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的是一位医生,他一边推门进来,一边喊道:“周医生,昨天的……”
话说到一半,目光触及屋内的景象,突然语塞。
周婉瑢看着对方惊愕的视线,抬头对上江洋那略带惊讶的眼神,她这才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不妥。
担心医生会误解眼前的情景,周婉瑢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急忙想要起身,以拉开与江洋之间的距离。
未料到动作过于仓促,自己不小心踩到了因蹲下而拖至地面的白大褂,一个不稳,身体倾斜,直接跌入了江洋的怀抱。
而江洋见状,也本能地伸出手臂接住了周婉瑢。
这一连串的举动,在推门而入的医生眼中,却成了周婉瑢主动投怀送抱,顿时气得面红耳赤。
“你们在干什么!”
说着他迈开大步,迅速地向这边走来,意图将周婉瑢从江洋的怀中拉出。
江洋察觉到他的动作,立刻伸出手臂阻挡,并质问道:“你又想做什么!”
被江洋拦下后,医生显然更加愤怒了,气得脸红脖子粗,厉声喝道:“在我眼前还敢搂搂抱抱,周婉瑢你是当我死的?还不赶紧给我起来!”
这时,周婉瑢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急忙从江洋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慌张地望向医生,急忙解释道:“误会!我只是不小心滑倒,跌进了江老师的怀里,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不妥!”
“赵毅科,你一定要相信我!”
赵毅科听后,带着怀疑的目光扫视了两人,语气带着难以压抑额度怒意,质问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你们俩几乎要亲上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周婉瑢一边从地上站起来,一边辩解道:“我刚才只是在帮江老师戴上手链,正准备起身,你就进来了。”
赵毅科显然对周婉瑢的解释感到不满意,目光中仍带着怀疑,审视着两人。
江洋坦然自若地直视他的目光,然后转向周婉瑢,语调中透露出一丝困惑:“婉瑢,这位是?”
周婉瑢这才意识到两人尚未相互介绍,连忙解释道:“这位是我的男朋友,赵毅科。”
接着她向赵毅科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之前提到的,最近教我中医的江洋。”
这本是一场普通的对话,然而赵毅科却突然发难,猛地抓住江洋的衣领质问:“谁准你叫她婉瑢?谁准你这么亲昵地称呼她?”
周婉瑢见状急忙上前,试图拉开赵毅科,焦急地说道:“赵毅科,你这是在做什么?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
江洋敏锐地注意到,周婉瑢对于赵毅科这种突然的发难好像并不意外,甚至有点习以为常了。
赵毅科粗暴地甩开周婉瑢,愤怒地说:“我不允许其他男人这样亲昵地称呼你!”
“哎呀!”周婉瑢被赵毅科甩开,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江洋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用力打开赵毅科紧握自己衣领的手,冷声质问:“你敢对女人动手?”
面对江洋冰冷的目光,赵毅科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与你何干!”
江洋一把推开外强中干的赵毅科,伸手扶起了周婉瑢,关切地询问:“你没事吧?”
当江洋搀扶起周婉瑢时,他注意到除了因疼痛而紧蹙的眉头外,她并未对赵毅科的行为表现出愤怒或悲伤。
江洋敏锐地捕捉到她的情绪变化,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周婉瑢的这种反应,就像是她对赵毅科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
意识到这一点,江洋的目光变得锐利,转头看向赵毅科。
他最无法容忍的就是那些对女性施暴的人,这些人只会将拳头挥向比自己弱小的人,简直就是懦夫。
赵毅科与江洋目光相交,立刻吓得浑身冷汗。
他恐惧地望着江洋,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了?”
江洋几乎要被气笑了,他迅速上前,一把抓住赵毅科的衣领,单手将他提起。
赵毅科双脚离地,惊恐地看着江洋,声音因恐惧而变得扭曲:“你、你想干什么!”
江洋将赵毅科带到周婉瑢面前,冷声命令:“道歉!”
赵毅科本想辩解自己没错,但感受到衣领上不断加重的压力,他立刻怂了,不情愿地看向周婉瑢。
“对不起……”
江洋冷哼一声,扔开赵毅科,对周婉瑢说:“如果他以后再敢对你动手,你就来找我,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周婉瑢定定地看着江洋,脑海中仿佛瞬间绽放了绚丽的烟花。
这是她第一次在遭受赵毅科粗暴对待时,有人坚定地站出来保护她。
而且,江洋刚才的举动实在太酷了,单手提起赵毅科不说,还让平时在自己面前十分嚣张的赵毅科屈服了!
周婉瑢无法确切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觉得内心既激动又有些局促。
她自己并未察觉,但江洋却能洞察一二。
毕竟,周婉瑢望向他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崇拜。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位从困境中拯救她的英雄。
很少有男性能够抵挡这样的目光,江洋也不例外。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揉了揉周婉瑢的头,说道:“虽然不清楚你为何会与这人成为男女朋友,但我认为你应该得到更好的。”
周婉瑢先是因江洋的抚摸而感到兴奋,随后听到他的话,不禁愣住了。
她值得最好的?
从未有人对她如此说过。
她的爷爷因为她是女孩,即便她在中医方面天赋异禀,也认为她不配继承家传的医馆。
她的父亲也因为她身为女性,天赋却胜过他,而感恼怒,因此记恨她。
从小到大,她总是听到别人说,她不配拥有如此天赋,也不配继承家业。
甚至她的男友赵毅科也认为,她不应该工作,而应该留在家中相夫教子。
周婉瑢在成长过程中饱受否定,当听到江洋说她值得最好的时,泪水不由自主地落下。
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只是怔愣地看着江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