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漓的泪眼婆娑在众人眼中显得分外楚楚可怜,她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染力,使得不少修士对她的信任度直线上升。
见她如此哭啼,众人也都相信了几分。
“既然精英弟子都这么说了,想必此事多半是真的吧。”
有人低声议论道,语气透着几分笃定,“精英弟子乃宗门的中流砥柱,他们的精神与品德自然无可挑剔,又怎会无端说谎呢?于情于理,我们都该相信精英弟子才是。”
这番话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
在他们看来,精英弟子的身份与地位象征着宗门的荣耀,他们的行为举止理应是宗门的楷模,不容置疑。
然而,也有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话虽如此,但林以棠师妹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
一位修士皱眉说道,“叶师妹的指控空口白牙,拿不出证据,墨宸也不在这,我们并不知晓当时发生了什么,很难给林师妹定罪啊。除非我们去问问墨宸。”
“是啊,叶师妹目前所提供的证据,不过是引兽粉粉末的残留,这并不能完全证明林以棠师兄就是罪魁祸首。”
“毕竟,这些粉末也有可能是被人故意放置在叶师妹的伤口处,用以嫁祸。”
不过也有人反驳,说道:“但是叶师妹那么人美心善,怎么可能做出栽赃污蔑这等事啊,我看确实是林以棠做的吧,只是仗着叶师妹没有证据所以有恃无恐。”
有人附和:“有道理,如果不是真的,叶师妹怎么可能大庭广众之下,又是在三长老面前提起这事,肯定是有冤屈无处发泄,才冒此风险,毕竟若是在长老面前作假,以后可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这些解释,不少人心里又都偏向了叶秋漓一些。
因为林以棠虽然很强大,且最近风评有所好转,但确实是有前科。
而叶秋漓一直以来都有着善良的名声,让众人很难相信她会造假。
听着广场上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叶秋漓嘴角微微上翘。
看来这步棋走对了。她就是要借助自己一直以来经营好的名声,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三长老控诉,引来众人的支持与关注。
至于所谓的证据?
呵,有精英弟子为她作证,再加上她手中确确实实握有引兽粉,林以棠就算有千张嘴也说不清,只能乖乖认栽了!
然而,林以棠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却让叶秋漓隐隐感到不安。
果不其然,下一刻,三长老眉头一皱,沉声喝道,“肃静!”
威严的目光扫视全场,令原本嘈杂的广场瞬间恢复了寂静。
“叶秋漓,我将驳回你的控诉。”
三长老的一番话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叶秋漓的心头。
只见三长老看向广场上的众人,缓缓开口,“但说明原因之前,我必须向诸位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墨宸,那个不孝弟子,早已被我宗剔除了精英弟子的名号。”
三长老一字一句地道,“他不再是我宗精英弟子,自然也不具指控他人的资格。”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众人皆是一片愕然,他们显然没有料到事情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反转。
叶秋漓更是如遭雷击。
她瞪大了眼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三长老,这……这怎么可能?”
叶秋漓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师兄他……不是精英弟子吗?”
“事实如此,无需多言。”
三长老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再次看向众人,开口,“这也是我在此必须说明,并警醒众人的一事。有弟子在我宗遭遇兽潮,危在旦夕之时,被安排守卫一处防守线。”
“没想到他为了帮自己师妹寻找宝物,竟私自离开防守线,造成了严重后果,这是太阙宗绝对无法容忍的。”
三长老虽然没有明说是谁,但所有人都知晓他说的是谁。
尤其是提到为自家师妹寻找宝物之时,众人都看向了叶秋漓,满脸震惊。
“叶秋漓,你口口声声指控林以棠残害同门,却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况且,墨宸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宗门的规矩,你若执意要他作证,恐怕连你也会受到牵连。”
叶秋漓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仿佛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目光审视着她。
她强撑着站直身体,却发现自己的双腿都在微微颤抖。
“三长老,我……我明白了。”
叶秋漓艰难地开口道,“我会……会配合调查的。”
说完这话,叶秋漓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计划竟然会变成这样。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局面,如今却变成了骑虎难下的局面。
“诸位同门。”
三长老环视四周,目光如炬,“我太阙宗向来以门规森严着称。任何违反门规者,无论其身份地位如何,都将受到严惩。此事我会彻查到底,绝不姑息!”
见长老如此严肃,众人也不敢多言,纷纷应道:“遵命。”
同时所有人心知肚明,墨宸因犯下大错被逐出精英弟子行列,他的证词看来也成了空谈,无法作证了。
而叶秋漓这场指控,由于缺乏关键性证据,估计也难以为继,只能作废。
然而,也有些弟子心怀不平。
他们不由自主地将自己代入了叶秋漓的处境——若她真如所说那般被林以棠陷害,却因无尽森林中缺乏目击证人,又无确凿证据,即便蒙冤受屈,也只能有苦说不出。
这该是多么的煎熬!
因此,尽管不少人对叶秋漓在兽潮这种危急关头仍让师兄为她寻宝的行为颇有微词,但一想到叶秋漓可能遭受不公待遇时,还是忍不住对林以棠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林以棠师姐未免太心狠手辣了些。”一个年轻弟子低声嘟囔道,“叶师姐好歹也是丹符峰的亲传弟子,她怎能如此陷害?”
“没错,我们不能因为叶师妹的过错,就完全忽视了她的诉求。”
有人沉声说道,“林师姐若是真的心怀叵测,我们岂能坐视不理?”
“可是……”有人欲言又止,“没有证据,我们又能如何?总不能凭空捏造吧?”
“这……”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他们都明白,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指控林以棠并没有什么用,只会适得其反。
但若放任可怜的叶秋漓的指控不管,又实在心里难安。
就在这时,林以棠缓缓站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诸位师兄弟不必如此为难。叶秋漓师妹既然指控我残害同门,我自然也需要一个合理解释的机会。”
“我也要指控叶师妹残害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