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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黛玉已经搬走,史湘云此番来贾府,便携了丫鬟住进黛玉曾住过的碧纱橱。

黛玉与三春说了片刻话,便至贾母处辞行。

贾母满心不舍,拉着黛玉的手道:“我的儿,你云妹妹难得到府里一回,你该多陪陪她。

如今她住在碧纱橱,你便与她一处住下,孙武师还住在外间。”

黛玉垂首,神色恭敬而坚定:“老太太,前些日子父亲有书信来,我一直不得闲回他,今儿个定要回去写了。实是不能留下,还望老太太恕罪。”

贾母听了黛玉之言,知她性子里有几分执拗,也不好强留,只得道:“既是如此,你且去吧,莫要累着,写完信早些歇着。”

黛玉应了,福了一福,转身离去,到了门外,黛玉对着孙悟空笑道:“大圣,我们这便回去吧,回去了便跟林二管家说,让他寻了厉害师傅,盖个暖棚,专门种果树……”

孙悟空走在黛玉身旁,见黛玉说得兴致勃勃,句句都是为了他,便认真听着她说的话,不时点头。

史湘云和宝钗说了会儿话,就回到碧纱橱内,和丫鬟翠缕整理带来之物,见黛玉不来,心下疑惑,问那小丫头:“林姐姐呢?怎的不见?”

小丫头回说:“林姑娘现在有事回去了,说是要给林老爷回信呢。”

史湘云蹙眉道:“这个林姐姐,每次都是如此,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不多留会儿。

老祖宗都说了让她跟着我睡,偏走这么快。”

翠缕笑道:“姑娘莫急,等明儿个您求了老太太,再去林姑娘的府里寻她玩儿去。

说来也是个新鲜地儿,您竟没去过”

史湘云心里动了动,嘴上却哼了一声,道:“谁稀罕寻她?我和宝姐姐才是一气的。”

心里有些落寞和羡慕,林姐姐再不济还有父亲,给她安置了宅子,让她可来去自如,不用处于尴尬的境地。

自己却是无论在贾府还是史家,都是寄人篱下。

好在史湘云心性豁达,只落寞了一会儿便抛之脑后,又去寻贾母说了会儿话方才歇下。

第二日一大早,史湘云跟着丫鬟翠缕还在睡着,宝玉就偷偷进来了。

见史湘云睡觉不老实,被子只盖到胸口,露出雪白的脖子和肩膀,便把被子轻轻替她盖上。

待史湘云醒了,又跟着她一起嬉笑打闹,只把赶来的袭人看得心里冒火,恨恨地回去了。

袭人看到晴雯正和丫鬟们坐在门口说笑,不悦道:“在这儿闲着玩,活儿可干完了?”

晴雯见袭人面色不善,也不恼,只冷冷一笑道:“哟,袭人姑娘如今是有身份的人了,何苦来寻我这小丫头的不是。

我活儿自是干完了,不似你,如今身份不一般,自是不用干活。”

袭人听了,心中大怒,脸上却仍堆着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过是关心你们,怕挨了骂,倒落得个不是。”

晴雯嘴角噙着一丝嘲讽,道:“呸,关心我?怕是关心自己多些吧。

你既已得了好处,也莫要太张狂了,这府里的事儿,谁说得准呢。”

袭人脸色一白,强自镇定道:“妹妹莫要胡言乱语,我一心为着二爷,并无半分私心。

妹妹若是无事,还是少嚼舌根的好,省得惹祸上身。”

晴雯哼了一声,道:“你这话可奇了,我嚼什么舌根了?

又不是我一个人看到的,现在满府上下,哪个不知道你袭人姑娘第一个上了宝二爷的床?

自己的尾巴都不干净,还跟我在这儿装起贤惠来了!”

说罢,也不等袭人回话,转身就走,留下袭人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暗自咬牙。

那宝玉房中其他丫鬟,见袭人如今成了通房,心思也都活泛起来。

那秋纹本就有些媚上,暗自寻思:“袭人能得此好处,我又怎的不能?

我也伺候二爷多年,比她差在何处?”

于是便寻着机会往宝玉跟前凑,今儿个送茶,明儿个递帕子,眼神里的媚意藏也藏不住。

袭人虽说被抬了通房,却被王夫人勒令不许再近宝玉的身,若不然,就撵了她出去。

宝玉刚开荤,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偏袭人又不给他碰。

秋纹百般勾引缠磨,宝玉哪里忍得住,郎有情妾有意,终于在一个晚上被秋纹得了逞。

碧痕见秋纹如此,也不甘示弱,趁着宝玉有一日洗澡,她打扮一番,进去伺候,两人足足洗了两三个时辰的澡,方才出来。

其他丫鬟进去打扫,地面床上都湿了,席子上也汪着水,简直是无处下脚。

还有那麝月,虽向来稳重,可看着这情形,也有些动摇。她虽不像秋纹、碧痕那般急切,却也暗暗留意。

一日,丫鬟们都出去玩耍,麝月独自守着家。

这时宝玉回来,麝月心中一动,便借口给宝玉梳头,梳着梳着两人便梳到床上了。

晴雯冷眼瞧着这些人丑态百出,心中不屑,冷笑道:“一个个都如那没了魂儿的,为了个通房之位,也不瞧瞧自己现如今是什么模样。这园子是干净地方,却被你们搅得污秽不堪。”

转而又恨恨道,“这二爷也真是糊涂,被这些狐媚子迷了心智,这府里的风气都要被败光了!”

袭人这些日子满心愁绪,仿若置身于荆棘丛中。

她瞧着秋纹、碧痕、麝月之流,整日如蝇逐臭般往宝玉身边凑,心中又气又急,却又无计可施。

每见她们在宝玉跟前献殷勤,那娇嗔作态之相,袭人便觉如芒在背。

可这事儿,她是万万不敢告知王夫人的。

她深知,若自己前去禀报,王夫人定会责怪于她,只道是因她起的头,更是没管好宝玉房中的丫鬟,才致如此乱象丛生。

再者,她自己如今是通房,那些丫鬟们私下也不知说了多少酸话,若此时出面,定是站不住跟脚,那些丫鬟们也不会听她的罢手不做。

袭人心里更是如油煎的一般,煎熬无比,说与不说最后都是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