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的喧嚣,与走廊的死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像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让人恍惚间,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赵启明已经完全沉迷于赌博,他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像是一条条蚯蚓在蠕动。
他不停地将手中的筹码押在赌桌上,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诅咒。
他已经输了很多,但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够翻盘,一定能够赢回一切,他那颗贪婪的心,已经被赌桌上的输赢所控制,无法自拔。
王梦瑶则被两个保安控制着,无法动弹,像是一个被囚禁的羔羊,等待着被宰割的命运。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启明将她当作赌注,一次又一次地押在赌桌上,每一次押注,都像是将她推向了深渊一步。
她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她只知道,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了。
苏婉则陷入了幻觉之中,无法自拔,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涣散,没有焦距,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像是在忏悔,又像是在呓语。
“不……不是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场手术,回到了那个血淋淋的手术台,看到了那个死在手术台上的病人,那张惨白而扭曲的脸。
她看到了病人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哭声,像是魔咒一样,在她耳边回荡,挥之不去,让她感到一阵阵的心痛,一阵阵的窒息。
“只有赢才能弥补过错,只有赢才能救赎自己……”
赌徒幽灵的声音,像是一条毒蛇,钻进了她的耳朵里,缠绕着她的灵魂,蛊惑着她的心智,让她无法挣脱,无法逃避。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赌场的喧嚣,也打破了这虚假的繁华。
这哭声,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充满了悲伤和绝望,让人听了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像是死神的召唤。
“是……是哭泣的女人!”
王梦瑶惊恐地喊道,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筛糠一样,牙齿也“咯咯”地打着战。
她想起了规则4:夜晚不要靠近哭泣的女人。
听到哭声,赵启明也从赌博中回过神来,他那颗狂热的心,也稍微冷静了一些。
他看到站在门口不远处的哭泣的女人,那个传说中的,索命的幽灵。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她的头发很长,像是一团黑色的瀑布,遮住了脸,看不清她的长相,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站在那里,不停地哭泣,哭声凄厉哀婉,像是杜鹃啼血,让人心碎,让人绝望。
“快……快走!我们快离开这里!”
王梦瑶催促道,她想要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逃离这个恐怖的幽灵。
赵启明也有些害怕了,但他还是强装镇定,他想起了规则4,他不能靠近她,他要赶走她,他要保护王梦瑶。
“你……你别过来!快……快滚开!”
赵启明冲着哭泣的女人大喊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一丝恐惧,也带着一丝虚张声势的勇敢。
他试图赶走哭泣的女人,但他不知道,这正是哭泣女人的陷阱,也是赌徒幽灵的陷阱。
哭泣的女人的哭声,变得更加凄厉了,更加尖锐了,像是无数根钢针,狠狠地刺入了赵启明的脑海中,刺入了他的灵魂深处。
赵启明感到一阵头痛欲裂,像是脑袋要炸开了一般,他的精神开始恍惚起来,他的眼前出现了幻觉,出现了各种光怪陆离的景象。
他看到自己赢了很多钱,赢得了赌局,他看到了自己还清了债务,公司起死回生,他看到了自己重新成为了人生的赢家,他看到了王梦瑶崇拜的眼神。
他更加坚信,要通过赌博获得“真正的筹码”才能拯救大家,才能拯救自己,并认为这是船长指引的“唯一安全的路”,因为他的船票上写着“赢取胜利”。
这是赌徒幽灵和哭泣女人共同设下的陷阱,他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越陷越深。
“只有赢……才能拯救大家……只有赢……才能拯救自己……”
赵启明喃喃自语,他的眼神变得疯狂,变得贪婪,他再次回到了赌桌前,继续赌博,将王梦瑶彻底抛在了脑后。
苏婉也被哭泣女人的哭声影响,她的幻觉变得更加严重了,更加真实了。
她看到了更多医疗事故的细节,她看到了病人痛苦的表情,扭曲的面容,看到了家属绝望的眼神,空洞而麻木,她看到了自己颤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双手,那鲜血,像是永远也洗不干净一样。
“只有忏悔才能得到救赎……只有忏悔……才能解脱……”
哭泣女人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荡,像是一把锤子,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她的灵魂,让她痛不欲生。
她感到一阵阵的绝望,一阵阵的窒息,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她觉得自己不配活着,她觉得自己应该受到惩罚。
陈默穿过暗门,沿着狭窄的通道,来到了通道的尽头,像是一步步走向地狱的深处。
他透过金属门上的圆形观察窗,看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景象,一个让他永生难忘的景象,一个让他感到愤怒的景象。
那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房间里摆放着各种奇怪的仪器,这些仪器看起来像是某种实验设备,但又比他见过的任何实验设备都要复杂得多,都要先进得多。
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容器里充满了绿色的液体,粘稠而浑浊,液体中浸泡着一个……人?
