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这里歇两天吧。”
司桀霆脱下工装外套,换上他在家里的居家服。
一件银蓝色衬衫拼接毛衣,袖口和领口是衬衫,下面是休闲裤和运动鞋。
在80年代只有家庭宽裕的富家少爷,才会有这种衣服。
没了军装威严森寒的感觉,多了种休闲矜贵的帅气魅力。
如果他没有常年在部队生活,晒得皮肤偏麦色,其身型和相貌以及有涵养的举止行为。
绝对是令无数女人心动害羞的贵族大少爷。
苏韵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这样的司桀霆多了层不一样的迷人气质。
有力的手臂还是那么的蛮横不讲理,单手轻松抱起圈在怀中不松手。
以她的力气根本没法和铁钳一样的大手抗衡。
把人欺负得快要哭了,才意犹未尽地松手。
苏韵打也打不过他,反抗又反抗不了,关键是身子更不争气,只要被他一碰一撩拨就没了力气。
说什么也不肯睡他的被窝,回村里的路颠簸崎岖,要是再被他折腾一次,可想而知有多遭罪。
“韵韵……”嘶哑的嗓音请求着娇妻的准许。
苏韵被硬邦邦单薄的床铺硌得背疼,哼哼唧唧地找借口,“床板太硬了。”
明知道这是她的推辞,还是认命的急刹车去拿新的床铺被褥换上。
平时他很少在家里住,床铺跟部队宿舍里的一样,除了木板上面只有薄薄的一层褥子。
换好崭新的床铺,又说身上有汗味想泡澡。
乌青的脸只能咬牙去烧水,泡完澡后没心没肺的人直接睡着了。
司桀霆看着呼呼大睡,可能真的累到了的小娇媳,只能帮她盖好被子,去书房将就一晚。
男士的单人床不算小,两个人相拥而眠刚刚好。
不过,要是真的睡在一个被窝里,香喷喷刚洗好的娇妻就在怀中,任他定力再好,也经不住这样的考验和折磨。
“唉……”
书房的灯亮到天亮,第二天早早出门买了早餐。
大院里的邻居见到罕见的身影回来,热情地非要拉他去家里吃饭。
看到是两份人的早餐,全都疑惑是不是那个黑圆脸跟屁虫似的小兵也跟来了。
司桀霆平时在大院里也是一副高冷的样子,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左邻右舍的都习惯了。
这里住的人都是军人,军人家属,没有那么多讲究。
“嗯…”司桀霆迟疑片刻,模棱两可地发出音节,没有正面回答。
要是说出去,大院里的人肯定好奇,尤其是院里的小朋友特别调皮,就喜欢偷偷爬窗子看别人家的新媳妇。
一想到白腻娇软任他一个人揉圆揉扁的小娇媳,司桀霆简单跟围上来的大姨大姐们打了声招呼,加快脚步回家去。
大门打开后顺手反锁了起来。
小娇媳刚过门脸皮薄,要是来看的人太多,肯定会恼羞成怒晚上又不让他碰。
吃一堑长一智的冷面团长,经验与日俱增。
大院里的大姨们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那个只知道执行任务的铁疙瘩,会突然有一天开窍,带着小媳妇偷偷回家。
好奇地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窗,只看到窗帘动了下,没多想就都走了。
已经起床的苏韵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司桀霆人影。
听到外面有大姨大姐们热情的声音,拉开窗帘一角偷偷看了一眼,就看到司桀霆提着早餐大步流星的回来。
昨晚她睡得很舒服,本来想赖会床的。
但是一想到是司桀霆的被窝,被子上和房间里隐隐散发的属于男人身上的冷檀让她小脸微红躺不下去。
等他进来的时候,刚好扶着楼梯走下来。
“这么早就醒了?”
