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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在另一个毡帐中,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围着一个男人,不停地嘘寒问暖。

“殿下啊!你的脸怎么肿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殿下,妾身可心疼了呢!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连您都敢打?”

“……”

“……”

隆庆推开了这群莺莺燕燕,又对着铜镜好好照了照,见两颊不对称,不由怒哼了一声,道:“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狠了。”

“哪个女人啊?”

隆庆怒道:“还不是那李芳仪!本王好意救她,谁料到她竟然一巴掌扇过来。”

“这个李芳仪仗着圣上宠她,都如此无法无天了?她打妾身就算了,竟然连殿下也敢打?”说话的这女子,正是那日在炭山上被嫣莞打过的,名唤栗鸢。那点仇,她从未忘记过。继而,她又与隆庆道:“殿下啊!不如你去告诉太后吧!让太后给你做主。”

隆庆很不认同道:“本王又不是小孩子,这点小事就找娘亲哭哭啼啼,那还是男人吗?”

栗鸢奸笑道:“殿下,你想啊!如果你去告诉太后,太后必定会大怒,想要责罚李芳仪。到时候圣上来为李芳仪求情,这样子,太后定会对圣上很不满,对您不就有利一些吗?”

隆庆仔细想了想,笑道:“你说得有理。”

隆庆站起身,决定往萧太后那儿去,正在这时,一下人上前来禀告:“殿下,圣上要将挞不也调离此地了。”

隆庆思量片刻,与栗鸢对视了一眼,道:“本王有些不放心。”

栗鸢想了想,微笑道:“这点小事,还是让妾身去吧!妾身会处理妥当的。”

隆庆想了想,点了点头,然后就出门往萧太后那儿去了。

栗鸢也出了门,打听到了挞不也所在的地方后,就匆匆赶了过去。

挞不也此刻正呆在外头,四周荒草靡靡丛生,一辆奚车停在一旁,斜阳之下的身影,竟有几分苍凉之感。

突然出现两个身影,在她身上投下了阴影。挞不也抬头望去,见是嫣莞与霜鹭,眉头顿然皱起,脸色难看道:“你来做什么?”

见她如此无礼,嫣莞也不放在心上,只是淡淡道:“我来,是想问问你,你背后的指使者到底是谁?害我,又有什么目的?”

挞不也冷冷道:“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一些线索,怕是让你失望了,我这儿什么都没有。”

嫣莞冷笑道:“你真的不说?你要知道,我可以有很多种方法,让你活不下去。”

挞不也闻言,脸色方恭谨了些,道:“娘娘,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是无辜的,希望娘娘高抬贵手,放过奴婢吧!”

“……”

“……”

栗鸢赶到后,瞅见有人在此,定神细看后,顿感慌张,见她们还没发现自己,她匆忙躲了起来。

藏在隐蔽处的栗鸢蹙着眉头,有些焦虑,由于隔得远,她根本听不见她们说了什么。没一会儿,栗鸢瞧见嫣莞和霜鹭走了,这才松了口气。

确定她们远去后,栗鸢缓缓从隐蔽的荒草丛中走出,道:“挞不也,听说你要走了?”

挞不也望向了栗鸢,焦急道:“怎么样?殿下有什么打算?”

栗鸢道:“殿下没有什么打算啊!”

挞不也着急道:“我说的……我说的是殿下答应过我的事。”

栗鸢闻言,又是冷冷一笑,道:“殿下,可不打算践行他的承诺。”

挞不也焦急道:“殿下怎么能不守信用?他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我按照他的吩咐办事,他就纳我为妃吗?”

栗鸢冷笑道:“可是你办成什么了?该死的人没死掉,该陷害的人没陷害成功,你办成什么了?”

挞不也垂下头,感到有些沮丧,自己一直都是按照隆庆的指示办事。事情办不成,她也实在没办法。

栗鸢笑了笑,继续说道:“从头至今,殿下都没有在你面前路过面,你真的相信那是殿下说的吗?”

挞不也抬起头,脸色露出了惊恐,继而又听栗鸢道:“你啊!还是好好照照你的脸,有点自知之明好吗?殿下喜欢的可是我这种漂亮的女人,对你这种长相平平的,殿下还真没什么兴趣。”

挞不也惊惶道:“不行,我离开了这儿,还不知道前路如何凶险呢!你去告诉殿下,如果他不肯帮我,我就把所有的事都抖出来,到时候,你也一定不会好过的。”

若非绝望至此,她也不会说这番话。

栗鸢望着她,眼中杀机毕露,阴冷笑道:“我和殿下,都不喜欢多事的女人。”

紧接着,是利刃刺入骨肉的声音,惊心动魄。

挞不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栗鸢,满面惶恐。栗鸢冷冷笑着,又冲挞不也捅了几刀。挞不也受伤严重,两只腿再也支撑不住身子,颓然倒地,血水直流,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栗鸢站在那儿,冷冷俯视着她这副样子,唇畔展露一抹阴暗的笑。

*

嫣莞回到了毡帐,情绪有几分低落。挞不也什么都不肯说,她无法找出幕后指使者,往后的路真是凶险异常啊!

“娘娘,刚才太后派人来过了,命娘娘前去见她。”

嫣莞抬起头,见守帐的婢女这么说,好奇问道:“是什么事啊?”

“奴婢不知。”

嫣莞想了想,眉心微微蹙了起来,难道是隆庆的事情?然后她带着霜鹭赶过去了,一路上心头十分不安。去了太后那儿,她找人通报了一声,很快就被准许入内。

嫣莞小心翼翼地带着霜鹭进去,敛裾行礼道:“拜见太后。”

萧太后正襟危坐,与一旁的隆庆对视了一眼,然后对嫣莞道:“你抬起头看看,看看这巴掌是不是你打的?”

