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惠帝正在大发雷霆,指着礼部侍郎方大人的鼻子大骂。
“你管家不严,纵使孙子打杀圣僧,该当何罪?”
梅妃本是端坐龙椅之上,如今听了惠帝的指责,更是豆大的泪珠滚落,凄惨惨的哭求道:“陛下,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自柔然千里迢迢远嫁中原,本就带了这十多亲近之人。如今却被那小煞星打死两个,打残一人。自此后这神都还有谁在正眼看我?我在这神都哪里还有个靠山能依靠?”
惠帝本就窝火,听完梅妃哭诉更是气急。对着殿下的方大人怒喝一声道:“还不滚出班列,跪地受罚。”
方大人满头满脸的汗,听到惠帝叫他出列受罚,赶紧快走两步出了班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辩解道:“陛下,臣有罪。但是还容臣辩解一二,再做定责。”
“到了这般时候你还有什么好说?”
“当日我那乖孙出外家人都是不知。且他年纪还小,今年刚满六岁。据那护城的官兵说当日小孙杀人用的可是一把宝剑,且那宝剑杀完人后裹着我那小孙就飞出了城外。臣想说,在我家中不说刀枪剑戟,就是大一点的树枝都不会给他,臣猜测我那孙儿可能被有心人当了枪,要给陛下一个提醒。
此其一。其二,据那官兵说,当日里我孙子与大僧纠缠,以致后面闹出人命,盖因为那大僧竟然当街让一个妙龄女子头骨当风笛。此悖伦之事,我孙管上一管,也算替陛下宣扬教化。难道放任大僧随意揭人头骨不成?
臣有罪,但罪不至死,还请陛下明察。”
说完,深深一叩后,不再起身。
惠帝听完还没说话,梅妃又嘤嘤起来,对着惠帝说道:“陛下,我那些大僧也曾来过宫中为陛下讲过经。陛下难道看不出来这些大僧的慈悲?说什么大街上揭人头骨,我看是有人见不得我受陛下恩宠,故意拿我家人说事。陛下,你可要给我做主。”
惠帝被嘤嘤的心烦,喝问道:“你那孙子现今何处?”
方大人听完也是放声大哭,“陛下,自那日起,我孙子就再也没有见过。是生是死,臣也是不知。我那可怜的乖孙~~~”
朝堂之上顿时闹哄哄。殿上一个梅妃嘤嘤嘤,殿下一个方大人哭唧唧。
左相坐在凳上,拱手一礼道:“陛下,臣知道他那孙儿如今在何处。”
“讲!”
“那日回来的圣僧说,当日里方大人的孙子手里持的是道君座下剑仙一脉掌教的随身宝剑。当日与众僧做过一场后,那些人带着方炳锐回了玉峰山上,再没下来。”
惠帝听完,一阵踌躇,遇到道君门下之事,还是须得谨慎些为好。
一转头,就见梅妃红着眼眶看着自己,顿时又是一阵恼火,对着身边的太监说道:“传旨,那方炳锐小小年纪杀人如麻,即日起发下海捕文书将之抓拿归案。文案即刻送往苏州府,令那苏州府知府持旨前往玉峰山要人。若是给了还当罢了,若是不给,兵围玉峰山,要他道门知道我朝廷的威严。”
看向台下方大人,语气放缓道:“至于你,治家不严,今日里就罢官回家反省吧。”
方大人听完惠帝的处罚,哭着谢恩后退出了朝堂。
惠帝处理完此事心情才算好了一点,刚刚坐下,正待询问还有何事要奏的时候,身边的小桂子禀道:“陛下,宫门守卫来报,说有要事禀报陛下。”
“宣!”
首领听到陛下宣他,赶忙捧着黑鳅,疾步赶上殿来。
“臣孙妙拜见陛下。”
“何事禀报,只管说来!”
“是。陛下。刚刚四皇子回了神都,来到宫门前,说道君听说陛下辛劳,特意送来一条黑鳅与陛下食用。四皇子说这鳅乃是个成精的妖怪,最是大补,希望陛下好好熬煮一番,也能再壮年寿。”
惠帝听完很是受用。
“那道君看来是个识时务的。我那皇儿也是个孝顺的。如此,今日里就将这宝材送与御膳房好好烹煮,待下朝后我与爱妃同用。”
身边的小太监听了惠帝吩咐赶忙上前接过,领去后宫御膳房泡制。
“孙爱卿,我那皇儿可有说明这精怪有何来历,竟能与我增壮年寿啊?”
“陛下,四皇子有说。也特意嘱咐臣务要说与陛下知道,此乃道君亲口吩咐。”
“既如此,说来听听,也让众臣长长见识。”
“道君说,这黑鳅乃是关外长白山修行千年得道的一条精怪,也曾去往天外纵横。不知何种原由又回了此界,且偷偷跑来中原,在那济水之中做了济水水神。道君发觉后,下了符诏,令黄河河主带兵灭了邪神,剿了贼窝。四皇子孝顺,求得道君同意,将这黑鳅送与陛下增寿。”
孙妙不敢原话复述,自己加了些好话上前说与惠帝听,以期能得个好评。
不想他话音刚落,左相端坐凳上的屁股就是一歪,吓得啊的一声,摔倒在地。
惠帝端坐龙椅之上,也是被吓的不轻。
铁青着脸,气的捶了一下龙椅,喝道:“大胆!他道门还想造反不成!”
众臣赶忙跪地,祈求惠帝消气。
右相孙无名此时禀道:“陛下,无论如何,此次道君送来这条黑鳅我等只把他当作好意。别的无需计较。且不仅不计较还需去往清微山给与道君赏赐,赞他关心陛下圣体,体会陛下操劳之心。”
盯着右相,惠帝恨不得吃人一般得说道:“你怎么敢说出此等话语……..”
孙无名仿若看不到惠帝得目光,自顾接道:“难道发兵清微山?陛下莫要忘记这黑鳅的下场,他乃是我朝廷才册封的正神。但道君不认,顷刻间此妖就被打杀。若是陛下真跟道君撕破面皮,到时候道君不认朝廷正统,陛下该如何?”
惠帝听完,惊得跌坐龙椅之上,喃喃道:“既如此就按你说的办理。那老君观看来也是个是非窝,即刻下旨,迁圣僧前往鸿胪寺,即刻选址建庙。待庙宇建好后圣僧再往新处。老君观乃道门道场,原先出走的白云观道长延请回来继续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