不,那不是人,那是一具尸体,一具冰冷的尸体,一具玩家的尸体!
尸体的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各种颜色的管子,管子的另一端连接着那些奇怪的仪器,像是一条条吸血的蚂蟥。
尸体的旁边,还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救救我”。
这三个字,像是用鲜血写成的,带着一种绝望的呼喊,带着一种无助的哀求。
陈默仔细一看,认出了那具尸体,那是之前失踪的玩家之一!
尸体的旁边,还放着一张船票,但这张船票是假的,而且已经被撕成了碎片,像是某种警告,又像是某种嘲讽。
陈默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骨一直窜到了头顶,他感到一阵愤怒,一阵无法抑制的愤怒。
他意识到,这场游戏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一个关于生命的阴谋,一个关于灵魂的阴谋。
他继续观察着房间里的情况,他发现房间的一个角落里,还摆放着一台摄像机,摄像机正对着那个玻璃容器,像是一只冰冷的眼睛,监视着这里的一切。
摄像机的旁边,还放着一台电脑,电脑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些奇怪的数据和图像,像是一些跳动的音符。
陈默意识到,这可能就是吴昊的直播设备,吴昊可能就在这里,他可能还活着!
他决定进入房间,找到吴昊,并揭露这艘船的真相,揭露这场游戏的真相,他认为这是他“探索未知”的使命,也是他来这里的目的,更是他作为一个人的责任。
他推开金属门,走进了房间,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福尔马林的味道,还夹杂着一股血腥味,一股腐臭味,让人感到一阵阵的恶心,一阵阵的窒息。
他走到电脑前,查看电脑上的数据和图像。
他发现,这些数据和图像,都是关于人体的各项指标,以及一些奇怪的能量波动,像是某种生命的密码。
他还发现了一些文件,这些文件记录了关于“灵魂实验”的内容,关于“永生计划”的内容。
这些实验试图将人的灵魂从身体中分离出来,并将其困在某种容器里,例如机械人偶,从而实现所谓的“永生”。
陈默感到一阵震惊,一阵后怕,他终于明白了这艘船的真相,也明白了那些无声服务员的本质。
原来,“海魂号”的沉没,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一场人为的灾难,一场由疯狂的科学家主导的邪恶实验,一场对生命的亵渎。
他们试图将人的灵魂困在机械人偶里,制造出一种永生的怪物,一种没有灵魂的傀儡,一种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而那些无声的服务员,就是这些实验的失败品,他们只是一群被困在机械躯壳里的可怜虫,一群没有灵魂的傀儡。
李大明和刘志远在游轮上四处搜寻,他们发现了一间隐藏的房间,一间被遗忘的房间。
这间房间的门是关着的,但门上并没有上锁,像是等待着有人来开启。
他们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里很昏暗,只有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昏黄的灯光,像是鬼火一样,摇曳不定。
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本日记,日记的旁边,还放着一张照片,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李大明拿起日记,翻开第一页,一股尘封已久的气息扑面而来。
日记的字迹很娟秀,像是一个女人写的,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
“今天是‘海魂号’首航的日子,我好开心,因为我终于可以和我的爱人一起,开始新的生活了。他是这艘船的船长,他是世界上最勇敢、最善良的人,我为他感到骄傲。”
“航行已经进行了三天,一切都很顺利,船上的乘客都很友好,他们来自世界各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喜欢听他们讲述自己的故事,这让我感觉自己也参与了他们的生活,仿佛我也跟着他们一起环游了世界。”
“今天,我遇到了一位奇怪的乘客,他自称是一位科学家,他说他在研究一种能够让人永生的技术。他说的话很奇怪,我听不太懂,但我总觉得他不是一个好人,他的眼神,让人感到害怕。”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爱人,但他似乎并不在意,他说那位科学家只是一个疯子,让我不要理会他。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安,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害怕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风暴来了,这是我见过的最大的风暴,海浪像山一样高,船身剧烈地摇晃着,我感到很害怕,我感到很无助。我去找我的爱人,但他却不在船长室,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找不到他。”
