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进去禀报的小太监回来了,杨乐多一把推开时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就冲着小太监的方向走过去。
没有了杨乐多身上的味道的蛊惑,时一的脑子终于开始正常运转了,他把从左耳朵进来,还没从右耳朵出去的话过了遍大脑。
也没反驳杨乐多说的话,只是暗暗在心里记下了这笔账,等以后他会让绒绒知道自己到底行不行的。
男人证明自己从来不应该是嘴上说说而已,应该让说这话的人切身体会一下,他才能记忆更加深刻。
正在和小太监说话的杨乐多,完全没预料到在不久的将来,自己的屁股即将不保。
没一会他们就再次见到了沈愿迪。
这次事件的影响极其恶劣,杨乐多见到沈愿迪的时候,她还在一直处理这件事情,听他旁边的小厮话里的意思,沈愿迪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
就连他们谈话的间隙,沈愿迪也要抽空看两眼死者的信息。
杨乐多也不想多费口舌耽误双方的时间,只是简单打过招呼后就开门见山的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经过我们两个一晚的考虑,我们还是 见不得那些无辜百姓惨遭杀害,所以我想,这件事情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沈愿迪听到这话,震惊的从成山的卷宗里抬起了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神色坚定的杨乐多,见他的脸上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们这是要帮她的意思。
意识到这一点的沈愿迪感觉自己已经不会思考了,明明他们已经做好了垂死挣扎,跌落深渊的准备,可是这个时候却有人坚定的拉住他们的手,告诉他们不能放弃。
沈愿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当年母后因为她不是男孩整日苛待她的时候,她没有难受,只是一点一点的计划着逃离;当初父皇恶作剧,把她嫁给一脸富态的探花郎的时候,她忍着恶心,心如死水的应下了圣旨,可是在杨乐多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心里有些堵的晃,那种心脏一直在咕噜咕噜冒酸水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她不喜欢。
沈愿迪深吸一口气,迅速地调整好了自己的心境。她那精致的面庞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最为迷人、堪称完美无缺的微笑。
她口中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充满着对杨乐多的感激之情,仿佛对方就是她生命中的大恩人一般。
然而,尽管表面上如此从容淡定,但只要稍加留意,便能发现她那双美丽眼眸的深处,还是难以掩饰地流露出些许疲倦之意。
一直在旁默默观察的时一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
他不动声色地加快了与其他人沟通交流细节问题的速度。
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面对沈愿迪提出想要陪同他们一同前往花岸村以及贫民窟实地考察一番的好意,时一礼貌而委婉地拒绝道:“长公主客气了,刚刚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想必也很劳累了。这边的情况有我们来处理就好,当务之急是你需要好好休息。”
说完就礼貌的走了。
其实有沈愿迪陪着他们一起去是最好的,毕竟再怎么说沈愿迪都比他们要了解当地的情况。
但是杨乐多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就像是有人压在他身上一样,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
不过杨乐多也没想那么多,就单纯的以为是他的主观问题。
而且要是沈愿迪跟他们一起去的话,花岸村路途遥远,想必来回在两三天的时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找个没人的地方,御剑飞行一下子就过去了,省了不少时间。
杨乐多他们走后,沈愿迪让一直研墨伺候的小厮退下了,连衣服都没换就躺在床上休息。
耳边一直有个女童稚嫩的声音在不停的说话,只是说出口的话却让人汗毛直立:“刚刚那个哥哥好香啊,我能吃他吗?他简直是我见过最香的人了跟那些臭烘烘的男人一点都不一样。”
沈愿迪没接嘴,只当自己在做梦,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没一会儿,杨乐多和时一就已经到了花岸村,不得不说这御剑飞行就是快,跟坐飞机似的,还没有那么多限制,随时随地都能起飞。
大牛,也就是这个村庄唯一存活下来的男人,父母在小时候就去世了,后来长大后娶了媳妇,因为不忍心自己妻子跟着自己过苦日子所以经常会在地里不忙的时候去镇上做苦力活。
因为从小就是地里跑着,树上爬着长大的,养成了一身的力气,码头不少地方都愿意要他,给的工钱也不少。
于是妻子一边在家里做些针线活替补家用,男人在外面挣钱。
出事的时间很巧就在男人回来的前一天,他很幸运的躲过了。
可是回来看到妻子死的时候都不忘捂着起伏不是很明显的肚子,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出去工作前,妻子笑的一脸开心的亲了一口他的脸,神神秘秘道:“等下次回来,给你一个惊喜。”
男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背着妻子和腹中孩子的尸体去的烨城,他只知道自己的亲人都被这个凶手给害死了。
他和这个世界最后的羁绊也没了,他早就想一死了之,可是他还没为妻子和肚中尚未降生的胎儿报仇。
杨乐多和时一在村子里看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杨乐多有些纳闷的看着地上的干尸,这是一具老年人的尸体。
要是作案的人为了吸食人的精血来滋补自己,那么青壮年才是第一选择,这种年纪很大的人,身上的生机基本没多少了,精血也是最没有作用的存在。
甚至毫不夸张的说,一个出生不久的小孩子都比老年人更为滋补。
那凶手为什么还要把这些老年人都一起吸掉,甚至从尸体的痕迹上来看,这些老年人是最先被吸的人,甚至他们的死法比一些人来的要痛苦很多。
就像是凶手作案的时候,对这些人怀有恨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