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笼罩着整个贺府。
白日里库房的火灾仿佛只是一个前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平静,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许婉清的心头警铃大作,她那双清亮的眸子,此刻仿佛能洞察一切阴谋诡计,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账簿,眉头微微蹙起。
“林家,果然是阴魂不散。”她低声呢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如同在驱赶一只嗡嗡作响的蚊子。
她放下手中的账簿,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中摇曳的树影。
此刻的贺府,仿佛被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压得人喘不过气。
“看来,他们是嫌之前的火不够旺,准备再添把柴?”许婉清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她能感受到,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她,就是这场风暴的中心。
府内的气氛也变得格外压抑,下人们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惹怒了主子。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慌慌张张的小厮跑来禀报,声音都带着哭腔:“少夫人不好了!花会场地……花会场地出事了!”
许婉清心中一沉,立刻跟着小厮赶往花会场地。
一路上,她的心跳不断加速,心中的危机感也越来越强烈。
她知道,林家这次的手段绝对不会像上次那么简单。
到达花会场地,眼前的景象让许婉清怒火中烧,精心布置的花圃被人踩得稀烂,精心挑选的花朵被连根拔起,散落在泥泞之中。
原本应该是一片花团锦簇的美景,此刻却像经历了一场浩劫,一片狼藉。
“谁干的?!”许婉清的声音冷得像是冬日的寒冰,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是……是小王,他……他说是被人指使的。”小厮颤颤巍巍地回答,头都不敢抬。
“小王?”许婉清眯起眼睛,脑海中迅速搜索着这个名字,“他不是一直很老实吗?怎么会……”
她转过身,看见贺君泽也赶了过来,他看着满目狼藉的场地,脸色也阴沉得可怕。
“婉清,这……”贺君泽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担忧。
许婉清没有立刻回答,她环视四周,仔细观察着现场的每一个细节。
她能感受到,这次的危机比之前更加棘手,而且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心中的怒火却难以压制。
就在这时,贺君泽走到她面前,低声说道:“婉清,我感觉……这其中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许婉清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你小子终于开窍了?”她扫视了一圈狼藉的花圃,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味和花朵的残香,触目惊心。
“这小王,看来是被人下了降头,才会变成这副德行。”
贺君泽被她这句“你小子”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但眼下也不是计较称呼的时候,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许婉清蹲下身子,指尖轻轻捻起一朵被踩烂的花瓣,一股淡淡的药味传入鼻尖。
“呵,看来林家这次是下了血本啊,连迷魂药都用上了。”她冷笑一声,眼底的寒意更甚,“能指使小王,又能用上迷魂药,这背后的人,怕是比我想象的还要阴险。”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场地中格外响亮。
“来人!”她厉声喝道,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锋,直直射向周围瑟瑟发抖的下人,“把那个小王给我带过来!”
不一会儿,小王就被带到了许婉清面前,他眼神空洞,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许婉清只是看了一眼,便确认了他被迷药控制的事实。
她没有多费口舌,直接挥手道:“此人已被妖邪附体,留着也是祸害,逐出贺府,永不录用!”
她这雷厉风行的手段,看得周围的人一阵心惊胆战。
原本还对她有所轻视的下人们,此刻纷纷低下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林家,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未免太天真了。”许婉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转身对贺君泽说道:“君泽,花会用品都准备好了吗?我去检查一下。”
两人来到存放花会用品的库房,打开箱子,里面摆放着各种精美的花灯、绢花和香料。
许婉清仔细检查着每一件物品,指尖拂过那些看似完美的绸缎时,她忽然停了下来,眉头再次皱起。
“这绸缎……不对劲。”她拿起一匹红色绸缎,仔细地摩挲着,在灯光下,她发现绸缎上的纹路似乎有些异样,仔细一看,竟是用极其细小的毒针编织而成!