“我听到有人在哭,是一个女人在哭,她的哭声好凄厉,好绝望,我跟着哭声去找她,但我找不到她,我只看到一片黑暗,无尽的黑暗,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要把我吞噬。”
“我好害怕,我好想我的爱人,他在哪里?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们……”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的内容都是空白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去了一样,只留下一些残缺的痕迹。
李大明合上日记,心情沉重,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他仿佛看到了那个绝望的女人,在黑暗中哭泣,呼喊。
他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和一个穿着船长制服的男人,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女人脖子上戴着一个精致的项链,项链的吊坠形状与船长室画像边框上的符号相同,都是一个圆形,中间有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
李大明推测,这个女人就是日记的主人,艾丽斯,而那个男人,就是“海魂号”的船长,也是艾丽斯的爱人,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
根据日记的内容,李大明推断,“海魂号”的沉没,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一场人为的灾难,一场贪婪和欲望导致的悲剧。
船长为了利益,在风暴中强行出海,最终导致了海难的发生,无数人葬身大海。
而艾丽斯,则在海难发生前,将自己的灵魂寄托在了那个项链上,以保护自己爱人的安全,保护她心中最珍贵的东西。
日记中还提到,真正的船票可以让人离开“海魂号”,并暗示船票可能与船长的某个贴身物品有关,例如他的戒指,那枚象征着他们爱情的戒指。
“看来,我们要找到船长的尸体,还有他的戒指。”
李大明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还有艾丽斯的项链。”
刘志远补充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也许,那条项链可以帮助我们解开这艘船的诅咒,让那些冤魂得到安息。”
苏婉被哭泣女人的哭声影响,精神状态越来越不稳定,她像是陷入了一个噩梦,一个永远也醒不来的噩梦。
她跪在地上,双手抱头,不停地哭泣着,忏悔着,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突然,她感觉到有一只冰冷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像是来自地狱的抚摸。
她抬起头,看到了哭泣的女人,艾丽斯,那个在船上游荡的幽灵。
艾丽斯的面容憔悴,眼神哀怨,但她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温柔,一丝怜悯。
“你……你是谁?”
苏婉问道,她的声音颤抖着,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
“我是艾丽斯,这艘船上的……一个冤魂。”
艾丽斯说道,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从远处飘来的一样,带着一种空灵的回声。
“你……为什么要哭?”
苏婉问道,她似乎忘记了害怕。
“因为……因为我的爱人……他死了……我找不到他……我永远也找不到他了……”
艾丽斯说道,她的眼泪不停地流下来,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苏婉利用自己的共情能力,与艾丽斯的灵魂沟通,她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
她感受到了艾丽斯的悲伤,感受到了她的绝望,也感受到了她对爱人的思念,那份刻骨铭心的思念。
艾丽斯请求苏婉找到她的结婚戒指,那枚戒指在船长室画像后的暗格中,与航海日志放在一起,那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她希望苏婉能将它与船长的尸骨安葬在一起,这样她才能得到安息,她的灵魂才能得到救赎,才能与她的爱人重聚。
作为回报,艾丽斯送给苏婉一缕头发,她的一缕黑色的头发,像是最上等的丝绸一样柔顺。
她告诉苏婉,这缕头发可以保护她不受其他幽灵的伤害,这是她最后的力量,也是她最后的馈赠。
她还低声告诉苏婉:“小心……赌徒……和船长……真正的船票……在……镜子里”。
说完,艾丽斯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像是雾气一样消散,最终消失在了空气中。
只留下那缕黑色的头发,静静地躺在苏婉的手中,像是连接两个世界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