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图呼唤他的名字,想让他冷静下来,但声音被完全堵在喉咙里。
“唔……嗯……唔嗯……”
“——哈……哈……”
他把额头紧紧抵在我的肩膀上,就像在寻找依靠。
他的呼吸显得比我还要急促。
随后,他的一只手绕到我的后脑,将绑在我嘴上的布料解了下来。
“!”
松开的毛巾从我的脸颊滑落,口中的湿手帕也掉在地上。
我终于能够呼吸了,正想开口喊他的名字时,却再次被他的动作震住——他的唇突然贴上了我的嘴唇,夺走了我刚想吐出的声音。
我刚好张开的嘴,让他的舌头顺势滑入。我感到一阵慌乱,几乎要被呛到。
腰间被他用力拉住,我猝不及防地被推倒在地。
试图逃避的舌头却被他强行捕捉住。
“唔!哈……嗯……”
唾液顺着下巴滑落,我分不清这是他的还是我的。
窒息的感觉让我试图用手推开他,但由于手被手铐束缚,这种尝试根本无济于事。
他的吻越来越炙热,像是在毫无节制地掠夺。
我勉强睁开已经开始模糊的视线,而他却闭着眼睛,专注于这行为。羞耻感直冲脑门,我只觉得更加难以呼吸。
“唔……嗯……唔……”
“……哈……嗯……”
我、喘不过气了……
鼻子早已无法满足我的氧气需求,意识逐渐开始模糊。
就在我努力挤出一丝破碎的声音:“——降、谷……先……”时,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唇离开了我的嘴唇,我终于可以深吸一口气,却因为太过剧烈而开始咳嗽。
我转过头拼命调整呼吸,而他再次伸出手,将我抱入怀中。
“……为什么……”
他低声喃喃道。
“……为什么即使把你关起来……无论我做什么……为什么……”
“……”
“不行……”
他说着,身体颤抖起来。
我呆呆地低头看着降谷零的背影,而在他身后,那个纯白的本子孤零零地放在地上。
我吐出一口气,注意到他的侧腹处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藏在夹克下的伤口之前完全没有被发现,这只能说明我观察得太晚了。
“……啊……”
“……”
“降……谷先生……你在流血……”
“……”
他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回应。
只是在这次,他的拥抱柔软得让人心颤,就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的癫狂、他那仿佛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他紧紧攥着我的手……所有这些都让我无力抵抗。
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做了某些背叛他的事情。
我轻轻将额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就像他刚才对我做的那样。
他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但仍旧没有开口。
“……降谷先生……”
“……”
“如果是降谷先生的话……我曾说过,杀了我也可以的,那件事……”
“……”
“我可以……撤回吗……”
他的手没有放开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矛盾……明明觉得,被你关起来也好,被你折断手指也好,甚至砍掉我的双腿、杀掉我都可以……但是我却不愿意……不,我讨厌这样……”
“……”
“可是,一想到降谷先生可能会遇到危险……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离开这里……”
“……我……”
他的手缓缓松开了。
当我们的目光交汇时,我看见他脸上那苦涩到扭曲的表情,一时间竟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恨你。”
我注意到,他的侧腹正在渗血。
昨天他身上没有这样的伤口,很明显,他现在卷入了某个危险的任务。
而这一定与蓝色鹦鹉案件有关。
昨天他行为的种种不对劲、他囚禁我的理由,大概都与此事脱不了关系。
他的低语虽然模糊,但却让人感到刺痛。“恨你。”
恨我?那是……
“……我也是……”
我也无法解释这种矛盾。
我无法明白自己为什么无法安分待着,为什么总是无法听从他的命令。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恨现在的……降谷先生……”
这次,睁大眼睛的是他。
还没等我解释,白色的本子突然开始发出耀眼的光芒。
“啊……”
我低声惊呼,降谷先生猛然转头看向那本书,随即又迅速将我拉入怀中。
他的动作快得让我反应不过来,而那道光则越发刺眼。
光芒强烈得让我无法视物,但我能感受到他抱着我的力量。
那炽热的温度让我确定,他就在这里。
光芒仿佛要吞噬整个世界。
我紧紧闭上眼睛,随后缓缓睁开。
耳边传来自己的心跳声,有一种奇异的平静感。
“……啊……?”
几乎同时,降谷先生也睁开了眼睛。
他仍然抱着我,抬起头时显得异常警惕,喉咙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环顾四周,随即愣住了。
橙黄色的柔和灯光照亮了我们的周围,驱散了之前的寒意。
四周的墙壁像是打磨过的石块,还混杂着砖墙的结构。
视线往深处看去,竟然是一排排整齐摆放的酒窖。
“这里是……”
我低声喃喃。
就在我开口的一瞬间,他的手迅速捂住了我的嘴。
“……!”
我震惊地看向他,发现降谷先生的目光已经完全变成了波本的冷漠。
他将另一只手移到我的腹部,随后慢慢退入酒窖的更深处。
从胸口取出的那把h&K p7手枪映入我的眼帘。
他的警惕让我也变得紧张。
我轻轻握住他的袖子,他立刻将我护在身后,蹲下身体,将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像是有人正在下楼梯。
透过降谷先生的背影,我看见一个戴着黑帽、墨镜的男人出现在楼梯尽头——是伏特加!
我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及时捂住嘴。
波本的手在我的嘴边施加了一点力道,将我压回深处。
他的手势让我安静下来,我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
伏特加走到酒窖的前面,随手取下一瓶红酒,叹了口气,随后转身离开。
我们一直等到楼梯上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直到门关上的声音传来,才确认他已经离开。
降谷先生慢慢松开了手,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我的脸上,夹杂着困惑和隐隐的指责。
“……这、这里是……?”
“……这话该我问你。”
空调的嗡嗡声在四周回荡,他的金发被气流吹得微微晃动。
“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波本没有放下手中的枪,他紧盯着眼前的酒架,喃喃道。
他的反应让我觉得,他似乎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尽管他表现得冷静,但那种掩饰不住的烦躁和焦虑却出卖了他。
这不是原来的世界。
而这里,显然是组织的一个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