都好几十双。

她公公呢,就是种菜,种花,然后每天比上班都准时的,早起到市场买菜。他会磨刀,家里的菜刀,时不时的就拿出来磨一磨。

再不然,拿人小马扎,到公园里看别的老头儿下棋,自己不下场,就爱看。

“玩啥呀,玩上三回两回的,都不跟我玩儿了。不乐意给我送钱。”

老太太倒是会玩儿麻将,玩儿得还好呢。人家自己说了,是坐在老王妃的怀里学的麻将。想要什么牌就能有什么牌,码牌打骰子都是有讲究的,还专门跟一位当时江湖上的有名的千门高手学过艺。

那年头儿,也没多少娱乐项目嘛。

刚开始兴起来的时候,也玩儿过,可是这会儿的人,就是知道规则吗了,然后没有技术全靠运气。所谓会玩儿的人,就是记牌和猜,真没多少技术含量。

就这样儿的,她老人家根本不用上手段,随便怎么打都输不了。场场赢,人家就不跟她玩儿了。

“我也不爱玩儿那个,看不明白。玩十回输十回,有那个钱,我还不如买点儿毛线,做点儿手工活呢。前些日子我刚认识了一个大姐,以前是毛线厂勾针组的,会勾花儿,我打算跟她学那个去,毛线花儿多好,好看,还用伺候,四季常开。”

婆婆不爱那个,公公也不玩儿,“坐不住,摸两把就困。过年过节跟孩子玩儿几把还行。”

一人一个想法,爱好各不相同,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