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果然如我所料。”柳青衣心里暗暗说道。
韩子砚刚离开还不到一分钟,她就原形毕露,再也装不下去了。
柳青衣没精力跟她争吵,只是坐在门口一动不动。
很快就传来柳寒酥的尖叫:“柳青衣!你聋了吗?马上给我滚进来!”
这…柳寒酥这泼妇在医院破口大骂,就不怕韩子砚听到吗?
“柳青衣,我最后再说一次!马上给我进来!”
柳寒酥的叫嚷声越来越大,都快喊破嗓子了,那尖锐的声音让柳青衣很是烦躁。
柳青衣不耐烦地站起身,走进房间,说道:“你能不能小点声?搞得好像我对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一进屋,柳寒酥就狠狠地瞪着柳青衣,眼里满是愤怒和挑衅。
“你看到了吧,柳青衣?子砚哥哥对我可好了。他喂我吃饭,陪我熬夜。他绝不会为你做这些的。”
她每次都用这一套。就不能换点新鲜的吗?
柳青衣知道韩子砚有多爱柳寒酥,为她做了多少事。但她非得这么急切地炫耀吗?
柳青衣不可否认地感到一阵嫉妒,但她还是保持着冷静。她的性格不允许她在公众场合失态。
她知道柳寒酥的弱点,于是平静地反驳道:“那又怎样?大家都知道我才是他合法的妻子。”
“你知道子砚哥哥对我有多好吗?他每晚都陪在我身边,抱着我入睡,还给我讲笑话!他说会给我一个家,把所有的爱都给我!”
柳青衣依然镇定,“那又如何?他的妻子还是我。”
“你就是一根筋!你就是嫉妒得发狂!你对我们来说什么都不是,就是条低贱的寄生虫!你觉得你还能得意多久? 他不会爱你的!”
柳青衣只是点点头,重复道:“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他的妻子……”
“闭嘴,柳青衣!”柳青衣还没说完,柳寒酥就打断了她,“做他的妻子有什么用?他每天还不是往我这儿跑!这都是假的!你就是个傀儡!我才是未来的韩家夫人,我才是!”
她都已经说了三遍了,够了。
柳青衣很清楚柳寒酥想要什么,她想成为风光无限的韩家夫人,成为韩子砚的妻子。
但可惜,这些早就是柳青衣的了。
不过柳青衣也很疑惑。如果韩子砚这么爱她,那她为什么这么急切,总是要强调自己的存在,还动不动就发火呢?
发脾气是无能的表现,源于对失去的恐惧。
会不会是柳寒酥在韩子砚心中并没有柳青衣以为的那么重要呢?
看着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柳青衣感到一阵寒意,柳寒酥看起来像个毫无理智的疯女人。
柳青衣厌倦了这一切,问道:“你闹够了吗?如果够了,我就走了。”
柳青衣转身要走,柳寒酥却扑向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你这个贱人!给我站住!这都是你的错!要不是因为你,子砚哥哥也不会公开你们的关系!你就是个工于心计的贱人!今天有你没我!”
柳青衣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感觉肚子被踢了一脚。
她本能地护住肚子,抓住柳寒酥的脚踝用力一拉,柳寒酥也摔倒了。
柳青衣趁机爬起来,可柳寒酥又朝她扑了过来。
可能是因为柳寒酥在医院躺久了身体没劲,柳青衣很快就制住了她。
“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柳青衣刚抓住柳寒酥的手,柳寒酥就挣脱了,还捡起一个掉在地上的热水瓶朝柳青衣的脑袋砸去。
有那么一瞬间,柳青衣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视线模糊。
很快,韩子砚和几个护士就来了。他一言不发地扶起柳青衣。
柳青衣虚弱地靠在韩子砚身上。她头晕目眩,但柳寒酥的声音却异常清晰:“你为什么抓着我不放?子砚哥哥是她……她想杀了我!把她关起来!马上!”
柳青衣揉了揉脑袋,眨了几下眼睛,眼前的世界才重新清晰起来。
这时她才发现抱着她的人是韩子砚。
柳青衣脊背一阵发凉。
韩子砚为什么偏偏要抱她呢?她担心这一幕只会让柳寒酥更加愤怒。
她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但韩子砚又把她拉了回去,“我带你去处理下伤口。”
听到这话,柳寒酥大哭起来,“子砚哥哥!柳青衣想杀了我!她想让我死!”
韩子砚抱着柳青衣的手微微收紧,“她受伤了。”
柳寒酥气急败坏地跺着脚,“我也受伤了!我比她伤得还重!你看,你看啊!”
柳寒酥卷起袖子,但仔细找了一圈,手臂上连一点伤痕都没有。
柳青衣不得不承认,柳寒酥很厉害。尽管她们刚刚扭打了一番,但她身上一点擦伤都没有。
可是她的伤在哪里呢?
柳青衣皱起眉头,后脑勺一阵钝痛,蔓延至整个大脑。她伸手去摸,摸到一个不小的肿块,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韩子砚带着柳青衣往出口走去,柳寒酥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子砚哥哥,你要去哪儿?”
韩子砚对一个护士说:“照顾好她,我马上回来!”
“好的,韩先生!”
韩子砚把柳青衣带到一间治疗室处理伤口。因为没有伤口需要处理,他们只能用冰袋冷敷消肿。
柳青衣坐在冰冷、无菌的房间里,让韩子砚把冰袋敷在肿块上。
“发生了什么事?”
柳青衣猝不及防,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沉默不语,神情严肃。
跟进来的一个护士以为韩子砚在问她,想都没想就回答:“韩先生,你刚走柳寒酥小姐和这位小姐吵了起来,然后就打起来了。”
柳青衣瞪了她一眼,语气尖锐地说:“你在外面都看到了,怎么不进来阻止?”
护士往后缩了缩,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敢……”
柳青衣叹了口气,柳寒酥那泼妇很,这个每天照顾她的护士肯定比谁都清楚,她不敢插手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对她说了什么?”
柳青衣微微一僵,声音里带了一丝愧疚,“没说什么。”
“柳青衣。”韩子砚的语气带着警告。
柳青衣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我跟她说我是你的妻子。”
“还有呢?”
“没了……我就重复了三遍。”
柳青衣能感觉到韩子砚在她身后身体一僵,但她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柳青衣很困惑,“你什么意思?”
“你真的把自己当成我的妻子了吗?”
柳青衣心情复杂,但她还是坚持说谎,“当然没有,我只是想气气她。”
“柳青衣,你……”韩子砚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语气中既有无奈又有失望。停顿了一下,他又恢复了镇定,“那么,是她先动手打你的?”
“还能有谁?我浑身是伤,她却毫发无损。”
听到这话,韩子砚把冰袋递给柳青衣,立刻向门口走去。“待在这儿,我去跟她谈谈。”
门口的护士面露难色。
就在韩子砚要离开的时候,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韩先生,也许您现在最好不要去质问柳寒酥小姐。她刚得知自己怀孕了,情绪很不稳定,这是难免的。如果您责备她,她可能会更难过。那样的话,您的工作就更难做了。
柳青衣听到这个消息,眼睛睁得大大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比柳寒酥用热水瓶砸她时还要响。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护士说柳寒酥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