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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延庆在我喘息未定之际就一把抓住了我,脚踝上的剧痛迅速蔓延至整条腿,痛得我眼前发黑,只能大声嘶吼。他嘴里咒骂着,因为门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他迅速推开了洗手间里的那扇隐藏的门,那是下羽仆人专用的通道,然后拽着我穿过一条昏暗而狭窄的走廊。这里的墙壁紧紧相逼,空间对于奴隶来说简直是一种奢望。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压低声音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慌和痛苦。每走一步都是煎熬,我的脚已经开始肿胀。这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李征,在我的首次比赛中,我曾打断过他的脚。

“我们必须赶到北城的大门。”肖延庆终于艰难地挤出这句话,我注意到他也在忍受着剧痛,胸口的伤口重新裂开,绿色的血液不断渗出,在我们身后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我以为你是想拿赏金呢?”我问道,对他的恨意在这一刻逐渐消散,因为他正拽着我穿过这个狭窄走廊的迷宫。“测谎机是埃尔卡提供的,唯一能骗过它的办法就是说实话。”

他用那双血红的眼睛看着我,我尽力挺直身子,以减轻他的负担。原来,他一直都在我们这边。

“盛图南呢?”我轻声问道,心中交织着希望和恐惧。在我离开之前,他看起来忧心忡忡。他是否知道这一切?

“他或许知道一些,但我们从未详细讨论过。我不能对这个计划有任何记忆,测谎机会捕捉到这种情绪。”肖延庆一口气解释道,然后长叹一声,“你能再快点吗?”

我们来到了一个岔路口,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让我脊背发凉。我们面面相觑,瞪大了眼睛。我不知道哪条路通向哪里,显然,他也不知道。

“你不是个战士吗?”他不耐烦地低声嘀咕,这时,远处传来了上阳士兵的呼喊声。

“跟着血迹走。”有人指示道,他们的声音近得让人心慌。肖延庆本能地捂住了自己的伤口。

我脱下战士服,只留下一件带有加固垫的单衣。我把衣服扔给他,他用它按住胸口的伤口以止血。我们盲目地冲向了右边的路径,完全不知道前方会是怎样。

我的记忆仅限于那个等候室,那是仆人们曾带我去过的地方。我不知道这些走廊竟然构成了如此复杂的迷宫。

几秒钟后,身后的士兵们追到了岔路口,他们互相呼喊,准备分开搜索。他们的声音如此逼近,让我感到极度不安。我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拖在后面,而肖延庆也走得一瘸一拐。我们太慢了。

黑暗成了我唯一的慰藉,当我看到一扇小门的把手时,我的心跳不禁加速。我绝望地抓住把手,猛地推开门,却看到一个下羽战士正坐在沙发上,旁边是她的仆人。

她认出了我,尖叫了起来,这无疑是此刻最糟糕的事情,因为身后的士兵也听到了她的叫声。肖延庆愤怒地关上门,手指紧紧地掐进我的手臂,我们匆忙沿着走廊逃离,远离那个暴露了我们位置的下羽人。

“他们在那儿!”一个上阳人喊道,我吓得几乎要呕吐。我奋力向前冲,不顾脚上的剧痛,我们在前方急转了一个弯。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因为前方竟然是一条死胡同。

我能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恐慌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浓烈得仿佛他们都能闻到。就在这时,右侧的墙似乎滑动了一下。一只手猛地把我拉了进去,我也顺势抓住了肖延庆。

我们蜷缩在漆黑的掩体之后,墙壁在我眼前悄无声息地合拢。一只手紧紧捂住我的嘴,示意我保持静默,我只能屏息凝神,耳边清晰地传来上阳士兵们沉重的脚步声,他们就在我们藏身之处的前方徘徊。我心中惊恐万分,生怕他们察觉到我们隐匿于这堵墙后,心跳如雷鸣般轰响,我暗自祈祷,愿这心跳声不要被他们察觉。

经过漫长而煎熬的几分钟,脚步声终于渐渐远去,捂住我嘴巴的手也随之松开。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肾上腺素的高涨让我暂时忘却了脚上的伤痛。

那只手引领我们进一步深入黑暗之中,我别无选择,只能信任它,紧随其后。毕竟,是这个人将我们从上阳士兵的魔爪中解救出来,而此刻,我们也别无他路可走。

我的鼻子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一些柔软而布满灰尘的物体,随着我与肖延庆一同前行,我们很快便被裹挟在满是灰尘的衣物之中,这令我不由自主地想要打喷嚏。远处,机器的轰鸣声响彻耳畔,声音愈发刺耳,宛如轮胎的尖叫。

不多时,一缕微弱的白光映入眼帘,我们踏入了一个万幸无人的房间。我迅速眨动眼睛,将灰尘从眼眶中驱除,紧接着便望向那位给予我们新生的救命恩人。

当我看到李瑶站在眼前时,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上次相见,还是在我决定踏上战士之路的那天,也就是我被调离居住区的时刻。我们曾一同坐在马车上,那时,还有一个男孩与我们相伴,却在我生日的前一天离世,也就是在我做出那个将我们永远分离的决定之前。

或者说,我以为我们会就此永别。

她朝我勉强挤出一丝疲惫的微笑,脸色苍白而憔悴。她身上的奴隶服饰破旧不堪,前襟满是污渍。她松开我的手腕,手指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肖延庆焦急地说道,而我则仍沉浸在见到这位意外救星的震惊之中。我心中满是感激,同时也充斥着内疚,深知她此番相助,可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我知道一条出路。”她轻声回应,声音几乎被洗衣房内嗡嗡作响的机器所淹没。

我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我们身处一个庞大的洗衣房内,幸运的是,这个房间被分隔成了多个区域,使我们得以暂时避开他人的视线。她带领我们穿梭于一排排机器之间,并在发现一个正在劳作的奴隶时,示意我们蹲下身来。我们躲在一台轰鸣的机器后方,她将一堆散发着恶臭的战士制服抛向我们,覆盖在我们的头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