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淞沪会战前夕,上海的局势犹如暴风雨来临前压抑的沉闷。
在苏州穹窿山的密林深处,华东战区敌后抗日游击队,大队长王战华正眉头紧锁地看着地图,他的目光落在了上海松江的佘山地区。
钱彦领命,站在王战华大队长面前,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
王战华严肃地向钱彦下达指令:深入上海松江佘山地区,那里山多林密,居住着众多勇敢的猎户和山民。
要把这些人组织起来,建立一支能在上海这种特殊环境下作战的城市敌后游击队,旨在与邪恶的日军势力抗衡,扰乱日军侵略野心,给予狠狠的教训。
钱彦带着使命连夜踏上了征程。
钱彦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终于来到了佘山脚下一个猎户聚集的小村落。
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简陋的木屋错落有致地分布着,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和狩猎后的特殊气息。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位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猎户正从一间木屋里走出来,身旁还跟着几只威风凛凛的猎犬。
钱彦心想,这位应该就是他要找的李大叔了。
他赶忙走上前去,恭敬地打招呼:
“大叔,您好,我是从山外来的钱彦。”
李大叔眯着眼打量着钱彦,眼神中带着几分警惕和好奇。
他把猎枪往肩上提了提,粗声问道:“你一个外乡人,来咱这深山老林做啥?”
钱彦深吸一口气,脸上洋溢出真诚的笑容,回答道:
“大叔,我来这儿啊,是想跟您和村里的猎户、山民们商量一件大事。
您看,这外面的世界现在被日本鬼子搅得不得安宁,咱们这儿虽然偏僻,但也保不了一辈子安宁啊。”
说着,钱彦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从里面拿出一个精美的荷包。
他把荷包递向李大叔,继续说道:
“大叔,您看这荷包,是我从山外带回来的小物件儿。
我知道咱们这儿的人都是实诚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现在日本鬼子到处烧杀抢掠,咱们的亲人、朋友都在遭受他们的迫害。
我想啊,咱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得做点什么。”
李大叔接过荷包,手指摩挲着上面的刺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钱彦。
“你是哪儿弄来的?”
“你认识王战华吗?”
李大叔翻看着熟悉的绣荷包,眼眶湿润的看着钱彦。
“大叔,王叔要我把荷包交给你,没有说什么。”
“小钱,我跟你说,不是我不想干大事,小芳她实在不该……”
原来王战华大队长有三个把兄弟,一个是常熟郭建军大队长,一个是佘山李大明大队长及老李他爹。
李大明在一次日军在南京大扫荡时,跟夫人双枪老太婆孔燕飞为了保护市民,双双战死。
只留下一只孔燕飞家传的绣花荷包和10岁的李在明,后来在苏州王战华身边长大。
“小钱,我父母被日本人残杀,我真不想跟他们一样,再说我们真敌不过他们啊!”
钱彦感觉到李大叔的态度有些犹豫,于是接着说道:
“大叔,您是这村里有名的猎户,您的狩猎本领在这山林里那是无人能比的。
我想,要是咱们把村里的猎户、山民们都组织起来,就像咱们打猎时互相配合那样,去对付日本鬼子,肯定能行。”
李大叔听了钱彦的话,微微点了点头,真想为他父母报仇,但脸上仍然带着疑虑。
他转身把猎枪靠在木屋的墙上,双手抱在胸前,沉思了一会儿才说:
“小钱啊,你说得倒是轻巧。咱们只会在这山里打猎,跟日本鬼子打仗那可是要死人的事儿。咱们可从来没有想过啊。”
钱彦赶紧说道:
“大叔,我知道您的担心。可是大叔您想啊,咱们打猎的时候,不也得冒着生命危险吗?
现在只是换了个对象,我们要保护的是咱们的村子、咱们的家人。
而且,咱们这些猎户的射击技术,还有在山林里摸爬滚打的经验,都是咱们对付日本鬼子的优势啊。”
李大叔看着钱彦坚定的眼神,心中的犹豫开始慢慢消散。
他抬头看了看周围熟悉的山林和村子里的人们,缓缓地说:
“小钱啊,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可是这事儿不是小事儿,得好好商量商量。”
钱彦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打动了李大叔。
他趁热打铁地说:
“大叔,我知道您是个有威望的人,您要是能带头,我相信大家都会响应的。”
就这样,钱彦和李大叔开始了关于组建武工队、抵抗日本侵略者的初步探讨。
佘山的猎户们,他们熟悉山林的每一处角落,有着精湛的射击技艺,那是他们在长期狩猎中磨练出来的;
而山民们,虽然平日主要从事农事,但他们骨子里有着不屈的韧性。
自此, 钱彦挨家挨户地宣传抗日救亡的道理,在他的讲述下,这些质朴的人们意识到,侵略者的铁蹄已经踏到了他们的身边,保卫家园已经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