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推开窗户,挟持着陈知,把他一点一点推出窗外。
陈知挣扎起来,想要大喊,鲜血如同藤蔓一般封住了他的嘴巴。
“你刚才捅我,真的有点痛。”白雪芹摸了摸皮肤,又看了一下破掉的衣服,叹了口气。
血液撑在窗边,准备一个摇晃就把陈知丢到窗外,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扭动门把手的声音。
然后就是剧烈的撞击声,“陈知,陈知你是不是在里面?”
“你开门!开门!”
“阿美,我就说了他不是良人!他还锁门,肯定是跟那个女人勾勾搭搭!”
白雪芹一扯嘴角。
她一个念头,把摇摇欲坠的陈知拖了回来。
对上陈知惊恐的眼神,白雪芹直接强控陈知。
瘦了一圈的“陈知”慢慢站了起来,看向白雪芹,沉吟了一下,“你在别人的婚礼上搞这个?”
“所以让你来。”白雪芹说。
“好吧,让我来。”陈知整理一下衣服,准备开门。
“等等。”白雪芹拦住他,“你有388吗?”
陈知沉默了一下,摸了摸口袋,最后在附近的女士包包里翻出500。
外面撞门声越来越大,两人表情都很淡定。
拿了钱,白雪芹也不想留,于是说,“我先走了,不好出现在这么多人面前。”
陈知默默看着她爬出窗户,消失在窗外,这才打开房门。
乌泱泱是十几人顿时冲了进来,把房间挤得满满的。
穿婚纱的女人转了一圈,没看见有其他人,心情稳定了一些,回头看向陈知,“你在里面做什么,敲了这么久的门,你都没有开。”
陈知:“我在整理衣服。”
一个男人跳了出来。
“阿美,你别信他,他刚才肯定跟女人卿卿我我,你看,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肯定交出去太多,憔悴的!我看啊,那个女人肯定就藏在这里!”
婚纱女人顿时露出狐疑又犹豫之色。
陈知:“这里放着的都是私人物品,随便翻找不太好吧?”
“阿美,你看,他害怕!”
陈知淡定坐下,“那你找吧。”
……
白雪芹在窗外爬动,没找到开着的窗户,只能在一个方向一直爬。
最后,她来到一个小窗前停下。
往里看了看,是一个女厕所隔间。
窗口比较小,她拆开自己的手腿与脚塞进了隔间内。
落地第一时间,白雪芹就把门反锁,这才慢慢组装起身体来。
摸了摸有些开裂的衣服,几根头发脱落,把衣服缝好,拍了拍有些灰尘的衣服,按了一下卫生间的冲水按钮,这才走出卫生间。
离开卫生间,白雪芹没有没有急着走,而是回到了桌位上,淡定坐下。
既然都来了,肯定要吃饱再走。
大妈看见白雪芹回来,顿时神秘兮兮地说,“刚才吓我一跳,司仪伴郎团,新娘还有伴娘,全都走了,听人说,好像是新郎的前女友找上门来了,还怀着孕,说为男人打过胎,还说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
“我就说嘛,玩家就没正常人,都乱得很!”
没一会,新郎新娘重新出现,新郎先走一步,新娘与伴娘团表情都讪讪。
白雪芹想肯定是没找到人,尴尬了。
饭菜上桌,大家又热热闹闹起来。
饭后,白雪芹离场的时候,想了想,她没有收起中年女人身上的血液,而是直接融入了她的皮肤。
就这样多控制一个,白雪芹坐车离开。
宴席散场,婚纱女人跟陈知换下衣服。
“老公,咱们睡觉吧。”阿美卸了妆,对陈知说道。
陈知没说话。
“老公,我错了,”阿美说,“我不该怀疑你的。”
“你别碰我。”陈知皱了皱眉。
“都怪大峰,当时他说的跟真的一样!还在大庭广众下,当着伴郎伴娘的面说,你让我怎么办?”女人的手伸过来,“老公,你也要体谅体谅我啊。”
陈知甩掉她的手。
女人一惊,“老公!”
陈知对她露出一个笑,“夫妻之间要互相信任,不能存在猜疑。”
“我知道了,老公,我以后都听你的!”
“不,你当时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我。”陈知摇头。
“老公,我错了,我下次一定记住,不会这样了。”
“不,你记不住。但没有关系,以后你就会记住了。”陈知退到窗边,猛地打开窗,然后直接往下一跳!
“啊———”
白雪芹在家里看电视,转动遥控器的手顿了顿。
“别说,死得还挺壮烈。”她摸了摸下巴,再次换了一个台。
第二天白雪芹特意跟着中年妇女殡仪馆看了一眼,还是原班人马,只是都换上了黑色衣服,先头是抱着黑白照片的憔悴父母,旁边是埋头痛哭的女人。
女人哭得撕心裂肺,一边哭一边道,“呜呜呜,老公,我没有不信你啊……”
殡仪馆动作很快,当天就把人带去火化,没能等到尸体变诡,白雪芹只好略略吃了一顿饭,满意离去。
值得一提,坐她旁边的依旧是那两个大妈,也不知道有没有问伴郎要电话。
回到家中,她进入【美食街】。
优雅女人看见他,笑意盈盈打招呼,“好久没见你了。”
“外面真的这么好多吃的吗?”优雅女人说,“你一直都不回来。”
“反正也不着急啊。”白雪芹说。
她坐下,慢慢地切起肉来,还把所有的骨头都剔掉。
“说的也是,不着急。”
“心态很重要。”
两人吃了一个多小时,优雅女人一边吃一边哼歌。
“你有没有想过外面过了多久?”白雪芹问她。
“唔,”她放下刀叉,点了点唇,有些苦恼,“一年,两年?”
她看向旁边的乞丐男,“你知道吗?”
乞丐男根本没理她。
她也不生气,“你也不知道啊。”
她看向白雪芹,“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想出去吗?”
“不,我只是问一问。”
优雅女人重新拿起刀叉。
“反正这里有吃有喝的,过去多长时间,又有什么所谓?”她说。
白雪芹当然知道她无所谓,她言行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