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悠又往狼群里扔了一头鹿尸,礼貌回眸:“雁回兄,怎么了?”
魏寄深呼吸,再深呼吸。
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
他鼓足勇气,一口气,说出自己酝酿了许久的台词:“霸天姐,您能否收我为徒?”
秦悠悠瞪了瞪眼睛。
她倒是也想收徒,但她的徒弟,种田天赋必须在90分以上,否则是不能作数的。
思及此,她忙屏气凝神,往魏寄头上看去。
数字浮现:22。
这么菜?
秦悠悠表示很遗憾:“雁回兄,不好意思,您不太符合我收徒的标准。”
魏寄想过自己或许会被拒绝,可没想过,拒绝来得这么快。
他深受打击,身子一晃:“怎么会?”
他,竟然连贺兰小姐都比不过吗?
他好歹也是一个战宗,哦不,战王了啊!
秦悠悠看他这失神的样子,有些不忍。
拍拍他的背:“我们泥腿宗有个规矩哈,只收有种田天赋的弟子,您,根骨差了一点儿,建议另投高门哈。”
泥腿宗?种田天赋?
不,不管是什么宗,什么天赋,他只看到,贺兰小姐三天就升了大战师!
魏寄不信,他的种田天赋,难道还不及一个弱柳扶风的娇小姐?
机会,也是要靠自己创造的。
“霸天姐,我会证明给您看,我的种田天赋,绝对不比任何人差!”
魏寄声如洪钟,震得秦悠悠头皮都要飞起来了。
她哭笑不得。
怎么办,太受欢迎了,也很为难啊。
把竹筏都收进qq空间,遣散了狼群。
秦悠悠在贺兰银铃的强烈要求下,跟着他们一起进了城,往贺兰家走去。
※
贺兰氏,极北城第一大家族。
贺兰修渝额头掉下了豆大的汗珠,他两眼血红,瞳孔里似乎有火焰在燃烧。
他咬着牙问:“夫人,那个废物呢?还没到?”
赵烟的脸上也都是焦急:“还没呢,哎,这路上大风雪,估计给耽误了。”
“真是废物!关键时候赶不回来!白养她这么多年!”
赵烟没有接话,微微蹙起眉头。
丈夫贺兰修渝竞争家主之位在即。
若是这次和大哥贺兰修川的竞争不能胜出,他们一家子,都将被发放回那鸟不拉屎的老家。
贺兰银铃,是贺兰修渝和一个丫鬟生的,丫鬟被她下毒毒死,贺兰银铃则被养在了她名下。
那个小贱人,还一直以为,她是她的生母呢。
思及此,赵烟的脸色,闪过一丝狠辣。
之所以留下那小贱人的性命,也是为了给她下寒毒,将她当做一枚棋子般养着。
终于,用到这颗棋子的时候,到了。
如今,贺兰修渝使用禁药,想要强行从战宗中期提升到战王,身体却被禁药反噬,犹如烈火焚身。
唯有身中寒毒的、至亲之人的血液,能够中和他体内的热毒。
只要贺兰银铃及时赶到,他,就能如愿跨过这道槛,成功晋升战王!当上贺兰家主,把贺兰修川踩在脚下!
赵烟推着自己儿子:“麟儿,你再派人去打探一下,看看你姐姐究竟到哪儿了。”
“她算哪门子姐姐?”贺兰麒麟咕哝着,掀开帘子出去了。
没多时,他一脸激动地跑了回来。
“回来了,她回来了,那个小贱人回来了!”
“太好了!”赵烟大喜。
贺兰修渝也松了口气,眼里都是兴奋。
那个贱丫头,总算管用了一回!
“快叫她进来!”
贺兰银铃还是阔别贺家十几年后,第一次再踏足这个繁荣的大家族。
她穿着朴素的衣衫,头上一点发饰都没有。
贺家出入着形形色色的人,丫鬟们都穿金戴银,衬得她越发寒酸。
但她不难过,因为,她要见到她的父亲和母亲了。
到了院落外,秦悠悠和魏寄停住了脚步。
“我们就不方便进去了。”
贺兰银铃点了点头,她看向前方,抬步,心里欢喜又雀跃。
爹爹和娘亲,为了她的身体,把她送到老家静养,如果知道,她的寒毒被解,身体痊愈,还晋升为大战师了,一定会很高兴吧?
她不再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了,她,也能修炼了,也能为家族争光了!
她踏入了房门。
“爹爹,娘亲。”
十几年未见,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爹爹和娘亲。
他们一点都没变,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贺兰银铃噗通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女儿想你们了。”
赵烟微笑地牵过她的手,满脸的慈爱:“一路上辛苦了。”
贺兰修渝忍着身体的剧痛,激动地朝她颔首:“好闺女,过来。”
贺兰银铃这才看到,自己父亲的额头上,全是汗珠。
眼珠也是可怕的红色。
“爹爹,您……您这是怎么了?”
她心中一慌,忙走过去。
贺兰修渝吞着口水,热毒在焚烧着他的五脏六腑,他已经一刻都等不及了:“快,快把脖子伸过来,救救爹爹。”
脖子?
贺兰银铃一怔。
下一刻,她已被贺兰修渝粗暴地扯了过去。
日日思念的生父,此刻,猩红着一双眼,直接就朝她脖子处咬了下去!
“爹爹,您这是做什么!”贺兰银铃吃痛,剧烈挣扎了起来。
她在修炼了三日后,力气变大了不少,贺兰修渝一个不察,被她挣脱开了。
可脖子上,还是留下了一道沁出血珠的齿痕。
贺兰修渝大怒:“贱人,过来!”
贺兰银铃瞳孔放大,全身都在发抖。
她满眼都不敢置信,爹爹,他,他在叫她什么?
他怎么能那么叫她,她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赵烟瞪了贺兰修渝一眼,温声哄着:“银铃,乖,去你爹爹那儿。”
贺兰银铃不动,她大大的眼睛扫视着自己的爹爹和娘亲,忽然觉得,他们那么陌生。
赵烟缓步朝她走近:“乖女儿,听话,你爹爹生病了,他需要你一点点血,一点点就好。”
贺兰银铃踉跄着朝后退了两步。
这,就是他们让她回来的目的吗?
心像被高高捧起,又重重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但她仍然渴望,父爱和母爱的缝补。
“那……娘亲拿刀来,我给爹爹放血便是。”
赵烟摇头:“放出来的血,可就不够寒了,你爹爹身中热毒,唯独你中了寒毒的血,才能救他呢。”
贺兰银铃脚下发虚,脸色愈发的苍白。
天下怎会有这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