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闻李靖之言,目光旋即转向了杜如晦。
杜如晦干脆利落,直言不讳:“粮草之事,无忧!足以支撑此次大战之需!”
李世民闻言,微微颔首,语气坚定:“既如此,粮草既足,我们便来细议此番战役的行军布局与进攻之策!”
言罢,在座众人无不颔首,心思瞬间凝聚于铺展的地图之上。
这时,李夜忽地开口,声音清晰而有力,打断了众人对地图的凝视:
“陛下,行军路线固然重要,然尚有一事,不容小觑,那便是御寒之备。
时下虽值我等出征之际,但天时之寒,亦不可轻忽。
在我们大唐,保温措施尚存诸多不足,加之历代以来,从未有冬日征战的先例,这一切皆需细细筹谋。
保温之事,务必筹备周全,不容丝毫疏漏。
再者,如何在凛冽寒冬中维系士兵的战斗力,亦是棘手难题。
试想,铁器本就冰冷刺骨,倘若士兵连手中兵器都难以握紧,又何谈上阵杀敌,克敌制胜?”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紧锁眉头,他们皆是身经百战的老将,
自然深知李夜所言之隐忧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程咬金性情急躁,直言不讳地嚷道:“这该如何是好?
眼瞅着时机已到,可咱们的条件却这般寒碜,即便是出兵,
心里也没个底儿,这仗究竟该怎么打嘛!”
李靖闻言,轻轻颔首,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忧虑:
“眼下时间紧迫,哪里还来得及置办冬装?
士兵们身上穿的,还是去年的旧衣,保暖尚且不足,
更别说抵御冬日严寒了。如此境况,出兵的确是难上加难啊!”
李世民闻言,目光一转,望向身旁的长孙无忌,语气中带着几分期许:
“辅机,倘若倾尽全国之力,能否尽快筹集到此次出征所需的冬装?”
长孙无忌沉吟片刻,忽地眼前一亮,道:“陛下,微臣有一计。
我国虽不及北地严寒之地,民间却素有自制皮裘之技。
何不即刻下令,广招能工巧匠,集全国之力,以最快速度赶制皮裘?
同时,微臣愿亲自督促,将市场上的所有牛羊皮革都收集回来,
如此既解冬装之急,又充实了军粮储备,一举两得。”
李世民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赞许,颔首道:“此计甚妙!
辅机,此事便全权交由你去办,务必在十五日内筹备妥当,不得有误!”
之后,李世民目光如炬,重新聚焦于铺展的地图上,声音沉稳有力:“既然这个问题解决了,那我们继续商议出战计划吧。”
他手指轻点在地图上的某一处关隘,仿佛那指尖蕴含了千钧之力,
“此次出战,我们从幽州出发,一步一个部落直接清过去,这次朕要杀这突厥人杀的亡国灭种!”
说着,他目光扫视四周,每位将领的脸庞都映入了他的眼帘,
“诸位爱卿,此战关乎我大唐国运,务必全力以赴,共谋大业!”
言罢,室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幅幅坚毅果敢的面容,气氛紧张而又充满斗志。
李靖微微颔首,目光深邃:“陛下所言极是,然而突厥作为游牧部族,
行踪飘忽不定,若无确切部落所在,逐一搜寻,势必旷日持久。
届时,若突厥得知风声,聚拢兵马,与我军正面交锋,于我军而言,恐非上策。”
李夜闻言,亦是摇了摇头,直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些突厥可以说是全民皆兵,就连他们的孩子从小的教育都是以侵略我大唐为主。
至于李将军所说的那属于战略,而陛下所说的是此次战役要达到的目的,这是两个概念。
所以如果可以通过此战可以将突厥亡国灭种,那就算投入三十万,四十万的人马都可以!”
众人未曾料到,李夜对突厥竟怀揣着如此深沉的杀伐之意,
同时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话语字字珠玑,无懈可击。
唯独秦琼提出了疑虑:“但如此一来,此战便充满了难以预料的变数啊。”
李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轻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是我们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试想,在这等艰难时刻,他们的家人皆在忍饥挨饿,
试问身为一家之主,又有几人能狠心抛下家庭,毅然投身军旅?
况且,如今侵扰我大唐边境的,多是那些毗邻的部落。
你们莫非忘了我的锦衣卫?他们可是我大唐的耳目,想必早已将敌情探查得一清二楚。
他们的兵马料想不会太多,届时我们大可调遣大军,出其不意直捣其驻军营地,打他们一个手忙脚乱。
至于那些散落的小部落,解决起来更是易如反掌,只需分兵几路,便可轻松平定。
最大的问题是那隐匿于突厥腹地的王庭,那里聚集的皆是突厥的权贵,亦是统领大军的核心所在。
届时,我自请率领一支精骑,如风卷残云般直扑王庭,直击其心脏,摧毁他们的指挥中枢。
如此一来,这场战役便能大大减少变数,稳操胜券!”
他此言一出,犹如石破天惊,令李世民、李靖、杜如晦与房玄龄四位重臣的面色瞬间凝重起来。
毕竟,李夜不仅是他们视为骨肉的子侄,更是至亲的女婿,
如今却要亲身涉险,执行那等九死一生的突袭任务。
王庭,那向来是匈奴铁骑重兵屯驻的要塞,贸然进击,
无异于将麾下将士的性命置于风口浪尖之上,此举实属轻率,非大将之风。
李世民直接发言,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万万不可!我等大可从长计议,
今年战事不利,尚有明年;明年未果,后年亦可再战。
国家大事,岂可急于一时,更不可拿将士的鲜血做赌注。尤其是你,”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李夜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疼惜,
“你休要再提亲自领兵之事,此次战役,你必须留在长安坐镇,
你肩上的担子已足够沉重,手中掌管的部门事务繁多,不容有失。”