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理缚着周身低沉的气压,举着青铜制成的酒觞,畅饮道,“几位少年将军从上京长途跋涉赶至漠北,实属不易,今夜让我等为几位少年将军接风洗尘!!”
右方宫阶上分别有赵达将军,赵野副将,凌霄将军及恪守渝将军!!
赵达将军已过中年生得五大三粗,下巴上全是劲长的白色胡茬!
赵野副将则正值壮年,不似他的生父赵达那般粗犷,反而是生了一副文弱书生的形象,面容白皙阴柔,朱唇渗血般艳红无比,腰似蒲柳,十分纤细,不似上战场杀敌的武将,倒更像似深闺中密养的美娇娘!!
凌霄将军则正值壮年,身姿欣长猛壮,将一身军甲绷的紧实的快要破开似的,眉目也被漠北的风沙磨的锋利,右脸上还带有几道刀疤!!
恪守渝将军则已过中年,两鬓斑斑,看起来十分沉稳老重!!
几位将军见大将军发话了,便举起酒觞,“恭迎几位少年将军前来漠北!”
杨尘清和梅子叶见状,一手一边搀起还在借酒消愁的芊芊落,举酒同庆道,“谢过婉大将军,赵达将军,赵野副将,凌霄将军和恪守渝将军!!”
梅子叶边说边用眼神示意芊芊落认清楚几位右方将军的样貌和姓名!!
芊芊落几杯烈酒下肚,已然有了醉意,脸上红艳艳的像抹了胭脂般,眼角勾抹出几抹红润,看起来比女人还甚风情妩媚!!
凌霄嘴角带着厌恶,十分不喜对面的芊芊落那般矫揉造作!
思及此,凌霄眼色狠厉的劈向身旁的赵野副将,轻屑道,“和尔等一样的娘娘腔也来漠北了,尔等不甚高兴?”
赵野副将听罢,眼角还是淌聚了些不争气的眼泪,他压着脑袋,并未回答凌霄的质问!!
恪守渝见两位将军又再斗嘴,掩唇咳嗽道,“哈哈哈~落将军果真是少年风流,一张芙蓉面真真敌过了上京的满城春色啊!!”
赵达将军生性豪放,并未察觉到自家独子情绪异常,也举杯大笑道,“少年英才济济,天佑我朝啊!哈哈哈~”
婉大将军抬手呵退了席间的丝竹舞会,沉声道,“漠北的悍拔部,蛇蛮部,鹧鸪部三部外居高塔台地界!!!”
“悍拔部悍拔王雄心勃勃,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吞并血洗了蛇蛮部和鹧鸪部,现下蛇蛮部蛇蛮皇族全部被杀祭旗,余下下层族人则南逃中原,在中原杀烧抢掠,无恶不作!”
“蛇蛮部族人南下逃往中原,杀我百姓,夺我良田,致大批北方良民和贵户妻离子散!”
“又值天灾人祸,南逃的我朝百姓染病的染病,饿死的饿死,易子相食也是常态!”
“可叹!!可叹啊!!”婉清理仰天长啸,眉目悲楚!
恪守渝也似有所感,叹息道,“鹧鸪部民风淳朴,鹧鸪王雄才大略却也惨死在悍拔王的锋刀下,鹧鸪部一族退居苦峰林外,死伤惨重,不知去向!”
“如今悍拔王已逝,其子悍拔拓张更加猖狂,扬言要攻破高塔台,逐鹿中原!”
凌霄一听恪老将军言语中隐隐有忧,冷笑一声,“恪老将军这般忧虑做甚?!他一个悍拔拓张,蛮夷子,也敢肖想上位,就怕他悍拔拓张有这个胆,没这个命!!”
凌霄大手一拍,就将身前的膳桌拍的粉碎,若有深意朝芊芊落问道,“落将军,尔等也是蛮夷子,不知尔等觉得这悍拔拓张有无能力与天命入主上位呢?!”
婉清理听着这剑拔弩张的话只是会心一笑,也不做多言。
左方宫阶上,梅子叶和杨尘清眉头紧张,表情有些难堪!!
吃醉酒的芊芊落听着这般刺耳的嘲讽,抬脚便将身前摆满珍馐美馔的膳桌踹翻,反讽道,“吾帝用人不疑,怎么凌将军就这般咄咄逼人呢?!”
赵野见席间气氛紧张,便缓言道,“落将军不必多虑,凌将军只是一时酒后失言,并无触犯您和吾帝的心思!”
凌霄已经拔出了腰间的寒刀,他生平最恨别人以上欺下,现,那蛮夷子何如敢搬出天子恐吓自己?!
赵野抬手拽住凌霄劲壮的腕骨,偏过脑袋,脸上带笑道,“凌霄!!!”
凌霄被赵野这娘娘腔叫得熄了火,只得将剑入封,一屁股坐回地上,咬牙切齿的灌酒消愁!!
赵达则依旧熟视无睹,只当是小孩子间的吵闹,大声笑道,“哈哈哈,落将军不必生怒,我们凌将军心直口快,您莫要往心里去!”
梅子叶将突然发酒疯的芊芊落拽回坐垫上,示意杨尘清将人看好,拱手道,“既然吾帝下令让我等前来漠北助各位将军平乱,我等定早已抛弃了名利与生死,望各位将军莫自己人还生嫌隙,让外敌有可趁之机!!”
婉清理高坐将军台,云淡风轻的斟喝着漠北的秋酿,“子叶小将军所言极是,来来来!各位再次举杯畅饮,忘了这等不快的事!!”
席宴尾声,芊芊落拖着昏昏欲睡的脑袋和身子,辞别席间众人,便佯装醉酒,早早离场!!
待飞檐走壁爬上后苑的屋檐上,原先醉眼朦胧的芊芊落早已酒醒了大半,聚精会神的尾随着中途离场的两位将军!!
凌霄将军块头大,以如厕的理由拽着赵野的腰带就离开了欢庆宴!!
眼下,凌霄将军仗着自己身量高,块头大,撤了赵野的军腰带就掐着人的脖子往墙上撞!!
“赵野!刚才在宴上,你为何要帮那落将军说话?你恼我骂你?!还是又春心荡漾看上那落将军了?!”
赵野的胳膊生得细嫩,扭不过凌霄这发了疯的蛮力,只得咳嗽喘答,“凌,凌霄,放,放开我!!”
“你不是要如厕吗?!眼下这般是做甚?”
凌霄咬着牙,见赵野这厮欲拒还迎的不向自己吐露内心深处的想法,愈发恼火,“是!本将军是要如厕,不过,你知道的,本将军的茅坑是谁?!”
“嗯?!”
赵野的半点朱唇被自己磨咬的愈发鲜红欲滴,他被这蛮夫掐得快要窒息,只得低声下气的妥协道:
“我转过身子,您快些,此处是落将军的居所,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