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榆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姑母，您可知道，表哥他……心里有人了！”陈国公夫人脸色一变，她当然知道卫榆芝指的是谁，正是秦王那从未露面的未婚妻——林慧雯。
“榆芝，此事休要再提！”陈国公夫人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卫榆芝却毫不畏惧，“姑母，您这样做，置表哥于何地？置林小姐于何地？更置孔表妹于何地？”
陈国公夫人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榆芝，惠然家道中落，能进秦王府做侧妃已是天大的福分，你又何必……”
“侧妃？”卫榆芝冷笑一声，“姑母，您这是要毁了表妹一辈子！您可曾问过表妹的意思？”她猛地转头看向孔惠然，“表妹，你告诉姑母，你想进秦王府做妾吗？”
孔惠然脸色苍白，她咬了咬唇，低声道：“是……是姑母的意思……”
“表妹！”卫榆芝痛心疾首，“你怎能如此糊涂！你堂堂侯府嫡女，为何要委身于人做妾？你应该做正妻，而不是……”
孔惠然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苦涩，“表姐，你不懂……我家中落魄，能进王府已是……”
“够了！”卫榆芝打断她，“就算家道中落，你也不能如此作践自己！你……”
寿宴正式开始，众人纷纷上前向太夫人敬酒祝寿。
慧雯也随着小辈们一同前往，她举止优雅，落落大方，丝毫没有因为秦王未露面而显露出任何异样。
寿宴后，便是听戏的环节。
慧雯耐着性子听完，便起身告辞。
白华涛见状，也跟着起身，与她一同离开。
卫榆芝看着慧雯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碍于白华涛在场，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她看着两人并肩而行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白华涛侧过头，对慧雯低声道：“你似乎……有什么心事？”
慧雯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没有。”
白华涛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却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走到陈国公府门口，一辆马车早已等候在那里。
慧雯正要上车，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慧雯！”
寿宴散后，戏台上的喧闹渐渐归于平静，宾客们三三两两地散去。
秦王在见过太夫人后，便以事务繁忙为由匆匆离开，留下满府宾客揣测不已。
太夫人待众人散尽，脸色一沉，将陈国公夫妇叫到跟前。
“你与那段家姑娘说了些什么？”太夫人语气凌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国公夫人脸色微变，支支吾吾道：“母亲，儿媳只是……”“只是什么？吞吞吐吐，成何体统！”太夫人厉声打断，一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
“母亲息怒，”陈国公夫人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儿媳是想，惠然那孩子也到了年纪，家中境况……不如，让她进秦王府，也好有个依靠。”
“依靠？做妾便是依靠？”太夫人重重地拍了拍桌子，怒气冲冲，“我陈国公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惠然好歹也是侯府嫡女，岂能做妾！”她语气坚决，“立刻把惠然送回孔家！此事休要再提！”陈国公夫人一听，顿时急了，“母亲，这……这怎么行！惠然那孩子……我……”她还想再劝，却被太夫人冷冷打断：“不必再说！我意已决！”陈国公夫人还想再争取，陈国公却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甩袖而去。
陈国公夫人见状，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连忙追了出去，“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