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无事儿吧?!\"
“是又犯病了吗?!”
易泛泛作为无权无势的采女,眼下正被其余贵女们欺负得只能去涣衣局送洗脏衣。
“哦~是易采女~!”
“离本宫离得远些,别沾上本宫的晦气,阻挡了尔等荣华富贵的康庄大道!”
青庭羽见来人是易泛泛,反手就将她的双手推开。
“阿羽,我这儿还留着药,你,你快些吃下去!”
易泛泛将脏衣篓小心翼翼的搁放在一旁,手忙脚乱地掏出来随身携带的药。
“来!阿羽,快些吃了!要不然会痛的!”易泛泛满眼怜惜道。
啪!“滚!!\"
“尔等还是好好带着这些脏衣服滚吧!”
“咳咳咳!于其担心本宫,还不如好好担心,担心尔等这卑如蝼蚁的处境!”
青庭羽抬脚一踹,就将隐在角落的脏衣篓踢出好远。
劲风顺势狂吹,将两人往昔岁月静好的面容吹得皱裂开,吹得只剩下面具下的白骨。
所谓的脏衣只是贵女们穿了几刻换下的弃衣罢了;
这些弃衣也随着劲风飞舞,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太子殿下万安!!”
“易,易姑娘安!!\"
赶来的芊芊落脚尖点地,飞升半空,就将半空中凌乱的脏衣抓了个彻彻底底。
“哈哈哈,落公子,您来了!”易泛泛看着来人,只觉得没由来的开心。
“易姑娘,拿好!”芊芊落将衣篓递给易泛泛后,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哈哈哈,无事儿的!”
“落公子!这是药!”
“您记得一日三次,好生看着太子服下!”
“奴才还有事,奴才先行告退了!”
易泛泛忍着眼中的苦泪,将药盒塞给芊芊落后,就头也不回的小跑着,逃离了这阴寒无比的宫道。
芊芊落内心堵塞异常,她望着仍是少女年岁的易泛泛边抬手拭泪,边乱着步伐,只觉得世事无常!
“太子殿下!无事吧!”
得,眼下还有一个祖宗!
芊芊落无奈扶额苦笑,转身换上笑容,就去找青庭羽。
青庭羽早已经被赶来的东宫亲卫们扶进了马车里。
“太子殿下……!”她小跑到马车前,小心翼翼的唤道。
“走!!!”青庭羽冷冷出声,东宫的亲卫们就驾着马车,驶离宫道。
“来!落将军!”驾车的瓜哥伸手将芊芊落抓上马车,一同隐没在宫道尽头。
马车外,芊芊落看着瓜哥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忍不住开口道:“姿色(子瑟)兄,可是有事?!”
“落,落将军。还,还烦请您入车内照看太子殿下!”
梅子瑟嘟囔着,却不敢抬头直视芊芊落:“只需一会儿便好了,太医已经在宫门外候着了!”
芊芊落:兄弟!你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咳咳咳!药!”太子的声音缓缓从车内传出,惊得还在犹豫的芊芊落飞身滑进车内。
“太子殿下,这是药!!”
马车内,芊芊落双手撑着药盒,跪着,恭恭敬敬地呈给榻上的太子。
“嗯!把药湿了,本宫嗓子干的紧,咽不下去药!”
芊芊落一听这话,一脸懵逼的抬头看着榻上脸色苍白,却还在温书习书的青庭羽。
“咳咳咳!口水!”
太子惜字如金的出言点醒了芊芊落。
芊芊落仍是恍惚惘然,眨巴着大眼睛:
“是!奴,奴才怜命!”
……
终于到了东宫;
守在东宫宫门外的其余亲卫们,小心翼翼的搀着太子。
候着的一众太医,气喘吁吁地跟上了脚底抹油的亲卫,气喘吁吁地往庭羽殿赶。
芊芊落老脸通红,尴尬的缩在马车内,良久动弹不得。
“落!将!军!!”
“无人了,您可以出来了!!”瓜哥小声地传着话,敲着车轨。
“哦哦哦!”芊芊落红着脸,脚步虚浮地从马车里跳出来。
“唉唉唉!落将军,您小心些呐~别伤到脚了!”
瓜哥操心的上前将人扶稳:“太子下令,让您以后都在犬殿安歇,不必陪侍了!”
“哦!好!”
“子瑟,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芊芊落口干舌燥,脚步慌乱地入了东宫。
留下来的瓜哥梅子瑟一脸懵逼:
东宫什么时候给落将军布置任务了?!
……
上京城外;
官宅一条街;
丞相府上早早就已经张灯结彩;
大红色的红幡招摇地飞舞在丞相府里的各个角落里。
归家小女归宁稚守在闺阁里,小心翼翼的绣着自己的红盖头。
归宁安猫着身子,本想吓吓稚儿,谁料她刺绣绣得入神,完全没有发现他。
归宁安自觉无趣儿,就抬手轻敲了一下归宁稚的脑袋。
“啊!好痛!!”
归宁稚皱着眉头,将还未绣好的红盖头放在矮桌上,就提起裙摆,追着归宁安骂。
“归宁安!!你还敢跑!哼,我也要敲你!”
“哈哈哈,稚儿,你是追不上阿兄的!”
“略略略!!!”
“啊!!归!宁安!!”
丞相爱女心切,又知道自家爱女一个月未出闺阁,只为亲自绣好出嫁用的红盖头。
沉默寡言的丞相大人思来想去,还是提着糕点盒,来闺阁外看看自家小女。
刚入阁中,归宁宇就看到了打打闹闹的场面:“咳咳咳!!”
丞相咳嗽出声,示意俩人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阿父!!”
归宁稚一见到自己的阿爹,喜出望外,丢下了一切烦思,抱着阿爹的胳膊就不撒手。
“阿父,兄长好生无聊,哼!只会欺负稚儿!”
归宁稚气鼓鼓的嘟囔着腮帮子,向丞相控诉着归宁安。
“哈哈哈~稚儿不要皱眉头!”
“快出嫁的新娘子,总是皱着眉头,夫君会不喜欢的!”
丞相大人慈祥的抬手,想抚平归宁稚额头上挤出的皱纹。
“阿父,稚儿皱着眉头才好!!”
“这样,稚儿看着就成熟了许多!”
“如果稚儿成熟了,就能为阿父分忧,为太子殿下分忧!”
“哼!最重要的是,稚儿就不用怕阿兄了!”
“哈哈哈,稚儿说的对!哈哈哈~”
归宁宇被小女儿这古灵精怪的说辞逗得哈哈大笑,哪还有什么丞相大人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