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托雷这句话堵住了陈烬即将问出口的又一个问题。
那就是，人偶是不是在那个半身机甲里？
“问个你不知道的问题吧，不然我可是一点答疑的成就感都没有呢。”
多托雷转身继续看着巨大的显示屏。
陈烬目光幽幽地看着他的后脑勺，“...你为什么要帮人偶登神，他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这是当初人偶加入愚人众的邀请条件，况且...你难道不觉得亲手制造一位神明是一场十分有趣的实验吗？”
多托雷对着显示屏举了举酒杯，“至于代价...这几百年的研究就是代价。”
当初［丑角］邀请人偶加入愚人众的时候，给出的条件便是帮助人偶解除力量封印以及让其变得更加强大，代价是供［博士］研究。
得到了答案，陈烬转身就走。
他不想继续和多托雷待在一片空间了，怕自己忍不住动手，耽误了人偶的成神计划。
多托雷侧眸看了他一眼，抬手切换了显示屏的画面。
看着画面里沉睡在机甲内部的人偶，多托雷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但自己也只是答应了要给它更强的力量...
成神后的人偶即使没了自己的思想，那也是人偶，不是吗？
哈，神明知识的容器...
波洛斯出来后，就一直站在紧闭的门前，只见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烦躁与担忧。
这房间的隔音是怎么回事？
他都不能听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好学生怎么还没出来？
好想闯进去，可是陈烬让自己先去项目那边...
当陈烬终于从里面走出来时，波洛斯不假思索，立马迅速伸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此时一直神经紧绷到近乎极点的陈烬，在那一瞬间下意识地反手将人狠狠地钳住，眼里带着浓浓的杀意。
然而，在看清楚面前的人是波洛斯之后，陈烬那高度紧张的神经顿时一松，慢慢地、缓缓地松开了自己钳住对方的手，语气略带歉意地说道：“抱歉。”
没有管手腕传来的痛意，波洛斯重新握住他的手，扬起脑袋观察起他的神情，“陈烬永远不用跟我说抱歉，可以和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为什么会有杀意？
是不是多托雷那个家伙欺负你了？
那我们一起去把他解决掉好不好？
“倒也没什么...”
陈烬垂眸与波洛斯对视，轻声开口道：“我以为他会对我动手的。”
他本来以为多托雷会在里面对他动手的，没想到真的只是问答环节...
这家伙真会这么好心？
听到他这么说，波洛斯转身就要踹门，什么玩意儿敢欺负我的学生？
“他没动手，不过我很想和他打一场。”
陈烬眼疾手快地把人拎了回来，顺便伸手拿过他手里的那叠资料。
“那现在就去找他打架好了。”波洛斯又想去踹门了。
“不，等造神计划完美谢幕后，我再去找他。”陈烬摇摇头，目光不停地在资料上扫视。
无论什么事，都不能耽误人偶的成神。
波洛斯勉强点头，“好吧，毕竟他是计划的主要负责人。”
看完资料，陈烬将东西递还给他，“老师，我看完了。”
波洛斯不接，晃了晃牵着他的手，“好学生拿着吧，这里面的内容老师已经记下了。”
“...那我们过去吧。”
陈烬将资料收好，带着他往半身机甲走去。
......
二人和这里的研究人员一样，自从进入这里以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了。
他们负责在更下一层的空间中制作机甲的下半身。
如今下半身已经制作完毕，只等与上层的上半身结合拼接在一起了。
多托雷不在有着显示屏的监控室里，他回地上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结束了自己负责的部分，无事可做的陈烬和波洛斯来到了这个监控室里。
陈烬目光柔和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身影，今天的人偶还在沉睡啊...
见状，波洛斯目光暗了下来，皱起眉偏头不看显示屏。
天知道自己知道是在帮谁成神的时候，心情有多糟糕。
要成神的是那个拿着雷神的神之心失踪的、陈烬心心念念的无名倾奇者，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
多托雷用虚空汲取到的梦境力量牵引出了雷神的神之心中的能量，然后通过机甲内的能量运输管道将神明的力量灌输进散兵的身体。
获得神明力量的散兵，可不就是神了？
可恶，他为什么没在一开始就知道登神的人是谁？!
他居然在帮这个会抢走陈烬目光的家伙成神...
这件事一点都不好玩!
可是陈烬想帮散兵成神...
身为他的老师，波洛斯又怎么会不帮助他呢？
现在该做的事也做了，机甲周围拿来站人的脚手架也撤了。
大部分的研究人员和愚人众离开了这里，不知去往了何处。
这片空间只留下了陈烬二人和零星几个教令院的研究人员。
现如今，造神计划即将迎来最后一步。
那就是等待散兵醒来，获得神之心中的绝大多数力量后，将机甲的上下半身结合在一起...
至少在他们拿到的计划书里，这是最后一步。
画面中沉睡的少年悄然睁开双眼，有着夜晚繁星的眼眸中闪过一道雷光。
他随意地瞥了这边一眼，挥手破坏了这边的画面连接。
显示屏里的画面瞬间黑了下来。
“......”
陈烬愣了下，条件反射地伸手拍了拍显示屏，画面没有反应。
画面没有反应，但是陈烬反应过来了，人偶醒了!
他眼神一亮，心里泛起高兴的情绪，嘴角也不由带上几分笑意。
转过身，他脚步匆匆地往外走去，他要去外面的实验场地，想要人偶看看自己。
波洛斯刚才也看到了散兵睁眼的那一幕，此时看见陈烬离开，不用想也知道他要去哪里。
虽然早就知道陈烬对散兵的在意程度了，但是还是不甘心...
明明波洛斯已经为陈烬做了这么多事了，为什么陈烬还是会在散兵醒来的时候直接离开波洛斯身边？
还一声招呼都没打，如此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