“林家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
贺君泽见状,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他没想到,林家居然如此丧心病狂,为了破坏花会,竟然连剧毒都敢用上。
“婉清,现在怎么办?”他担忧地问道。
许婉清没有立刻回答,她盯着手中的绸缎,眼神深邃得如同古井一般,让人难以看透。
她的嘴角却渐渐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她轻声说道:“君泽,你有没有觉得……林家的戏码,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她抬起头,看向贺君泽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如同一个正在狩猎的狐狸,她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绸缎,眼神中充满了算计的光芒,“既然他们这么喜欢演戏,那我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许婉清嘴角噙着一抹神秘的微笑,吩咐下人将计就计,用同样的绸缎布置场地,只是将毒针全部小心地拔除。
她又命人暗中散布消息,说贺府的花会将会展示一批价值连城的珍稀绸缎,吸引了不少达官贵人的目光,当然,也包括林家的人。
花会当天,宾客云集,热闹非凡。
林家家主林震天也带着女儿林婉儿前来,他表面上是来欣赏花卉,实际上是想看贺家出丑。
他一边假意称赞花卉的娇艳,一边偷偷观察着周围的绸缎,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贺兄,你这绸缎真是精美绝伦,不知从何处购得?”林震天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眼睛却紧紧盯着贺君泽。
贺君泽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林兄好眼力,这绸缎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西域购得,价值连城。”
林震天一听,心中更是痒痒,他早就听说这批绸缎珍贵无比,若是能弄到手,定能大赚一笔。
于是,他假意与贺君泽寒暄,暗中却派人偷偷剪下一块绸缎,准备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然而,当林家的人拿着绸缎回去后,却发现这绸缎与普通的绸缎并无二致,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林震天顿时傻眼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看着价值连城的东西,怎么就变成了普通的绸缎呢?
“爹,这绸缎……”林婉儿也一脸疑惑。
林震天脸色铁青,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该死的贺君泽,居然敢戏弄我!”他怒吼一声,将手中的绸缎狠狠地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贺府的花会现场,许婉清正和贺君泽谈笑风生。
她早就料到林震天会耍花招,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她不仅将绸缎上的毒针全部拔除,还将真正的珍稀绸缎藏了起来,只等林家的人上钩。
“婉清,你真是太聪明了!”贺君泽深情地看着许婉清,眼中满是爱意和自豪。
许婉清莞尔一笑,“林家想算计我,还嫩了点。”
她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却落在了远处的一个角落里。
那里,一个黑衣人正鬼鬼祟祟地观察着他们,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君泽,你看……”许婉清指着那个黑衣人,声音低沉而充满警告。
贺君泽顺着许婉清的目光看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又是林家的人?”他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八九不离十。”许婉清冷笑一声,“这林家还真是锲而不舍,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贺君泽握紧了拳头,“看来,我们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贺家可不是好惹的!”
“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许婉清神秘一笑,她早已料到林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提前布好了局,就等着他们往里跳。
接下来的几天,许婉清将花会的筹备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十分周到。
她不仅加强了府内的巡逻,还暗中安排了一些高手保护花会现场的安全。
花会前一天,许婉清特意将府内的下人召集到一起,郑重宣布:“我知道有些人可能对我不服,觉得我一个女人家不该插手府里的事情。但是,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谁要是敢在花会上捣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她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胆寒。
花会当天,贺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宾客如云,络绎不绝。
许婉清一身华丽的盛装,如同盛开的牡丹,艳压群芳。
她优雅地穿梭在宾客之间,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贺府上下对她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之前那些对她心存不满的人,现在也对她刮目相看,纷纷称赞她的智慧和胆识。
“少夫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是啊,要不是少夫人,我们贺家这次可就颜面扫地了。”
“少夫人真是我们的福星啊!”
听着周围的赞美声,许婉清只是淡淡一笑林家的人一定不会就此罢休,他们肯定还会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果然,就在花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脸色煞白,声音颤抖:“少夫人,不好了!库房……库房……”
许婉清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库房怎么了?”她厉声问道。
“库房……库房里的绸缎……都不见了!”
许婉清脸色一变,“绸缎不见了?” 这些绸缎虽然不是价值连城的珍品,但却是花会的重要装饰,如今绸缎不翼而飞,无疑是对花会的巨大破坏。
她眸光一冷,脑海里迅速闪过无数种可能,林家……
又是林家!
看来,他们这次是铁了心要跟贺家对着干了!
“君泽,跟我走!”许婉清一把拉住贺君泽的手,语气坚定,“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