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怀疑哪个地方已经被人提前光顾过了,毕竟云舒是隔空取物,而他们光是挖通那个通道都费了半天的劲。
因此小型武器就到了云舒的手里,大型武器自然就收归国有。
为此云舒还在自己的空间别墅里单独腾空了一个大房间用来装自己的宝贝,各式手枪和机关枪狙击枪都被放在了房间里,全部子弹压满上膛,就是为了那天万一遇见危险了,云舒可以马上拿出一把枪来反击。
当然这种状况不太可能出现,毕竟她还没重要到会有人用这种武器来伤害她。
其余稍显笨重的,都被她收到了储物格子中,毕竟这玩意儿只是看着有安全感,她更是没多少可能用到,只是为了用来治疗她身为那兔的火力不足恐惧症的。
可以说这一次阴差阳错的发现叛徒据点,收获最大的就是云舒了。
……
在县城里逛了两个多小时,饥饿感也成功压制住了刚刚的反胃恶心,一伙人就又去国营饭店搓了一顿。
吃完饭后几人还去废品收购站逛了逛,云舒买了个木匣子,看起来像是从前哪个大户人家小姐太太的珠宝首饰匣子,但锁已经被撬开了,里面什么也没有了。
云舒借口喜欢这个木匣子的花纹,想买回去装她那些发卡头绳,但实际上她是看中了匣子夹层里的十根小黄鱼。
怪不得这匣子沉甸甸的挺坠手呢。
看门的大爷也没说什么,瞅了一眼匣子之后,便收了云舒一毛钱,还热心的指点云舒。
“拐过前面那个胡同口,就有一个小摊能修这个锁扣,你这个匣子小,换个小锁就行了,两毛钱差不多。”
“好嘞,谢谢大爷啊。”
云舒礼貌谢过,等小伙伴们都为自己心仪的东西交了钱后,一行人就直奔换锁的小摊而去。然后在路上,云舒就把那十根小黄鱼给收到了空间里,避免任何人接手之后发现不对劲儿。
胡同口修锁的小摊子是挂在街道办名下的,摊主是一个看起来得有七十岁的老人家,可能也是街道办为了让他有点养家糊口的营生所以才允许他仍旧在这个时候摆摊。
就像废品收购站的老大爷说的一样,这里换锁又快又好,前前后后差不多也就十分钟左右,老大爷就用有些抖、却不影响技术的手把锁给云舒换好了。
是一把小巧的祥云锁,挂在黑木匣子上显得格外古朴有韵味,云舒特别喜欢,最后直接给大爷扔下了一块钱,毕竟这个小祥云锁应该就挺值钱的。
而且云舒蹲在摊位前跟大爷聊天的时候,也看到了大爷嘴唇上的裂口、脸颊上不知怎么留下来的伤口和紫青,耳朵处又红又肿冻疮的遗留,以及衣服上一层叠一层的补丁。
还有放在一边已经坑坑洼洼的还敞开口的饭盒,那里面竟然只有一块凉透了的小地瓜和一个咸菜嘎达。
可能华国人骨子里还是怜贫惜弱的吧,所以平日里嚷嚷着不可能做圣母、不可能拯救所有人的云舒在这一刻还是心软了。
一块钱对她来说不多,但能让大爷多买些粮食,多吃两顿热乎饭,总好过这吃多了上火还碴胃的地瓜。
大爷还推拒不肯收,云舒只能扔下钱拽着谢以珵就撒丫子跑,一边跑还一边招呼着其他的小伙伴们。
身后的静舒同志也把自己刚买的桃酥给大爷留下了一包,杜玉娇也扔下了一小把水果糖。
三个没买零食的男同志手足无措的翻了翻兜,发现啥都没有,只能先跟着女同志们离开这里,徒留身后的老大爷喊不住人,只能一边颤抖着手擦眼泪,一边小心翼翼的把那些东西都收了起来。
跑过了这个街口,三个女同志撑着膝盖在那嘿嘿的傻笑,四个男同志倒是有些不得劲,毕竟刚刚他们也没能为大爷做些什么。
几个大男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最后四个人凑了十块钱,又去供销社买了些苞米面跟鸡蛋糕,给老大爷送了过去。
幸好老大爷就在自己家门口摆摊,谢以珵还机灵的找来了这里的街道办负责人,这样也能最大程度的避免这位大爷被人欺负,亦或是被旁人抢走他们送给这位大爷的东西。
……
大爷感动的热泪盈眶,街道办的人也一个劲儿的对云舒等人表示赞扬,毕竟这个年头谁能对一个素味平生的老人家这么好心呢?
后来从街道办工作人员的口中得知,这位老大爷一辈子无儿无女,妻子前两年也去世了。但老人家年轻的时候也是为我国的革命事业做出过贡献的,因此年老了之后便被街道办评定为五保户,按理来说日常也算是吃穿不愁。
但偏偏老人家就是这样一个大公无私的性格,平日里谁家有难处他都会伸手帮忙,哪怕自己缺衣少食,却也还是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拼尽全力救济比他生活条件还差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街道办会允许,一个五保户大爷在这摆摊修锁头赚钱的原因,还给他挂了一个街道办的名头,不算私营。
听了街道办工作人员的话,众人都对这位大爷的无私奉献肃然起敬。
被大爷依依不舍的送出了门,云舒几人还在感叹大爷的无私和伟大。而这其中又以云舒和静舒这两个穿越者感触最深,毕竟她们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爱国且赤忱的人了。
在二十一世纪,那个连爱国都成了一种‘low’的年代,这种精神她们只在书里见过。可如今……这种信仰和精神正宛若鲜艳的红色旗帜一般铺展在她们眼前。
初见时还有些佝偻的身影,如今已经高大伟岸的连太阳也要为他驻足。
众人本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人好事,已经值得骄傲了。可回首却发现,他们仍旧只是无数红色伟岸身影后,被他们庇护、受他们指引、懵懂中追逐光明的小孩。
离开街口之前,云舒突然转身回望,他看着老大爷还站在那里冲他们挥手告别。
不知为何,一股酸楚突然涌上鼻头,心却被热意和温暖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