嫣莞抬起头,望向了一旁的隆庆,见他也正望着自己,唇畔还挂着一抹让人胆寒的笑容。他的两颊明显不对称,被她打的那一边有些红肿。

她顿感不妙,心头一阵恐慌,道:“这……这……这……是我打的,不过当时……”

隆庆顿然改变脸色,愤怒地打断道:“娘亲,我好意救她,她不但不领情,还将儿臣打成这样,这种女人该死。”

嫣莞瞪向隆庆,大怒道:“你一直对我有敌意,我岂知你是真的想救我还是想要残害我,防人之心不可无。当时我不肯跟你走,你却强行带我走,我当然要反抗了。”

萧太后怒道:“你还有理了?”

嫣莞低头道:“不敢。”

萧太后素来是个清正贤明之人,不过今日看自己的儿子被打成这样,她到底也是心疼了,这才不由分说找嫣莞过来问责。萧太后想了想,脸色阴沉道:“拖出去杖责五十吧!下次若再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

几个侍卫立即上前来,押住了嫣莞的手臂,要将她拖出去。嫣莞急了,匆忙反抗了一下,侍卫们见状,更加用力地押住她,不让她反抗。

“不要!不要打我!不要!……”嫣莞使劲挣扎着,心头惊惧得魂都快要丢了。她不想被打,她不想。

一旁的隆庆望着她这副凄惨的样子,心情大好,慢悠悠地握住一旁的银杯,抿了一口茶水。他已经派人将此事告知隆绪,这会儿应该快要到了吧!

侍卫们拖着嫣莞,僵持了好久才把她拖到门口。而嫣莞急得流出了泪,若是受了这五十杖,她怕是又要在床上躺好久了,她不想受这等苦。她的脑海里全是隆绪,他在哪里?他为什么还不来救救她?

“娘亲,您这是做什么呢?”隆绪踏入门,焦急地望了望这儿的情况,见嫣莞哭得眼睛红肿,真觉寸心如割。

萧太后解释道:“这个女人将你三弟打伤,娘这是要人将她拖出去杖责呢!”

隆绪道:“娘亲可知她为何要打三弟?”不待萧太后开口,隆绪继续说了下去,“三弟与李芳仪之间素有间隙,这一回三弟肯好意出手救她,说起来连我也不相信。她为了自保,打人也是无奈之举,求娘亲放过她。”

隆庆眸子一眯,匆忙转头说道:“娘亲,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去。我活这么大,从来没被人这么打过,求娘为我做主。”他就是要引起萧太后对隆绪的不满,越不满越好。

隆绪望向他,笑道:“三弟不是小孩子,被女人欺负了,竟来求娘做主,这还是大男人吗?”

隆庆脸色一沉,感觉到窘迫,被隆绪这么一说,他感觉到自己的脸面都没地方搁了。

隆绪见状,淡淡一笑,将双手背到背后去,又望了望萧太后,揣摩她老人家的意思。萧太后想了想,静默片刻,正准备开口,突见一人进来禀告:“太后,有人发现一个婢女被杀了。”

毡帐里的气氛变了变,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来者身上。见众人都转移了注意力,隆庆才稍稍松了口气,神色变得悠闲起来。

萧太后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什么婢女?谁杀的?”

这人答道:“这婢女名叫挞不也,有人发现她的时候,她正躺在荒草丛中,身上被捅了好几刀呢!”

嫣莞心头一惊,挞不也?她刚才去见了挞不也,人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才一会儿,挞不也就被杀了?

“挞不也?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萧太后仔细想了想,道:“朕突然记起来了,刚才朕让人去传李芳仪过来,守帐的婢女说她去见挞不也了,可有其事?”萧太后顿然将目光投向了嫣莞,想必是怀疑她了。

嫣莞重重一震,一颗心更是快要冲出胸膛来,匆忙跪下说道:“太后,我刚才是去见挞不也了,不过我没有杀她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隆庆笑了笑,心想真是天助我也。适才的目的没达成,他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呢?于是匆忙说道:“娘亲,这个女人跟挞不也素来不和,我猜定是她杀了人。”

隆绪瞪着他,怒道:“你休得胡言乱语。”

隆庆道:“那二哥以为呢?李芳仪屡次想要残害人,都被挞不也揭发了。她定是怀恨在心,所以才去杀了挞不也。何况这时间点,也没差错啊!”

隆绪勃然大怒道:“你给我闭嘴!”

毡帐里的气氛变得格外紧张,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冲荡。

这么多年来,兄弟俩在萧太后面前安守本分,表面上格外平静,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两人之间有过多少的明争暗斗。

今天,是他们第一次在萧太后面前争吵。

萧太后实在看不下去了,怒道:“好了好了,都给我住口,你们俩是兄弟,有话好好说。”

隆庆望向萧太后,道:“娘亲,此事您定要彻查,绝对不能放过凶手。”

萧太后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就在这时,又一人冲进来禀告道:“启禀太后,那个叫挞不也的婢女还有一口气在呢!要不要救啊?”

隆绪大喜道:“这个婢女很重要,立刻派所有太医过去,务必将这个婢女救醒过来。”

“是。”这人得了命令,匆忙退下去办事了。

隆绪转过头,望向了一旁的隆庆,见他的脸色有些暗沉,随即他又笑了起来,仿佛根本不在意一样。隆绪亦是笑了笑,同时心事很是沉重,现在唯有挞不也醒过来,才能解决这一切,可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醒过来。

萧太后见今天再谈下去,也谈不出什么名堂了,便说道:“娘也累了,你们都下去吧!别再惹出什么事来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