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抓狂,好不容易找到了人,想好了说辞,算准了时机,算来算去却没料到,对方根本就没打算收徒弟,这可怎么办?
崽不死心。
“大叔,您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我跟您说,我家小哥哥叫齐暮安,大叔你叫暮武,名字里都有个暮,这可是天定的缘分,他合该就是您的徒弟啊!”
小破孩会不会用词,天定的缘份是用在这的吗?
暮武没好气的摇头,“不收就是不收,小儿回吧,莫要纠缠。”
为怕这皮厚的小孩再胡搅蛮缠,暮武丢下这句话,放下手里东西,转身就走,速度之快,像被狼追,纵身提气,几个飞闪,眨眼就消失不见。
两小傻眼,齐暮安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暮武离开方向久久未动,朝朝叹气。
“小哥哥,那什么,大叔许是不识货,不知你本事,没关系,奥特曼不行,咱再寻别个,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对吧。”
齐暮安偏不,拳头暗暗捏紧,“朝朝,我想再试试。”
“再试试?你是有什么好主意吗?”
“古有刘备三顾茅庐方得良才,今我齐暮安,虽无刘皇叔之雄心,却抱一腔真诚,常言金石所致,金石为开,三请不成我就四请五请,不试试怎知不行?”
他认准的师傅,哪怕是跪,他也要将师傅跪来。
见齐暮安决心已定,朝朝没再多言,蹲下捡起地上自己精心准备却被拒收的礼物,招呼着头顶乱飞的鸟与齐暮安携手往回。
想要达成所愿,他们得先进军营,只有见了人才能实施计划,如若不然,一切都是空的。
可要自由进出……“我们先找爹商量看看有没有办法。”
当晚下营,李泽林就被崽儿围了,得知俩破孩来要仰仗自己时,李泽林得意,心中暗爽,面上端着,嘴上拿着腔调。
“怕是不行啊乖宝,不是爹不帮你们,明日为父要同秦将军一道,往徒河述职交代此番战役后续,怕是好些天都不能归呢,要不你们且等等,待为父回来再说?”
李泽林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谁叫破孩子当日逼迫自己来着。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自家崽子的倔强,以及说干就干的决心。
还准备拿乔等着女儿再求自己呢,不想他家漏风的破棉袄小手一挥。
“行吧,既然爹你有正事,且忙你的去,我们不用你操心。”
这回倒是换李泽林傻了眼:“不是,真不用爹?”
“嗯呢。”
“那你准备怎么办?不说别的,光想进出军营就不是易事,你不靠爹我,如何进得去?”
朝朝嘿嘿笑了,神秘兮兮道:“本山人自有妙计,爹别管。”。
至于崽的妙计嘛,那自然是……
军营医帐中,被自家倒霉师弟磨的都没脾气了的宁神医,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嘀咕着到底是谁念叨自己时,次日外头来报,有人寻自己。
宁神医晃悠出来一看,见是自己勾搭好几次都不成的小娃娃,宁神医笑的热切。
“朝朝啊,你来寻老夫,可是终于想通要拜老夫为师?”
朝朝呵呵哒,没应,反倒是拉着老头把自己所来目的这么一说。
宁神医听完,故做为难的扶着胡须。
“小丫头,要老夫帮这个忙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呢,军营重地,我一个外人也不好把你们轻易带进来,要知道我自己还名不正言不顺呢,你要是进,总得叫我师出有名吧?”
“如何师出有名?”
见小娃娃果真上当,宁神医笑的愉悦。
“这样,你拜我为师,咱们有了师徒名分,我也好有个说法,到时为师给你求个牌子,你不就想进就进了吗?怎样?”
“徒,徒弟呀。”,朝朝做了难。
小艺科普,要想学医,那个什么百草纲啊,金匮要略呀,n多的书要读要背,要聊熟于心。
老天奶,哪一样都要崽的命!
正因为此,她都已经连拒多回不拜师,老头怎么还不死心呢。
见朝朝眼神躲闪模样,宁神医哪里不知道小丫头内心纠结,不过难得送上门的机会,他要是不趁机把徒弟骗到手,岂不是要挨雷劈。
于是,边上假装忙碌,却一直支棱着耳朵偷听的王医官,便听到他那无良的师兄,顶着一张狼外婆的脸,笑盈盈的骗小孩。
“丫头啊,其实背那些也不难的,师傅有诀窍,好记的很!
你再看,你若是跟着老夫学了医,像是你爹受伤,你不就再不用抓瞎,完全可以自己治了吗?
像是你家小哥哥要跟着学武,那摔摔打打的跌打损伤可少不了,而且这可是边关,哪有不打仗不死人的,求人不如求己,你要是学得老夫本事,阎王手里都能抢人,你真不愿意?”
见小丫头眉毛都拧在了一起,跟毛毛虫一样纠结的不行,宁神医暗乐,不由再加重砝码。
“好丫头,你看你若同意拜我为师,老夫这便去同秦将军说,老夫愿在此地为医官,为你制造机会,方便你随时进出军营。
且你们要拜的那什么师傅,为师也允诺,以后但凡他受伤,我都第一时间无偿为他治,好丫头,你看师傅我都牺牲这么大了,你真不拜师?”
不得不说,人老成精的老头真是会抓人心。
对方说的这些,哪一样都中自己的下怀。
朝朝纠结半天,看向殷殷期盼的老头儿,再看看边上齐暮安,朝朝一闭眼,一咬牙,终是点头。
“行吧,拜就拜,不过我们说好了哟,进出的那个证明牌牌啥的,不止我的,还要帮我小哥哥办。”
终于把徒弟骗到手,那还有什么说的,宁神医大掌一挥,自信满满。
“放心,乖徒儿拜师吧,这点小事,为师替你一力摆平。”
正式拜师,得偿所愿,目送两小身影不见,王医馆啧啧凑到自家哼着小曲的师兄跟前挤眉弄眼。
“师兄啊师兄,你可真不地道,老大把年纪居然哄骗小孩,你个老不休。”
乐滋滋抚须,恨不得仰天长啸的宁神医一顿,斜眼看了身边倒霉师弟一眼,没好气的哼了声。
“师弟,师兄劝你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眼下不是前头你抱着我的大腿哭,求我帮你扫屁股的时候啦?我留下来在此为医官,便宜的是谁?”
王医官立时一僵,无语凝噎,倒是再也不敢腹诽臭他的师兄,当然了,得了便宜的他心里还是暗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