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去,上官婉儿在宫中小心行事,努力应对着各种事务。这一天,武媚娘在御花园中散步,欣赏着满园的繁花似锦,忽然想起了上官婉儿,便命人将她传唤过来。
婉儿匆匆赶来,行礼后站在一旁,心中揣测着武媚娘此次召见的用意。此时的御花园中,微风轻拂,花香四溢,但婉儿却无心欣赏这美景。
武媚娘目光犀利地看向婉儿,沉默片刻后,突然问道:“婉儿,你祖父因我而死,你当真不恨我?”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婉儿心中一惊,瞬间大脑飞速运转。但她仍强作镇定,回答道:“陛下,祖父之事已成过去,婉儿如今只愿能为陛下效劳。”
武媚娘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说道:“过去?这可不是能轻易忘却的过去。你就没有一丝怨恨?”
婉儿赶忙说道:“陛下,婉儿深知祖父当年所犯之错,给朝廷带来了麻烦。陛下圣明,对此作出决断也是为了国家的稳定。婉儿不敢有怨恨之心。”
武媚娘冷笑一声:“哼,你倒是会说话。但人心隔肚皮,朕如何能信你?”
婉儿再次跪地,诚恳地说道:“陛下,婉儿所言句句发自肺腑。自从入宫以来,婉儿见识到陛下的英明睿智,治理国家的不易。婉儿只希望能有机会为陛下分担,以赎家族之过。”
武媚娘微微眯起眼睛,说道:“赎家族之过?你可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婉儿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陛下,婉儿不怕艰难。只要陛下给婉儿机会,婉儿定当全力以赴。”
武媚娘缓缓说道:“起来吧。但你要明白,在这宫中,若是心怀二意,朕绝不姑息。”
婉儿起身,恭敬地说道:“多谢陛下。婉儿定当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武媚娘转过身,继续漫步在花园中,边走边说:“婉儿,你觉得朕是个怎样的君主?”
婉儿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回答:“陛下英明果断,有治国之才,天下在陛下的治理下日渐昌盛。”
武媚娘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仅仅如此?”
婉儿心头一紧,赶忙补充道:“陛下还心怀天下,心系百姓疾苦,推行的诸多政策皆是为了百姓的福祉。”
武媚娘微微点头:“那你认为,朕对待你祖父,是否过于严苛?”
婉儿犹豫了一下,说道:“陛下乃是以国法为重,祖父犯错,理应受到惩处。”
武媚娘盯着她,说道:“你当真这么想?”
婉儿连忙说道:“陛下,婉儿不敢有丝毫虚假。”
武媚娘叹了口气:“罢了,但愿你是真心如此。”
婉儿说道:“陛下,婉儿对陛下的敬重和忠诚天地可鉴。”
武媚娘继续往前走:“那若是有朝一日,有人挑唆你为祖父报仇,你当如何?”
婉儿毫不犹豫地回答:“陛下,婉儿定会明辨是非,绝不会受他人蛊惑。婉儿深知家族的荣辱与国家的安定相比,微不足道。”
武媚娘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好,那朕就暂且信你。但你要时刻记住自己说的话。”
婉儿行礼道:“陛下放心,婉儿绝不敢忘。”
武媚娘说道:“你且退下吧,好好做事,莫要让朕失望。”
婉儿再次行礼告退:“婉儿告退,定不辜负陛下期望。”
婉儿离开御花园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知道,武媚娘的试探只是开始,未来的日子里,她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才能在这宫廷中生存下去。
回到住处,贴身丫鬟小兰看到婉儿脸色不佳,关切地问道:“小姐,今日见陛下,可是发生了什么?”
婉儿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小兰,陛下又提及了祖父之事,对我进行了一番试探。”
小兰紧张地说:“那小姐您是如何回答的?可千万别惹恼了陛下。”
婉儿说道:“我自然是表明忠心,说绝无怨恨,只愿为陛下效力。”
小兰担忧地说:“小姐,这宫中人心难测,您可要多加小心啊。”
婉儿握住小兰的手:“我知道,以后行事更需谨慎。”
过了几日,婉儿在宫中偶遇一位曾经与祖父有过交情的大臣。那大臣见到婉儿,忍不住说道:“婉儿姑娘,你祖父之事实在令人惋惜啊。”
婉儿心中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般,她面色微变,急忙开口说道:“大人,那些过往之事已然如过眼云烟飘散而去,现如今婉儿一心只想全心全意地为陛下尽忠职守啊!”
那位大臣微微俯下身来,刻意将声音压得极低,犹如一阵轻风拂过耳畔:“婉儿姑娘,难道你当真就这样心甘情愿吗?想当年……”他欲言又止,目光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婉儿闻言,连连摆手摇头,神情显得有些慌乱,急切地打断道:“大人切莫再提此事了,婉儿早已下定决心,绝无更改之意!”说罢,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
大臣见状,不禁长长地叹息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呢喃道:“也罢,既然如此,那便只能希望姑娘你日后能够一切顺遂,好自为之吧。”语毕,他缓缓直起身躯,若有所思地望着婉儿远去的背影。
婉儿脚步匆匆,宛如惊弓之鸟般迅速离去。她的心怦怦直跳,像是有一面急促的鼓在胸腔内不停地敲响。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刚才与大臣的那番对话,越想越是心惊胆战,额头上也不知不觉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暗自祈祷着,但愿这一番私密的交谈不会被传到武媚娘的耳朵里去,否则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又过了几日,武媚娘再次召见婉儿。
武媚娘坐在殿上,冷冷地说道:“婉儿,听闻前几日你与某位大臣有过一番交谈,可有此事?”
婉儿跪地说道:“陛下,确有此事,但只是几句寻常问候。”
武媚娘盯着她:“寻常问候?朕怎么听说,谈及了你祖父之事?”
婉儿说道:“陛下,那大臣只是一时感慨,婉儿已表明忠心,绝无他意。”
武媚娘沉默片刻:“婉儿,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是何心思?”
婉儿叩头道:“陛下,婉儿对陛下忠心不二,绝无半点虚假。若有半句谎言,愿受严惩。”
武媚娘说道:“好,朕暂且信你。但你记住,朕的眼睛时刻盯着你。”
婉儿回道:“多谢陛下信任,婉儿定当谨言慎行。”
此后,婉儿在宫中愈发小心,生怕再有半点差池。而武媚娘对她的观察和试探,也并未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