早餐还没来得及放到桌子上,身体比大脑反应得快。
单手半抱着托起放在楼梯扶手上,苏韵条件反射地搂住他的脖子害怕掉下去。
得逞的笑意很是享受这份美人主动投怀送抱的热情。
“快放我下来。”苏韵耳根有些发烫,小手嗔怒地推着他。
幸亏家里没有其他人。
就算是没有……也不能这么胡闹。
司桀霆嘴角噙着宠溺的笑,就喜欢看她害羞紧张的模样。
白里透红的小脸像风雨中娇嫩的花朵。
尤其是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娇媚含泪的样子,让他食髓知味不能自拔。
苏韵不仅没有把人推开,反而越是拒绝对方越是激动。
买的早餐豆浆都差点洒出来。
热乎的早餐凉了就不好吃了,司桀霆拇指擦去红肿小嘴上的痕迹,这才意犹未尽地把人放下来。
“可恶。”苏韵抬起高跟鞋冲他运动鞋上狠狠踩了一脚。
司桀霆笑而不语,不痛不痒的一脚仿佛踩在了心尖上,比抹了蜜还甜。
没有人打扰的早餐格外甜蜜。
清闲的时光还没体验多久,在北平一直没等到人回去的司家人,已经连夜查清楚了两人的动向,火急火燎的电话响个不停,在空旷的大房子里刺耳响亮着。
苏韵刚吃完早餐回房间,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因为这次说走就走的旅行有点突然,她身上没有带换洗的衣物,只能先套着司桀霆的衬衫毛衣。
长长的毛衣都快要盖到了膝盖,房间里点了炉子,一点都不冷。
司桀霆正按照小娇妻的指示出去帮她买身要换的衣服。
吵闹的电话铃响了好几次都没人接。
苏韵把要出去的人喊住,“听起来好像有急事,你先接了吧。”
这里是司家,不知道打来的人是谁她也不好接听。
司桀霆无视了电话响铃好几次,最终在小娇媳眼神威胁下,才不情不愿地接起了电话。
电话一接听里,面劈头盖脸的臭骂就传了出来。
画面非常熟悉,司家人在那边都急得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痛骂臭小子是没孝心的小白眼狼。
就算想和小媳妇独处,也不能不和家里说一声,突然带着小媳妇私奔。
他们大老远从老家赶来北平,就是为了看孙媳妇。
结果他倒好,一声不响地把小媳妇带回老家去了。
电话里最着急的并不是司老太太,反倒成了求贤若渴,爱惜人才的司母。
“韵韵啊,韵韵呢,把电话给韵韵,我和她说几句话。”
亲切得不像话的声音,完全不是母亲平日里的风格。
司桀霆皱着眉看了一眼非要自己洗衣服,挽着袖子,露出白皙细嫩的小胳膊,套着他的宽大衣服,蹲坐在铁盆前,用搓衣板认真洗衣服的人。
闷闷地回了声,“她听着呢,有事您说。”
苏韵停下动作,好奇地支着耳朵听。
司母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父子俩祖传的占有欲,只能让他传话。
“你跟她说学业的事,让她不用担心。老顾纯金奖杯牙印的事,妈替她搞定。”
“就算今年不录取也没关系,北平大学也没什么好上的,她要是喜欢可以到科研所里来,我亲自教她。”
司母的橄榄枝都快要塞到手里来了。
对于小娇媳学业的问题,司桀霆从来都是尊重并支持不会强行干涉。
应付的嗯了一声,并没有传达一个字。
司母自然了解儿子的个性,突然转移了话题,亲切地关心道,“你和韵韵回老家要注意保护好她,对待女孩子要用心,贴心。”
“我听说韵韵喜欢美术,尤其是西方的人体型美学,有空你要多帮帮她,要有为艺术献身的觉悟,美学也是学问的一种,可不能有偏见……”
司桀霆眉头越拧越深。
听着母亲的话,越听越不对劲。
司母隔着电话又交代了几句,“对了,你衣橱里妈还给你买了几套西装,你挑身帅气地穿上,别总是穿着军装……”
能不能做司家的儿媳妇先不说,这个关门弟子必须得收了。
公事是公事,家事是家事,这是两码事。
为了能收拢难得的人才,她不介意牺牲一下儿子,让儿子施展一下美男计。
就算小丫头人品真的有问题,以后待在她身边,她看着,严格管教和培育,不怕她走歪路。
司桀霆应付了几声,郁闷地挂断电话。
小娇媳越来越受欢迎了,他替她感到高兴的同时,更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如果能就此逃离这个世界,没有人打扰,永远只有他和小娇媳两个人,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